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能宰掉谢屠的侄子,带个两千首级回去,也是大功一件。
这种追逐是没什么悬念的,通常只需要半个时辰,便能追上。
然而这里不是草原,两军辅一相遇谢神威便掉头就走,转过山角后,便拉开了好远一段距离。待段卜达转过山角后,发现西北军已经类摆好了阵型。
段卜达吃了一惊连忙下令停止了前进。
他怀疑前方是不是有埋伏。因为西北军对鲜卑骑兵的基本战术就是以逸待劳,所以当段卜达看到西北军不再继续逃跑的时候,很自然的心生疑惑。
于是在他疑惑的时候,谢神威带领两千三百精骑动了。
段卜达大惊,但没有失色,因为即便他知道自己的七千骑兵刚停下来再不可能突然加速至顶点,只能被动抵抗,处于不利地步,他也不认为凭着两千轻骑就能凿穿七千人的骑兵方阵。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两千重骑兵都不可能!何况是轻骑!
精骑再精也是轻骑。即便是谢屠领军也不可能做到!
所以他准备下令让七千骑兵开始冲锋,即便不能最大程度上的发挥骑兵的优势,也可以抵消一部分西北军战马的惯性,只要西北军一次冲锋不能凿穿阵型,那他就能把陷入己方阵中不能动弹的西北军变成步卒全部杀掉。
就在他要说出口的一瞬间,段卜达愣住了,因为他发现对面的西北军居然又开始逃跑了。
这群懦弱胆小的晋人!还有身为战士的尊严吗?
段卜达很愤怒,他觉得他被这群晋人戏弄了,他觉得刚才晋人的停顿是是为了迷惑他从而得到宝贵的时间休息。他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被晋军反常的举动吓到了。
于是距离又被拉开了一小段。
在一刻钟后,两军之间的距离已经达到一里多远。这时候,谢神威又率军停下来了。正面面对段部骑兵。
段卜达再次停了下来。
于是谢神威率军发起了冲锋,这次是真正的冲锋。
段卜达面露喜色。他确定余下的两支骑兵已经先他一步经过了葫芦腹山,如果对面的西北军再往南逃的话,很可能会让另外两支骑兵也发现踪迹,从而被合围,全军覆没。
虽然那样他吃下这支jūn_duì的损失要小很多,但那就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了,所以他很感谢对面终于下定决心要拼死一搏的西北军军官,送给他一个大大的军功。斩首两千晋军,这是极为难得的大功!
某家要将你的头颅制成酒器,以表彰你的勇敢。
段卜达在心里想到。
于是他也发起了进攻。
七千鲜卑铁骑对两千三百西北军!
实力悬殊的一战。
确实如段卜达所想,就算是两千多重骑兵,也不太可能一举凿穿七千人的厚实阵型,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会失败,因为这已经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了。
谢神威依旧是作为进攻箭头,将队形拉扯成为一个锥子,迎上了段部鲜卑的七千骑兵。
一百米。
五十米。
十米。
“碰!”
两军终于相撞了!
当鲜卑骑兵的第一匹马与谢神威擦肩而过后,马上面的骑士已经倒飞了出去,且砸倒了后面的一名鲜卑骑兵,谢神威大戟一挥,再次挑翻一名骑兵,头也不回的直线向前冲去。一时间身后人仰马翻,断肢飞舞,惨叫声与战刀切断肢体的咯吱声汇成了一篇血腥的乐章。
谢神威这两千多人穿过了七千鲜卑骑兵阵型。
穿过与凿穿是两个概念,前者只是正常的一回合的交锋,后者则是碾压式的杀戮。
所以谢神威所属的西北军此时只剩下一千五百余人。
只一个汇合,便减员三分之一。但是也拼掉了一千多鲜卑骑兵。
于是谢神威率领剩余的人继续前冲,根本没有再战第二回合的打算。因为再战那不是勇气,而是送死了。
段卜达见西北军没有再战的勇气,抹了一把满是鲜血的战刀,大声喝道:“追上去!杀光他们!”
近六千鲜卑骑兵举着马刀嗷嗷怪叫着向右葫芦嘴方向涌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