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个好的借口,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果然——
赫饶的目光掠过他的脸:“我的日常作息,你有从师父那了解过吧?”
当然。你的行踪,我不能说了如执掌,也不是一无所知。
她什么都知道。可是,本以为一定要费一番口舌,甚至动了邀约不成,就请冯晋骁和萧语珩出马的念头。结果竟有惊喜。
始料不及。
等赫饶都走了,萧熠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心有不安。
之所以把初遇的时间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与贺熹有关。但那一句“为了你”却是出自真心。至于答案,萧熠也还在寻找,所以,别问他为什么。
赫饶,但愿你给我的,是真的惊喜。
楼下,萧熠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楼上,赫饶以钥匙打开家门后,眼角余光瞥到开关处的异物,倏地顿住身形,下一秒,她迅速拔出腰际配枪立在门口,许久未动。直到凭引擎声判断萧熠离开了,赫饶才静气凝神呈警戒姿势穿过客厅,从主卧到书房,逐一房间查看。
没有异样。甚至是门锁,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她伸手按了下开关,打开客厅吊灯。
一室通明中,不是预期的被抄家的惨状,无论是家具,还是房中摆设依然保持她出门前的样子,唯有门框上插着的染上疑似血迹的匕首触目惊心。
她拔通冯晋骁的电话,“师父,我这边出了点状况。”
十分钟后,冯晋骁与陆成远同时赶到,柴宇晚了大概一分钟。
在不破坏现场的情况下,柴宇负责采集证物。可惜,除了匕首之外,一无所获。
排查过后,陆成远皱眉:“对方很老练,没有留下指纹和鞋印。”
意料之中。冯晋骁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居高临下地看向小区门卫方向:“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今天保卫室的监控应该坏过一次。”
监控录像的空白时间,就是嫌疑人的作案时间。
赫饶首先想到的是:安全起见,短期内不宜接楠楠过来,其次,“师父,这件事除了必要的人之外,请不要让外人知道。”
如果不是为了瞒住萧熠,她应该在到家后发现异样时立即打电话,但她却连灯都没开,为的就是避免家中藏匿杀手,与之发生搏斗引人注意,所以才等萧熠走了才通知冯晋骁。那么,这个所谓的“外人”是指——萧熠。
其实不必她提醒,冯晋骁也不会把队里的案件对他人提及。
对于徒弟关心则乱的心情,他反应奇快:“你认为和他有关?”
谁?陆成远和柴宇闻言一怔,显然,他们以为赫饶要求保密是为免旁人担心。
看来不仅仅是这样。
一向不轻易发表意见的赫饶停顿了一下:“直觉。”
这不该是一位身经百战的特警该说的话。可怕的是,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
能和萧熠扯上关系的犯罪嫌疑人,只能是他身为卧底时接触过的,那意味着,和琳案虽已告破,仍有落网之鱼。而对方以此威胁赫饶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对方误解了她和萧熠的关系,以恐吓她震慑萧熠;
第二,对方深知她的心思,以此警告她不要多管萧熠的闲事。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表示萧熠有危险。
陆成远率先明白过来赫饶所谓的外人是指谁,他提出第三种可能性:“经我们手的案子都是重案要案,视我们为仇人的人更是大有人在,尽管我们的身份是保密的,也不能排除外泄的危险。”
他言外之意,此次赫饶被威胁是被报复的前兆。
赫饶松了口气似的:“但愿如此。”
宁可对方的目标是她,也不愿那人扯牵其中。
除了萧熠,还能是谁。
柴宇看着她,眸色渐深。
冯晋骁注意到了柴宇的眼神变化,以公事公办的语气交代:“把证物带回去化验。以确定上面的确实是血迹,然后比对dna。”
柴宇收好证物,转向赫饶:“组长,你家不能住了,你收拾一下我送你去警队公寓吧。”
赫饶拒绝了:“对方要是有意伤我,就不会只是入室插一把匕首这么简单了。”
冯晋骁也认为她一时间不会有危险,“但你的出行还是要多加注意,毕竟,敌暗我明。”他看着柴宇:“这段时间,你负责赫饶的安全。”
赫饶对他的安排有异议:“师父,他是我带出来的。”
柴宇就不乐意了:“组长,我格斗的水平大有进步。”
陆成远听的直乐:“进步到可以打赢你上级了?”然后拿手肘拐了冯晋骁一下:“你很懂他的欢喜啊。”说完脚就朝柴宇的小腿招呼过来了:“你的特长是狙击,至于近身格斗,还是躲起来别给你组长添乱吧。”
柴宇侧身避开,以得意的语气回应:“在今天的格斗训练中,我赢了你徒弟梁锐。”
“是嘛?”陆成远决定检验一下他的格斗技术到底进步了多少:“那我可得替小梁报个仇。”话音未落,他一记直拳挥过来。
案发现场啊,你们就这样大动干戈,让人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