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和十年这一年对大萧来说可谓是近十年来最难熬的一年了,不过好在有贵人相助,虽然损失惨重,但也没有伤了根本,尚且熬了过去,迎来新生。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京都。
在夜幕降临之前,大街小巷便已经张灯结彩,摊贩的吆喝声,孩童的玩耍声依旧此起彼伏,偶尔还夹杂着几声爆竹,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人在经历过重大磨难之后,总会更加珍惜与家人,亲友在一起的时光。因为失去过,才更懂得珍惜。
可人为什么要等到失去了才珍惜呢?若是想要珍惜的人已经失去了,那还能珍惜什么?
容笙站在走廊下,抬头看着从空中飘落的雪花,始终想不通这个问题。
“世子。”赵庭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收回视线缓缓转过身看向赵庭。
赵庭猝不及防对上容笙颇为寂寥的目光,怔了一下,然后才记得自己叫容笙的目的,开口禀告:
“国公收到南疆的送来的军报,已经进宫了。”
容笙闻言狭长的凤眸突然像被火点着了一般,顿时明亮耀眼起来,他似乎有些震惊,上前一步抓住赵庭的手追问:
“南疆局势稳定了?那萧......大萧的将士什么时候班师回朝?”
赵庭被容笙这一惊一乍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有种直觉容笙刚刚停顿的那一下好看的眸子里明明欣喜若狂,所以要问的肯定不是将士的归期。
他刚想开口容笙便突然松开了他的手,自顾自地开始盘算:
“离过年没几天了,恐怕赶不上,元宵节应该可以,今日是腊月二十三,离元宵节还有......”
赵庭站在原地看着自家世子自言自语的模样,难以置信地咽了咽口水,几次张开了嘴都没能找到开口的间隙。
然后容笙又重新抬起了头看着他,赵庭再次愣住,这是这两个多月以来,第一次看到容笙神情这么明朗——整个人似乎多踱了一层金光,亮眼起来。
容笙像是想到了什么,眉飞色舞地吩咐赵庭:“瑞和楼今年要承办整个京都的花灯大会,你赶紧给我定个包厢去!”说完还不等赵庭回复,他又自己否定了:“不!我要进宫找太子,让他将雅阁留着!”说着便要往院门口走去。
赵庭连忙上前挡在容笙跟前,哭笑不得地叫住他:
“哎——世子!”
容笙见状微微皱起眉头,疑惑中带着期待地看着赵庭:“怎么?”
于是赵庭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又回到肚子里,再开口已经是另外的意思:
“天色已晚,要不等明日吧。”
容笙闻言松了口气,点头道:
“哦对,天已经黑了,那等明天吧!”
赵庭见他重新回到屋里,已经开始挑元宵节那日要穿哪件衣服的模样,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翌日,朝堂上。
宋亭听到兵部尚书的禀报,惊讶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