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们胜利了!”一个东魏士兵模样打扮的男子走到那银色面具之人的马前面,拱手道,“接下来做什么?”
“打扫战场,给西晋发战书!”男子声音威严,语态里是不可抗拒的强势。
他说完,扬手,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双冷傲的桃花眼,正是谢衍。
“是,爷。”
“回城!”
在东魏士兵的一片欢呼声中,谢衍等人回到了城内。
他将事宜安排以后,直接来到了定国候的屋子里。
此时,定国候躺在床上,面色惨白。
“爷。”初七见谢衍到来,立即行礼。
“侯爷如何?”谢衍皱着眉头,压抑着担心的说道。
他们是昨夜才到达塞林的,正好赶上东明彻带病来袭,他就没有组织士兵抗敌,让东明彻尝到一点甜头,今日,才是专门为东明彻准备的残酷之战。
万幸宋清歌严厉要求初七等人跟着谢衍而来。
部队里的军医,或者塞林城内的郎中,都对定国候的伤势束手无策,眼见着定国候从重伤清醒,到伤势恶化昏迷,他们都无能为力。
就在昨夜,定国候陷入昏迷,唤之不应时,初七赶到了。
在他救治下,定国候的伤势已经得到控制,没有恶化的迹象,可是还是处于昏迷中。
“爷,侯爷估计一个时辰就能醒了。”初七道。
谢衍点头,“你去歇歇,我在这里。”
“是,爷。”初七明白谢衍是想单独与定国候相处,毕竟他们父子二人,鲜少有独处的机会。
谢衍坐在床沿边,看着消瘦的定国候,一脸的风霜,可是即使在昏迷中,定国候的眉间,依然是刚毅和正气。
他真不敢想象,若是他再来迟一步,后果会怎么样?
定国候肯定性命不保,而且,塞林城一破,西晋就打开了侵入东魏的口子。
塞林城一直由定国候镇守,他已经将保护塞林的安危当做了人生的使命。
若是塞林失守,定国候怕是到了底下,也会不得安宁。
谢衍往床沿靠了靠,替定国候理了理被角,眼中闪过一丝崇拜和敬意。
从去岁十二月初十夜间出发,谢衍昼夜不停的赶路,已经有数日没有合眼,再加上今日的一战,他已经精疲力尽。
他微微靠在墙边,闭目养神,可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过了没多久,他就听到定国候的咳嗽声。
他立即从睡梦中惊醒,奔跑床沿边,望着定国候,深切的喊着,“爹!”
定国候眨了眨眼睛,并没有睁开。
“爹爹!”谢衍又急切的唤了一声。
定国候闭着的双目竟然流出了悲痛的眼泪,像是在梦中呢喃,“柔儿,我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衍儿。”
谢衍神色一动,想起昨夜士兵给他禀报的东明彻用他的“死”来激怒定国候,激将定国候到山谷。
方才在战场上,东明彻竟然对他还活着大惊失色,又结合谢十三查到的刺客不是东魏人,由此可以断定,那些刺客,必定是西晋人!
此时,定国候在梦中,必然以为谢衍已经不再人世了,听到他的呼唤声,还以为是错觉,所以才会流下伤心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