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珦神色一凝,在谢衍的面上探索,可除了那张肆无忌惮的笑脸,再无其他。
京兆尹眉头拧成一股绳,既害怕谢衍,又烦恼不敢得罪他。
宋清歌仍旧神色如常。
京兆尹无奈,只得耐心的给谢衍解释方才的三个问题。
谢衍听后,“哦”了一声,点点头,“听大人所言,这证人是亲眼看到宋大小姐杀死眉老三的?”
“的确如此!”京兆尹答。
“那的确该死!如此说来,大人断案,那是精妙绝伦啊,逻辑环环相扣,证据确凿,这京城,有了大人的治理,可以城得上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啊!”谢衍笑着,将京兆尹讽刺得天花乱坠。
偏生谢衍一贯说话就是如此德行,这京兆尹也不知他说得是真还是假,只得笑着,谦卑道,“谢小侯爷夸奖。”
“我的夸奖那是不够的,再说我也给不了你实质性的好处,不如改日请二皇子代为上奏皇上,给你美言几句,说不定皇上一高兴,这赏赐就源源不断的流进大人的府上了!”
谢衍一番话,将京兆尹说得不瞪口呆,哑口无言,他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可是,谢衍也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又继续道,“大人,别高兴傻了,快继续审案吧。”
京兆尹回过神来,尴尬万分,还得得恭敬道,“是,小侯爷。”他被谢衍捉弄几次,已经失去了气势,连开口说话都无力,然后就伸手招来衙役,示意衙役上前押住宋清歌。
“大人,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谢衍又骤然开口,声音里面还充满了不悦。
京兆尹一阵惊恐,浑身一颤,忙道,“小侯爷的意思是?”
“我说的是那证人该死!”谢衍冷冷的说道。
“谢衍,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周景珦认真问道。
“二皇子,我哪里知道什么,只不过喜欢瞎混,昨日我去赌坊赌银子了,深夜才回府,你猜我在赌坊上遇到了谁?”谢衍又恢复了笑脸,顽劣的问道。
那证人方才只是微微颤抖,此时整个身体犹如抖筛子般。
周景珦当然也看到了那证人的变化,脸上浮现出怒色。
京兆尹脸成黑线,额头处渗处微微细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处。
“你不会如此巧,就遇着这证人了吧?”周景珦半认真半玩笑的问。
“二皇子真是聪敏,我还没有说出来,就已经被你猜出来了。”谢衍恭维道。
“你昨日几时去了赌坊?”周景珦沉着脸色问。
“午时过后吧,二皇子,我去赌坊,都不用选好良辰吉时的,随时去都是稳赢不输的。”谢衍骄傲的说。
周景珦不理会谢衍无所谓的话语,追问,“你几时看到这证人出现在赌坊的?”
谢衍道:“我去的时候他就在。”
“他何时离开的?”周景珦的脸色又暗了一分。
“我深夜离开时,他依旧在下注。”谢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