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鸳笑着道,“奴婢相信老夫人也感觉出来了,大小姐每日给您煮茶,哪一次不是用心在做,难道老夫人觉着大小姐没有孝心?”
“她对我,倒是过得去。”老夫人勉为其难的说,“但是,我是她祖母,她本来就是应该孝顺我的,难道她孝顺我,我这一把老骨头,还得感谢她不成?”
“老夫人,您是大小姐的祖母,大小姐孝顺您,肯定是应该的,岂不说这‘孝道’二字,就凭老夫人对大小姐的爱护,疼惜,大小姐也应该孝顺老夫人不是?”崔鸳恭顺,笑着说道。
老夫人听着崔鸳说她爱护,疼惜宋清歌,不经觉得老脸一热,她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对宋清歌,还真谈不上爱护,疼惜,只不过是不像以往一般厌恶而已。
“你啊,每次说话,都能说到我的心坎上去,如今在这府里,最贴心的,还得数你。”老夫人叹气道。
“奴婢也感谢老夫人对奴婢的维护,才让奴婢在这府里有立足之地。”崔鸳感激的说道。
老夫人不言语,浑浊的眼里布满了莫名的情绪,只轻轻的拍着崔鸳的手,整个身影显得孤独,凄清。
宋清歌带着眉俏出去以后,回到院子里,便问,“眉俏,你想与你父亲回安平县去么?”
眉俏一听,立即跪了下来,慌忙解释,“小姐,您别赶奴婢走!”
“我没有说要赶你走,只是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此时又出了这事,若你跟着回去还好,若你铁了心不回去,你就得受委屈了。”宋清歌道。
眉俏这时反倒镇定下来,坚定的说道,“小姐只要不将奴婢赶走,奴婢做什么事都愿意。”
“那若让你狠下心来对你父亲,你也做得到?!”宋清歌虽然没有尝过父爱的温暖,但是她知道这人伦常理,孝道常纲,是不能违背的。
眉俏神色一愣,对她父亲狠心这件事,她从没有考虑过。
她知道,她想一心跟着宋清歌,再也不想回到安平县去,被她的父亲随意买卖。
可是,想要得到某样东西,就必须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她凝想片刻,便对宋清歌道,“小姐,只要不要奴婢父亲性命,余下的,奴婢都听小姐吩咐!”
宋清歌点点头,“我不会取你父亲的性命,但是,若他执迷不悟,当没有利用价值,亦或有心人利用他来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时,他就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眉俏知道宋清歌说得实话,也感激她愿意给解释这一切。
依照宋清歌冷淡的性子,从不会在乎无关人等的性命的。
“小姐,奴婢会去劝父亲的,让他离开京城。”眉俏笃定的说。
“你觉着你的劝说,有用么?”宋清歌问。
眉俏咬着嘴唇,不敢正视宋清歌,一脸的无奈,她没有宋清歌的冷漠和狠绝。
“眉俏姐姐,你的父亲在这个时候来京城,明显就是被有心人利用了。若是他不听你的劝阻,丢了性命,到时候惹得你伤心难过不说,那时才是真正的陷小姐于不仁不义之地。”一直未曾说话的西籽,骤然开口,一针见血,点醒了眉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