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你去把酒烫一下。”
把酒交给陆楠,几个半大孩子从仓库扛了几箱啤酒过来,然后就老老实实的回屋里看电视或者玩手机去了。
这算是农村的一个陋习,至少现在陆泽这辈还没有改观,大人吃饭的时候,孩子是不能上桌的,只能等大人吃完,才能轮到孩子吃。
而女人们,则是忙里忙外的做饭,等到把菜全部端上桌了,才能休息,跟男人们分开桌,单独在一桌吃饭。
现在这种刻板的传统在很多村子都消失了,可还是有其他村子继承了下来,很抱歉,陆泽的村子就是如此。
就连陆泽小时候都是如此,只有陆卫国他们吃完饭了,陆泽才能上桌捡大人们吃完的剩饭碗。
但现在,情况发了些微妙的变化,大家让陆卫国去坐首座,让陆泽坐在陆卫国的身边,这样的态度就很明显了。
陆泽只能劝各位长辈不用排辈分的坐,陆泽坐在四叔的旁边,首座则让给了陆泽的小叔,这样,大家才一起动筷子。
陆楠把烫好的酒端过来,给大家满上,由陆泽的大爷提了一杯,大家喝完后,气氛逐渐开始热烈。
到了四五十岁,通常在酒桌上都是围绕着子女展开话题,今天他儿子结婚、明天谁闺女嫁人,可今天情况发生了变化。
这帮人要是懂娱乐圈里的那些弯弯绕绕,陆泽敢把碗给吃了,可他们却不懂装懂的跟陆泽讨论着圈子里的各种事情。
这让陆泽很尴尬,再往里谈,他们都听不懂,往浅了说,什么道理大家都懂,说话跟放屁似的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把他们真正想打听的说明白了。
放下酒杯,陆泽吃了口菜,正式开始这场话题。
“你们都是我长辈,我理应孝敬你们,这是应该的,也不瞒你们说,我是挣了点钱,没你们想的那么多,但也不算少了,今天上午,我去了趟大队,跟郭爷谈了修道的事儿,打算把村口那条道给修了。”
长辈们都没说话,当初修路是他们舍不得出钱是因为他们挣钱难,舍不得钱,他们能不知道修路的好处吗?要想富先修路,这电视是白看的?
这事陆泽做的对,大家都觉得陆泽做的对,造福后人的事儿,谁也不能说个不字儿。
“所以呢,村里修道我都掏钱了,跟我叔叔大爷,我能说个不字吗?今儿我就想跟我叔叔大爷们把事儿都说明白了,往后,谁也保不准有个病有个灾的,先走保险,还缺多少实在不够,我给垫,等上了大学,学费算是我送的礼了。”
陆泽吃了口饭,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这帮叔叔大爷有些愣神,陆泽没拿出一分现钱给他们,画了个还算真实的大饼。
如果真实这样,倒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命重要,等你有病的时候人家能掏钱吊你一口气儿,孩子上大学学费就打一年六千算,四年也是两万五呢。
看似不多,但基数在这儿呢,一两年就是几个孩子,十年就是大几十万,刚才陆泽也说了他这事业刚起步,自己作为长辈,就算想沾点光,也得考虑自己的脸面。
所以经过一阵沉默之后,气氛再次热闹开了,谁也没再说个不字,他们只是抱着裙带思想,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沾陆泽点光,这样的心理所有人都会有,并不代表他们就是那种饿狼似的,想把陆泽吃个精光的煞笔亲戚。
陆泽也不介意帮他们一把,起码能让这些看着陆泽长大的亲人,别活的那么累,让他们活的轻松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