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真快，感觉我们当初搬到这个教室的画面似乎还停留在昨天，现在却已经毕业了。”徐静姝放慢了脚步，目光无限怀旧地穿过窗户，一一扫过记忆中的黑板、讲台、课桌、板凳……心中不免变得感时伤别起来。

“是啊……我们才是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攸宁那家伙现在却是快要上大二的老油条，啧，总有种乱了辈分的感觉，下次再见到他，我们岂不是要吃亏的喊他学长？”

徐静姝被他逗得噗嗤的笑出声来，两人一路调侃地走到走廊尽头，再拐弯向老师的办公室走去。

礼貌的敲了敲门，里面闹哄哄的没有任何回应，徐静姝不确定地望了林让一眼，后者冲她坚定地点点头，她这才弯下门把手，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突然有片刻的寂静，显然老师也没想到大中午的休息吃饭时间还会有学生找来，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各位老师三三成堆，手上均捏着一把扑克牌，嘴角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散去，聚众斗地主竟被学生抓了个正着。

老马瞥了眼桌牌，激情万丈的出了对王炸，将手中的牌用尽，得意地对同桌的另外两位老师喊道：“我赢了，我赢了，一人一块钱，别耍赖啊！”

还真是将小赌怡情诠释到极致了啊……呆立在门口的徐静姝和林让不约而同地想道。

老马美滋滋地收到战利品，装进衬衫胸口的小口袋，扔进去时有不少硬币相抨击的清脆响声，想来已经赢过不少局了。乐呵呵地抹了抹偷笑的嘴角，这才摆出一副成熟稳重的为人师表的模样，冲门口目瞪口呆的两人招手，“静姝，小让哥，快进来，别在外面傻站着了，里头凉快！”

徐静姝和林让均静默，似乎还没消化过来眼前看到的这个画面，慢吞吞地关上门，挪步到老马的座位旁。

同桌打牌的老魏一开始背对着门，没注意到来人，现下看到是这两位爱子，不由喜上眉梢，方才输牌的坏心情一点都不见了，“哟，是静姝和大班长让让啊，恭喜恭喜，考完试之后还是头一次见到你俩。你们也真是，一个两个的，竟然在别人锁在家里求佛告神的紧张时刻跑出去毕业旅行了，弄得学校通知喜讯的还以为闹人口失踪了呢。”

“你懂什么，俩小孩这叫做自信。”老马回呛道，一边拿过边上的志愿书翻看。

老魏亦瞪了回去，“哼，我教的两小孩，我还能不知道他们自信不自信么？”

老马笑笑，没和幼稚的老魏继续怼下去，只是不无感慨地道了句，“带了这么多届考生，这个班的学生可以说是我带的最圆满的一个班级了，可惜就可惜在这省状元竟不是出自我们重点班，可把十班的班主任给乐坏了。想当初，我和校长也是求爷爷告奶奶地请苏慕远转到重点班来，这小子倒好，说什么压力太大，不喜欢，我当场就呵呵冷笑，这小子就是欠点压力，成日跟个没骨头似的懒洋洋的，要不妥妥就是咱清中第二个宁神。”

老魏亦赞成地点点头，他同是十班的数学老师，早就发现这孩子很有天赋，可惜干事情没个正形，让老师又爱又恨。

老马自知自己把话题扯远了，从志愿书里抽出登记表，“好了，咱聊聊志愿的事，静姝，小让哥想好报哪所学校了吗，你俩分数这么稳，全国学校随便填，也没啥我们老师好操心的了，就别把分数浪费就成。”

徐静姝和林让纷纷表态，一个表示自己想读首都大学中文系，一个表示想读首都大学法学系。老马点点头，“保守起见，你们别只填一所学校，港大啊，央大啊这些备选学校最好也填上，以备特殊情况发生。”

“好的。”

“行，那你们去机房填志愿吧，那边的老师一天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