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偌笑笑,果断说:“行啊。”
江偌把地址告诉她,把见面的时间约在跟高随碰面之后。
……
高随最近挺忙,要出好几次庭,跟江偌沟通江启应的案子,只能把时间约在中午。
江偌坐下几分钟后,高随才拎着公文包过来。
三十出头的男人,一身深色衬衫和黑色西裤,模样中上,气质满分,目光湛亮深邃,精明之中透着稳重,不会给人精明过头的奸佞狡猾之感。
“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搁了几分钟,等挺久了?”高随坐下,招呼人点餐。
“我也刚到一会儿。”
高随习惯了跟人饭桌上谈公事,一顿饭下来把该说的已经说清楚。
江偌听得最明白的是:江启应的养子江渭铭现在是江家的老大,他在犯罪证据上造假不是难事,她很难斗得过他,只能钻钻空子,也许能减刑。
然后高随给她分析了几个可钻的‘空子’,江偌几乎全程沉默。
末了,江偌才说:“不可以打无罪吗?”
“难,”高随挑眉,“除非你有证据证明江渭铭提供的证据是假的。江渭铭现在的位子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他有多忌惮你爷爷你不是不知道,肯定会不遗余力让你爷爷在监狱里待到死。恕我直言,现在的江渭铭就是以前的你爷爷,再加上个陆淮深,你无非是在蚂蚁撼大树。更何况,江渭铭上交的某些犯罪证据属实,你爷爷重罪可免,轻罪难逃。”
“哪个商人没钻过法律空子?江渭铭做的龌蹉事少了吗?”
“抛开证据谈犯罪都是耍流。氓。”高随靠向椅背,双手交握。
江偌没接话。
“你还要坚持打无罪吗?”
“可以吗?”江偌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高随顿了一下,“我试试。”
江偌跟高随多聊了两句,没想到江舟蔓又提前了一会儿过来,两人碰了个正着。
高随打了招呼离去,江舟蔓坐在高随原本的位置上,与江偌面对面。
江舟蔓从公司过来,穿着ol套装,衬衫和裹身半裙修饰着窈窕身形,长发披肩,干练中不乏女人味。
江舟蔓看了一眼高随离去的方向,随后杏眼微动,看向江偌,“听说你昨晚去了御楼?”
“你是想问,陆淮深是不是也去了那里,然后给我钱是么?”江偌没看对面的女人,垂眸盯着杯子里无波的透明液体。
江舟蔓皱了皱眉,“用这种手段,我真不知该说你有魄力还是……愚蠢。”
江偌听得一股火直往上蹿,反而愈加平静,“江大小姐如果也有立场说我愚蠢,我是不是也有立场骂你不要脸?怎么,我从我老公那儿拿点钱没提前知会你一声,所以你心里不舒服?”
江舟蔓冷嘲一笑:“这声老公,你还是别当着他的面叫了。”
江偌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昨晚叫了好几遍呢,还是他亲自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