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梅将酸梅带回家以后,秋阿婆立即抢过她手中的酸梅,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凤拾说到这里,便问道,“阁主,您说这奇怪不奇怪?”
“不奇怪。”宋清歌淡淡道,“即使秋阿婆家里贫穷,但是,她喜欢吃什么,那是她的喜好,秋梅用自己的月钱来买珍贵的东西孝敬她娘,那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阁主,属下觉得还是有异常。”凤拾不服气的说道,“那秋阿婆对秋梅一点都不好,还打骂她,我看见秋梅眼睛盯着那碗里的酸梅直吞口水,而秋阿婆都没有问她吃不吃,哪有娘会对自己的孩子如此狠心的?”
宋清歌从来没有享受过一个母亲带给她的温暖,所以她无法体会。但是,她在前世的时候,做过母亲,能体会一个母亲的心情。
她不仅不会对自己的孩子如此狠心,就是见着别人的小孩,也会母爱泛滥,怜爱别人的孩子三分。
可是,这天下间,狠心的母亲也是有的。
秋阿婆对秋梅如此狠心,虽然不合乎常理,却也是能理解的。
可是,因为这是凤拾第一次单独出来执行任务,宋清歌不想如此轻易的否决他的发现,便说道,“如果你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就继续去追查,主要从母女关系着手。”
“是,阁主。”凤拾见宋清歌肯定了他的推断,便一脸的欣喜。
宋清歌返回院子,凤拾继续去追查秋梅母女。
十二月二十,东魏和西晋边疆僵持许久的局,终于在这一日崩垮,东魏与西晋之间的战争爆发。
东魏的塞林与西晋的边城接壤。
近来,边城的士兵突然增多,岗哨也加强了,定国候谢君傲在几日以前,收到了京城传来的书信,谢衍遇到了刺客,如今音信全无。
谢君傲在一夜之间,白了鬓发,老了十来岁。
谢衍是谢君傲的独子,且是老来子,谢君傲又极其护短,即使谢衍在京城混霸街头,谢君傲只有护着的份,从不多加责备。
谢君傲收到消息以后,就立即派出心腹去寻找谢衍。
如今,大敌当前,谢君傲暂时抛开了谢衍之事,一心抗敌。
两军对垒,谢君傲带着头盔,披上铠甲,手持长枪,奋勇杀敌。
谢君傲有铁血战神之称,但凡有他在的战争,就一定不会输。
所以,今日也如此。
两军开打没有过多久,东魏军就明显占了上风。
其中,谢君傲杀敌过半。
在最后紧要关头,西晋将军东明彻高举站枪,高声喊道,“谢将军,你如今在这里死守边疆,保护东魏的百姓,可你却连自己唯一儿子的尸体在哪里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天大的笑话?”
谢君傲曾经是与周尧禹一同征战的将军,后来周尧禹荣登大位,才封他为定国候。
但是,在战场上,谢将军的名号远远大于谢侯爷。
天下间,可有人不知谢侯爷,但是,一定无人不知铁血战神谢将军。
谢君傲听到东明彻的嘲讽之语,刚毅而沧桑的脸庞闪过一丝痛苦,可是,他快速恢复了镇定。
“东魏的子民,也是我的亲人,我同样有守护他们的职责。”谢君傲冷若冰霜,浓浓的粗眉,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坚毅,声音铿锵有力,“这种责任,是你这种人不能体会的。”
“谢将军,你何必逞强,难道你忍心让你唯一的儿子,被抛尸荒野,尸骨无存,灵魂永不得安宁么?”东明彻句句戳心。
谢君傲是纵横沙场,杀敌无数,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铁血将军,可是,他同样是一位父亲。
在东明彻话语飘荡之时,谢君傲身体一颤,双眸之中的痛苦之色淹没了刚毅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