宽阔的大厅里,已经来了许多人。
印裴放眼扫去,她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花盛开的盛总、钟乔玉,还有陈总,他们都衣着得体地站在人群中,彼此客气的微笑、han暄。
于睿辰一出现,立马吸引住大家的目光,大家纷纷聚拢过来跟他打招呼。
印裴有意落后一步,跟他隔开距离,不想因了他而被大家过分注目。上次的礼服事件她还记忆犹新。最近又发生了盛长玖这档子事儿,她还是安静点儿好,以免成为话题中心。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
钟乔玉端着一杯酒,越过人群来到印裴面前,她把酒杯朝印裴举了举:“我说你最近这么一帆风顺,原来是傍上了于总这棵大树。”
她听说了于睿辰替印裴出头处理盛长玖的事情,当于睿辰跟印斐一起出现在大家的视野当中,钟乔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印裴笑笑,懒得跟她多话。她眼神扫向侧边,想找个借口远离钟乔玉。
“怎么?你这都离职了,还不念着我的好?”
印裴淡淡瞄她一眼,“你有什么好值得我念的?”
“印裴,以前我觉得咱俩不是一类人。我喜欢钻营,喜欢抄近道往前跑,而你不是,你像一头老黄牛,勤奋肯干,明明有捷径可走,你非傻傻地走最累的那条路。顾客让你二选一,一是亲他一口,二是连喝三杯酒,只要做了其中之一便立马签单。我会选一,而你,永远选的是二。”
“这就是我跟你的不同,所以,”印裴表情冷冷地说道,“咱们成不了朋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和钟乔玉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类人,三观不合,没法做朋友。
钟乔玉呵呵笑了,笑声张扬,xiōng前的饱满不停颤动,她往前挪了一步,头微微一歪,在印裴耳边说道:“你装什么清高,你现在还不是步我后尘?”她轻笑一声,“我爬盛总的床,你爬于总的床,我们俩个现在做的事情岂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一类人,就别装了。”
印裴眼神紧缩,脸上露出不耐的表情。
钟乔玉话说得难听,但,有点儿道理。
印裴心里明白,她现在虽然没跟于睿辰上床,但那是迟早的事情。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于睿辰帮了她天大的忙,总会索取点儿回报。而她目前唯一能够回报的,只有她的身体。
他要,她随时会给。
她一时语塞,没法回答钟乔玉的话,因为在钟乔玉肆无忌惮的语言里,她猛然惊醒,不知不觉间,她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印裴不说话,钟乔玉愈发高兴,她花枝乱颤地退后一步,眼睫张扬地弯起弧度:“李丙洁也辞职了,咱们这种人,对朋友要有起码的义气。你要么帮她找份新工作,要么,你让她回来吧,我可以勉为其难收留她。”钟乔玉娇俏地耸耸肩,冲印斐挤眉弄眼,“谁让咱们是一类人呢!”
印裴脸sè铁青地扭头,向于睿辰方向走去。
如果继续听钟乔玉胡扯下去,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把手中的酒液泼到她的身上去。
慢慢走至于睿辰的身后,印裴并没有惊动他,他正在跟别人han暄聊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多是倾听,偶尔笑着点一下头。
印裴躲在他的身后,似乎为了减轻自己的存在感,她甚至有点儿含xiōng驼背。
于睿辰非常突然地转过了身,他淡笑着看了她眼,“怎么,不高兴了?”
印裴惊讶地抬眸:“什么?”
于睿辰却不问了,他伸出自己的手,无比自然地牵起她的,“闷闷不乐地想什么?”
想什么也不能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