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府里,除了宋清歌,他最黏的,便是宋清歌。
平日里,两三日不见宋清歌,他就会哭闹,只要一去世安居,便欢喜得不得了,裂开小嘴,笑个不停。
反倒是他的亲生娘亲,阮昔,他倒没有那么黏。
这不,阮昔才抱着宋清澈进屋,当他的目光看到宋清歌时,立即伸出一双白嫩、柔然的小手,在想她索求拥抱。
宋清歌装作没有看见,宋清澈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转了转,再发出一两声咿呀之语,仍然没能引起宋清歌的注意。
于是,他开始一贯的招数,小嘴一裂,“哇”的一声,开始大声的哭泣,并且,双腿在小棉被里面,使劲的踢着。
知子莫若母。
阮昔当然知道宋清澈的心思,便将他抱到了宋清歌的面前。
宋清歌道,“真是拿你这个小东西没办法。”说完,将宋清澈接了过去,然而,当她的手接触到小棉被时,宋清澈立即止住了哭声,再往他白净细嫩的脸蛋望去,哪里有一丝的眼泪,是小孩子最纯洁的笑容。
“歌儿,你和澈儿,当真是抹不掉的姐弟缘分。”老夫人见宋清澈方才哭得厉害,现在不忍从宋清歌手里,将他抱过来,免得惹恼了他,又得哭半天。
宋清歌淡淡一笑,哪里有什么姐弟缘分,不过是世道轮回,兴许这一世,是这个小东西的该有的人生。
阮昔见宋清歌笑着,想着自己接到的命令,便笑了笑,还如以往一般温柔贤惠,“也是了,澈儿是真心的喜欢郡主这个姐姐呢。我看啊,以后可得多让澈儿去世安居待待,姐弟二人,好生亲近亲近。”
宋清歌好看的眉目,骤然一蹙,脸上便有几分不悦,“一两天便去一次世安居,难道还不够勤便么?若是比这还勤便,那夫人这当娘的,岂不是乐得清闲自在?”
阮昔闻言,面色一白,眼前这张与她相似的面庞,她怎么越来越觉得讨厌。
曾经,她以为得了这张倾城倾国的脸,便是拥有了自由和荣华富贵,她欢喜得不得了,现在,她恨宋清歌,也恨自己的这张脸。
她原本是想借着宋清澈对宋清歌的黏,好生与她套近乎,这样,她的话,才能影响到宋清歌,从而达到她的目的。
但是,她哪里知道,宋清歌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还在话里有话的骂她,说她将宋清澈推给她,自己倒去躲懒,偷得清闲。
“儿媳妇,歌儿说得对,这孩子,生来就应该自己的娘亲带,哪能交给姐姐?再说,歌儿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也没有经验照顾澈儿,你若是不愿意带,可以带到沁宁院来,我倒是巴不得时时刻刻都看着我这宝贝孙子。”老夫人的语气里,透着对宋清歌的维护,和对宋清澈的疼爱。
在这一瞬间,倒是阮昔尴尬了,下不来台。
那宋清澈如此黏宋清歌,她也是无可奈何,她为了阻止宋清澈见宋清歌,可谓是用尽了手段,最后还是无用之举。
“是,娘。”阮昔最后只低声道,那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像是受尽了屈辱一样。
宋清歌抱了一会儿宋清澈,便将他给了老夫人,并吩咐眉俏取出一个红包,给宋清澈,她如今是掌管中馈之人,需得一碗水端平,不能偏颇了谁。
看到阮昔在此,宋清歌便借故,说是要去侯府看望谢衍,老夫人是知道谢衍生病的事,她没有多问,只是叮嘱宋清歌,好生照顾谢衍,便允了她离去。
宋清歌回到世安居,梳妆打扮一番,才带着眉俏,去了侯府。
侯府的守门者,一看是宋清歌,便立即将她迎了进去。
谢衍的院子。
谢衍早已得了宋清歌到达侯府的消息,正站在门口,遥遥张望。
当看到一道鹅黄色的清冷丽影,出现在视线里时,便立即迎了上来,“丫头,你来了,怎么也不抱个暖炉,瞧这小手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