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宋清歌总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只有对他时,才会露出生气的一面,而他知道,她心里并没有真正的生气。
“为何?”
“因为我点了定穴。”谢衍说完,便已经感受到宋清歌锋利的目光。
定穴,便是像固定了一个人,不能行动,不能言语,且只能达到固定的时间,穴道才自行解开。
若是以强制方法提前解开,会伤害对方的身体。
宋清歌径直来到隔壁房间,眉俏保持习字的动作,西籽正在刺绣。
二人见到宋清歌,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见着她们安然无恙,她便出来,“还有多久?”
“还有半个时辰。所以,丫头,我们还有半个时辰能单独相处,你给我说说今日宫里的趣事。”谢衍欲牵过宋清歌,却被宋清歌甩下。
然后,她与谢衍相对而坐,“乏味至极,哪里来的趣事?”
谢衍脸上的笑意更浓,“我觉得也是,宫里规矩森严,人又古板,毫无乐趣,哪有外面,天阔地阔,自由自在的好。”
“嗯。”宋清歌一口气在心里堵得慌,便道,“谢少爷,你点我丫头的穴道,少说些话,免得口干舌燥,无人给你端茶倒水。”
谢衍听出宋清歌在讽刺她,也不生气,道,“无妨,我不仅可以为自己端茶倒水,还可以为丫头这样做,所以,我们二人相处时,完全用不着侍女,丫头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我便是。”
“那你给我说说今日外面的消息。”宋清歌道。
她今日虽然是出了府门,可没有机会去打听外面的事,与其一会问初九,不如现在问谢衍。
“宋大小姐是出名了。要求京兆尹公开致歉,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谢衍打趣道。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丞相府的事,以往以贤良淑德被众人称赞的二姨娘,原来是披着人皮的狼,虐待相府嫡小姐,勾结杀人犯,迫害嫡小姐。”
“嗯嗯,不错。”宋清歌淡笑着说。
“但是,我估计这消息传不了几天,就会被厉府给镇压下去。”谢衍道。
“无妨,这些言传,只不过是撕开二姨娘的面具而已。对她根本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宋清歌冷冷的说道。
“丫头,你做好准备,厉老夫人要来相府了。”
“厉老夫人是跟着厉老将军上过战场的人,以她以往的傲气,现在定然是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也不屑于跟我斗,她来作斗争的对象,主要是主母,父亲次之。”宋清歌分析道。
“可是,如今二姨娘已经尝过你的厉害,她的话,厉老夫人或许会放在心上。”
“不。”宋清歌摇头,“厉老夫人眼比天高,过度自负,她即使听进去二姨娘的话,也不会放在心上,反而会一笑嗤之。”
谢衍望着宋清歌眼中的笃定,便道,“丫头,你离开京城时,不过八岁,在庄子又待了两年,且远离京城。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对这里的人或者物,比我还熟悉。”
宋清歌心里一惊,仍旧面色如常,果然不能对人放下戒心,便会畅所欲言,而且言多必失。
“谢少爷,那是因为你只知道玩乐。”宋清歌淡然的说道,掩饰着内心的痛楚,她的这份洞察世人的心思,是以前生惨痛的代价换来的。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后我跟随着丫头,便不会再贪玩。”谢衍双肘撑在案桌上,手握成拳,撑着下巴,笑脸盈盈的注视着宋清歌。
“我是毒药,你最好远离我。”宋清歌别开谢衍深情的桃花眼,冷冰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