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裴朝他手捂的地方看过去,她刚才慌乱中出脚,根本不知道踢向了哪里,但使了全力她是知晓的。
难不成真踢了他的那里?
印裴惊惧莫名的。
盛长玖第一时间打了120,临上救护车之前,他表情狠戾地看着印裴:“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拿命来抵吧。”
印裴胡乱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跟着去了医院。
经过一系列紧张的检查之后,医生对印裴说道:“睾 。丸破裂,做手术的话,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恢复性功能,家属不要抱太多希望。”
印裴一个踉跄,差点儿栽倒在地。
天将横祸,她怕是要遭大难了。
且不说盛总只这一个宝贝儿子,光是看盛长玖那狠戾的眼神,印裴就知道,自己怕是不会有好结果了。
印裴遇到难事,头脑相对冷静自持,她在极短时间内分析事情利弊,分析自己可能会面临的难题,分析自己如何走出这种困境。
十几分钟之后,印裴坐在邻市医院的走廊里,拨通了于睿辰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通了,话筒里传来于睿辰不甚清明的声音:“刚忙完?”
印裴知道自己打扰了他的休息,轻轻咳嗽了两声,声音微哑地问:“于总,你说有事给你打电话,所以我打了。”
于睿辰一顿,声音立时变得清晰了,他问:“什么事情?”
印裴哭了:“于总,我想欠你人情了。”
于睿辰竟然笑了,他问:“为什么?”
印裴声音艰涩:“不欠你,或许就得欠别人了。”
事情已经发生,就必然要得到解决。
或者是钱,或者是人情,总得有个人帮印裴出面,印裴扫遍电话簿里所有的人,好像只有于睿辰有这个实力,并且是她愿意欠下人情的人。
人情不能随便欠,能欠君子绝不欠小人的。
于睿辰快速回答:“那还是别了,就欠我的吧。”
印裴依旧是哭:“这次欠下了,可能一时半会儿还不了了。”
于睿辰感觉事态严重,边跟她通话边起床了。
印裴听到穿衣服的声音,她问:“您要起床?”
于睿辰扫眼手机上的时间,飞快说道,“现在是晚上十点,凌晨两点之前我会到,你等我。”
印裴眼泪流得更凶了,她伸出手背抹了抹泪,回答:“好。”
那边,盛长玖得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后直接就疯掉了,他立马给老爹打了电话,将事情原委一说,盛总一听儿子命根子出了问题,也不问是非,直接撂了电话。
这边印裴刚挂断于睿辰的电话,盛总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印裴擦干泪,硬着头皮接了。
盛总的声音近乎咆哮:“印裴,从今天起,公司立马将你开除。你竟然踢伤长玖的命根子,我告诉你,你必须付出代价。要么赔偿,要么法庭上见。”
他“咣”的一声撂了电话。
印裴早知会是这个结果,跟盛总干了这么久,印裴对于盛总多少有些了解,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索要赔偿,赔偿金肯定会是天价。否则,她面临的可能是牢狱之灾。
凌晨两点,一辆黑sè的车子停靠在医院门口的路边。
后排车门打开,于睿辰从里面走出来,印裴像只被人遗弃的猫,正抱着双臂蹲在路边,她的衣服被盛长玖撕破了,她只胡乱地拢拢,并未找地方换衣。
事情出这么大,她做什么都没心思。
她垂头蹲在路边,于睿辰走近她也没有察觉。
“怎么了?”于睿辰走到她旁边,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