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方南又总是时时刻刻缠着她,她根本没机会去药店。
乔珮想去打掉这个孩子,但是又怕孩子是江行璋的。
几经内心挣扎,乔珮最终还是决定打掉它。
去了医院检查过后,结果却是不妙,医生说她体质太弱,有自然流产史,第一胎又大出血,导致zǐ_gōng受损,这胎再打掉,以后怀孕几率可能会很小。
乔珮留下了这个孩子。
因为她担心这会是她和江行璋的最后一个孩子,就算不是江行璋的孩子,那也可能是自己的最后一个孩子。
乔珮等肚子大起来都已接近临盆,才告诉乔惠这件事。乔惠不辞辛苦,经常从自己家炖了汤从家里骑车送去给她。
后来孩子生下来,乔珮看着她怎么看都不像江行璋,想着反正是个女孩子,即便江行璋常说想要个女儿,但江家整个环境都重男轻女,想来这个女孩儿也不会讨得江启应的喜欢,使他松口让她跟江行璋领证。
看那个江舟蔓的待遇就知道了。
江渭铭跟外面一个女人好上了,听闻好上的时候,对方还是个未毕业的大学生,在一家公司做实习秘书,好上的方式也不太见得光,江渭铭很清楚江启应不会同意这种开始就不正当的关系,索性根本不把人带回来,只是有了孩子就领回来,再给对方一笔钱了事,反正对方也不强求身份。
江觐带回来的时候,江启应虽然不喜欢江渭铭的做法,但对孩子明显还是喜爱的,并亲自给起了名字。
后来带回的江舟蔓,江启应的反应显然淡了许多。
那时候做亲子鉴定是一件极麻烦的事,还要冒着被发现她劈腿过方南的风险,要是孩子真的不是江行璋的,事态恐怕会闹得复杂,还不如装作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所以孩子满月当天,乔珮便狠下心把孩子偷偷放到乔惠家门口,不告而别。
乔惠见到门口的婴儿,她一眼就认出那是乔珮的孩子,身上穿的还是她买的婴儿服。那时是三月末的早上七点过,也不知躺在地上多久了,娇滴滴地包着眼泪,可怜极了。
乔惠当时简直要气疯了,找去了乔珮的住处,却发现她竟已退租离开。
乔珮自从到东临市上大学之后,与家里的联系便少了,上世纪九零年代初交通和通讯都不够发达,他们只知道乔珮学的什么专业,什么大学,其他个人生活一概不知,常常是三两个月一通电话打回来保平安。后来有了手机,却也不知道她的号码,想要联系上更是困难重重。
那时和程栋已经结婚有一两年,两人也没有孩子,索性就收养了乔珮的孩子。
名字其实是乔珮取的,单名一个“偌”字。
乔珮离开老家便启程回了东临市,才得知江行璋找了她很久。
以前她告诉江行璋自己是独生女,家在东南省云胄市,所以江行璋才苦寻她无果,毕竟在机场等不来一艘船。
在她消失后一个月,江行璋便后悔了,想去找她,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没有结果,便开始浑噩度日,成日抽烟酗酒,不理公事。
江启应见他这样,恨铁不成钢,却也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对这小情侣太不近人情。
见证了他的独生子这近一年是如何潦倒之后,乔珮一回来,他便同意了二人的婚事,敲定日子领了证,但婚礼仍然是没办。
乔珮这一遭虽然惊险,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所以她更不能把江偌接回来,惊扰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