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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萧熠通知的冯晋骁。和赫饶答成共识后,他有意把楠楠带走,以减轻赫饶的负担。毕竟,既要抓人,又要保护孩子,会令赫饶的危险加倍。不过,悄无声息地带走一个五岁的孩子,对一个男人来讲当然不是问题,可万一凶手根本没走隐在暗处,必然会看见,近而发现他们有所觉,那这个圈套设的就成掩耳盗铃了。
无奈之下,萧熠只能选择独自离开。冯晋骁一面通知陆成远准备行动迅速赶往赫饶家附近埋伏,一面提醒萧熠:“犯罪嫌疑人未必是单独行动,你很有可能被跟踪,直接回家,不要折返回赫饶那。她的安危,我负责。你护好自己,别让对方起疑。”
萧熠相信冯晋骁的能力和办事效率,而据他估计凶手会选择入夜后,在以为赫饶陷入深度睡眠的情况下再动手。那么短时间内,赫饶应该不会有危险。他勒令自己冷静,不显山不露水地驱车回市区内自己的公寓。
途中接到冯晋骁发来的信息:“一切就绪,安心。”
萧熠才稍松了口气,可从迈出赫饶家门那一刻起就在加快的心跳还是无法恢复正常。从未这样担心过一个人,即便是三年多前贺熹被抽调到特警队参与行动,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扶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
她是警察,是特别突击队唯一的女队员,是突击组长,是特警之首冯晋骁最器重的徒弟,她是赫饶。她具备保护自己,保护楠楠的能力。况且今晚,她是有准备的。萧熠一遍遍地在心里以此说服自己,然后深呼吸,连续地。
路过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萧熠停车进去买东西。这招是厉行教贺熹的,他决定试试,然后发现,一辆黑色轿车远远地停在路边。在他停车后,就一直停着不动,且没人下车。直到他从超市出来上车走了,对方也启动了车子。
果然被跟踪了。萧熠保持车速,透过后视镜记下车牌号,尽管他确定那一定是辆套牌车,他也更确定,作案时凶手没时间换牌。到家后萧熠打开了客厅的灯,站在落地窗前抽烟,以此证明他确实在家,然后把车牌号发给了冯晋骁:“一路跟我到家。”
于是,家中的赫饶熄了灯,躺在床上等待凶手。而冯晋骁则带着突击队员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埋伏在楼下,等待她开灯的信号。至于那辆萧熠认为的套牌的黑色轿车,在离开萧熠家后,又悄无声息地驶了回来,停在赫饶所居住的小区外的街道边上。这更加确定了萧熠的猜测。
冯晋骁还有心情发信息调侃他:“行啊,都俱备反侦察能力了。给你记一功。”
萧熠没好气:“你给我专心把饶饶和楠楠护好。出了事看我不找你算账。”
冯晋骁无声笑起来,安排人负责在行动开始时对轿车司机实施抓捕。
不管是谁,不管对错,既然跟踪了萧熠,先抓回去审了再说。
一切顺利,只除了来人与赫饶预期的是女人有所偏差外,不费一枪一弹。
萧熠冲上楼时,柴宇正一枪托砸在黑衣男肩颈上:“来,跑一个我看看!”显然那家伙被捕了还不安份。
包括冯晋骁在内的所有特警队员对此视而不见。
参与行动的人都认识萧熠,见到他自动让出路来。
萧熠疾步走到赫饶面前,急问:“怎么样,没受伤吧?”
赫饶颇感意外:“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回家吗?”明明嘱咐他回到家一定别再出来,等她电话的。
如果不是众目睽睽,萧熠恨不得把她浑身上下检查一遍,现下,只能以眼神这样做了。确定赫饶没有丝毫损失他才松了口气:“我得多大的心,才能在家呆得住?!”
负气而责备的语气满满都是关心和爱意,惹得旁边的陆成远都笑了:“萧哥,案发现场禁止高调秀恩爱。”
萧熠瞥他一眼:“和陆副队相比,我这连低调都算不上。”
赫饶捏他手一下,示意他别说了,边看向陆成远,以眼神警告他闭嘴。
陆成远故作严肃地抬手敬礼,表示歉意。
萧熠却伸手在赫饶脸上抚了一下,有宠爱和答应的双重意思。
柴宇押着凶手往外走,从萧熠身边经过时,他点头打招呼。
萧熠也点了下头回应。
随着冯晋骁一声:“收带。”特警队员们迅速离开赫饶家。
萧熠一把将赫饶拥进怀里。
赫饶被他的担心温暖了,她伸手回抱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萧熠把脸埋在她颈窝:“真不知道以后你执行任务的时间里,我要怎么办?”
赫饶像安慰孩子一样抚摸他的脊背:“我答应你,会好好地保护自己,努力争取不受伤。”
萧熠把头抬起来,与她额头相抵:“说到做到。”
赫饶亲了他侧脸一下:“一言为定。”
萧熠正要回亲过来,就听见低低地童音喊着妈妈,两个人这才反应过来,楠楠还被藏在床底下。对视一眼,他们都忍不住笑了。
赫饶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是冯晋骁,他说:“楼下接应的人是于晓玲。”
于晓玲?夜袭她和萧熠的杀手之首张征的情妇?竟然是她。赫饶略显惊讶。
凌晨三点半,赫饶站在审讯室外,隔着玻璃注视于晓玲的一举一动。
接近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她神色始终很安静,一副不焦不躁的样子。
陆成远双手抱胸:“不愧是犯大案的主儿,沉得住气。”
赫饶却笑了:“人家不过是半夜睡不着开车出来溜溜,犯法吗?”
萧熠唯一猜错了一点:跟踪他的那辆黑色轿车的车牌是真的。至于司机,谁能想到会是于晓玲。
陆成远挑眉:“作为女人,她胆子大啊,竟然不怕夜黑风高不安全。”
“夜黑风高夜与她遇上,不安全的怕会是别人。”赫饶静了几秒,提议:“有兴趣试试吗?”
陆成远偏头看她,瞬间领悟,“我来。”
当两人走进审讯室,陆成远依然是一副拽拽的样子,他拉过一把椅子放在于晓玲旁边,坐下,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这样无所顾及的注视让人很不舒服,尤其是男人看女人,即便不是侵犯,也没有丝毫欣赏和尊重。于晓玲面上不动声色,眼底却有敌意浮现:“什么意思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