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毒谷很大,但有人烟的地方也就只有一处,而不请自来的少年少女显然不是结伴游学而来,而是冲着住在药毒谷里的人来的。他们虽然没能准确抵达目的地,但也离得不远,因此某个少年刚刚不顾形象的喊叫毫无疑问地惊扰了药毒谷唯一的住户。
所以当莫东和莫北带着两个不速之客来到主屋时,除了声称自己药闭关炼药的药毒谷谷主殷三原不在外,其他主子都到齐了。大概是想看看那位一嗓子就能将药毒谷方圆十里的活物都作鸟兽散的人长什么样吧。
原本午休正酣被吵醒有些烦躁的萧玥,看到来人之后一扫之前的阴郁忍不住笑弯了眼角。
而本沉浸在愤怒之中的少年进了屋也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形象已经全毁,顿时涨红了脸,想找个洞钻进去,可想想又不甘心,于是只好梗着脖子,气呼呼地瞪着上座的人。
萧玥不怕事大地“呀”了一声,然后笑吟吟地看着被押进来,只能干瞪着眼睛却说不出一句话的少年说:
“我当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贼想来药毒谷偷宝贝儿呢,原来是南疆的霖王殿下。”
此时狼狈不堪的少年便是正是如今南疆国储君,也是唯一被封为郡王的王子,拓跋霖。
拓跋霖听着萧玥故作惊讶的话,气得满脸通红,却奈何嘴上还被堵着,只能用两团怒火盯着她。
此时拓跋霖没任何攻击力,萧玥不受丝毫影响,继续道:
“霖王殿下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未见其人便闻其声’这种出场方式还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萧玥字里行间皆是嘲讽,若不是嘴里咬着布条,拓跋霖一口银牙大概已经碎了。
就在拓跋霖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的时候,萧衍终于开口了,他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萧玥话里的字眼:“南疆霖王。”一双深邃的眸子看向拓跋霖,似乎在思索眼前人是南疆国的储君的真实性有多少。
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萧衍分明是故意要拓跋霖难堪。
拓跋霖原本一腔怒火冲到脑门,羞愧与愤怒无处可发,可在对上萧衍那幽深星眸的瞬间却愣了一下,满腔的火气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将他浇了个激灵,动弹不得。
这时慕容瑾及时“反应”过来,状作恍然大悟:“原来是霖世子,还不快松开,”音落抓着拓跋霖的护卫便立即松开了手,然后慕容瑾露出微笑对浑身僵硬的拓跋霖说:
“真是抱歉,莫东他们大概是把你们当作偷药材的贼了,霖世子可别介意。”
拓跋霖此时嘴里的布被抽走,可却依旧无法合上嘴嘴巴,他能听到自己上下牙齿打架的声音,可偏偏无法在萧衍和慕容瑾跟前说出质问的话语,憋了好一会儿,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怎敢?”
慕容瑾对拓跋霖这般隐忍表现有些讶异,从上而下地打量了他之后,才笑着闻:
“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来霖世子应该不是来药毒谷游山玩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