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传来刹车声,贺老爷以为贺璘睿回来了,扭头想找拐杖。
当当见过他打贺珵风,以为他要打自己爸爸,站在沙发上,一脚把拐杖踹倒。
拐杖直接倒在沙发后,贺老爷看不见,但听见了。
贺老爷顿了一下,哈哈大笑,抱住他,拍了一下他屁股:“你这小家伙,想帮你爸是不是?可是人不听话,就是该打。”
清苓一张脸烂成五颜六色,郁闷地对当当说:“谁叫你踹太爷爷的拐杖的?”
当当也发觉自己做错了——那可是太爷爷的东西!太不尊重了!
他害怕清苓打他,捂着脸往贺老爷怀里钻。
贺老爷觉得孩子天性,可爱得紧,自然不会计较——才两岁嘛,又不是二十岁。要是二十岁这么干,恐怕就要挨训了。
他把当当抱着,劝道:“不怪哦~不怪哦,太爷爷不怪当当,保护爸爸是好事~”
说着,就见邹筝匆匆地走了进来。
贺老爷一愣,看着她。
她也一愣,疑惑地问:“这是干什么?”
清苓郁闷地把当当踹拐杖的事说了。
邹筝奇道:“爷爷干嘛要打大哥?”
不提还好,一提贺老爷又来气。
顿了一下,他怕清苓帮贺璘睿忽悠自己,想到邹筝昨晚也在,忙叫她看照片,然后问她。
邹筝看了一眼,怒道:“这群记者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昨晚大哥第一次带大嫂出席活动,有些人眼红,想排挤大嫂呢!现在他们还这么写,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她说得轻巧,贺老爷却顿时想到了别的可能,一张老脸不好看了。
瞟了瞟清苓,他满是心疼,觉得清苓太不容易。
清苓手心开始冒汗,不想提那些不开心的事,说:“又没有怎样,我又不和他们过日子……况且又不天天见他们。”
贺老爷觉得也是,赞赏道:“你能这么想,是我们贺家的幸运。”
清苓觉得被扣了一顶大帽子,不好回话。
邹筝有话说,张了张嘴,也不敢打扰。
贺老爷叹了口气,道:“总之还是璘睿不好!筝筝天天出席活动,怎么没这些新闻?”
说邹筝天天出席活动有点夸张,但事实也不远——她几乎每周都会出席一些公开的活动,时尚界、演艺圈……不一而足。
贺老爷说完,突然看着邹筝:“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有事吗?”
邹筝说:“是我们老夫人!听我妹妹说,最近身体不大好,大家都很担心,叫她回城里,她又不听!大家急得不行,所以我想请爷爷帮忙劝劝。我们小辈的话她不听,爷爷和她是从小长大的朋友,自然不一样。”
贺老爷问:“她怎么不好了?这老太婆,一大把岁数了,还犟什么?”
贺老爷说着,心下黯然。
金老大死了,她孩子也没了,遇到刮风下雨都会忧伤,生病了就想一直病下去。
他记得,他儿子老伴都死后的那几年,他也曾这样……
清苓愣了一下才明白邹筝说的是金老夫人。
金老夫人她见过一面,印象还不错,且听璘睿说过是爷爷的青梅竹马,所以也十分关心,认真听邹筝说话。
邹筝叹气:“老夫人那两个女儿是三月里弄丢的,每到三月,她心情就不好。据说前几天去田野里散步,回去就生病了。大家劝她回城里治好再说,她不肯,说晚上做梦,梦到两个女儿站在田坎上向她招手,她觉得她继续在那里,会碰到她们;如果回来,就碰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