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了?”裴夏正倚在床头看书,见到岑柯,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
岑柯点点头,“搞定了!”说着脱了外衣娴熟的往床里面翻。
裴夏看着他从自己的大腿上爬过去,问道:“今晚又不回家,你爹就不管你?”
岑柯躺下来,翘起一条腿轻轻的蹭着裴夏,朝他眨了眨眼,“有七叔管着,我爹放心的很。”
裴夏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问:“明天你不去京兆尹府盯着了?”
接收到危险的眼神,岑柯赶紧老实的收紧手手脚脚,讪讪的说道:“六王爷忙的很,知道我不愁吃喝他就放心了,哪有闲工夫管我!”
“睡吧!”
“嗯!”
裴夏挥手灭了灯,岑柯悉悉索索的往裴夏那边靠近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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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何人击鼓?”文书高声问道。
“罪妇李秋兰!”
“所为何事?”
“……九年前,”李秋兰顿了很久,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镇国公夫人楚盈生产时大出血而亡,此事另有隐情,夫人,夫人实是被人所害……”
文书心里狠狠的咯噔一声,急匆匆的回到府中,将李秋兰的话禀告京兆尹大人。
“李秋兰?”京兆尹略一思索,“她不是镇国公府的接生婆子吗?”有时别家府上哪位夫人生孩子也会上叶府借人,所以这个李秋兰的名号在京中还是略为人所知的。
“只她一人?可还有别人?”
“就她一人。”
镇国公夫人生产时被害一尸两命,时隔十年,报案的既是接生婆子,却不见镇国公府其他人,京
兆尹实觉此事蹊跷,扶额思虑片刻,道:“先不忙开堂审问,派人去将镇国公请来!”
“哎!”文书应了声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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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悠茗也跪了小半月祠堂了,楚津南一走,她娘再吹吹枕边风,他爹也就松口了,罚跪祠堂也大多是做做样子,但今日她终于得了镇国公的明赦,算是揭过一页,又可以正大光明的兴风作浪了。
“来喝点这个姜汤祛祛阴冷之气,”柳香接过丫鬟盛好的姜汤递给女儿,心疼道:“茗儿都瘦了!”
叶悠茗娇俏的笑了笑,“对了,爹呢?一大早就不见他。”
“哦,刚刚京兆尹府派人来找,这不刚走呢!”
叶悠茗喝了口姜汤,抱怨道:“京兆尹府的事怎么找到咱们镇国公府来了?”
“说是什么十年前的案子,神神秘秘的,我也没大听清。”
“十年前的案子……”叶悠茗喃喃,随即脸色一变,慌忙问:“李秋兰呢?小霜,还有阿全呢?怎么都没看见。”
“是呀,今天一早就不见人影了,李婆子年纪大了怠慢点说得过去,可那阿全和小霜也不见人影……”
柳香话还没说完,叶悠茗就扔下碗跑了出去;“啪——”的一声脆响,瓷片和姜汤溅了一地,柳香被吓了一跳,追在后面喊:“茗儿,你怎么了?茗儿……”
叶悠茗不应声,径直跑回自己的院子,抓住丫鬟小静,凶狠的命令道:“你马上去京兆尹府打听一下今日有什么案子?快去,打听完赶紧回来告诉我。”后面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小金被吼的一愣,连连点头,接着急匆匆的跑出了府。
“茗儿,你怎么了?”柳香站在门口不解的问道。
“娘——”叶悠茗大叫一声抱住柳香,“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叶悠茗将怎么设计害死楚盈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柳香。
柳香脱力的滑坐在地上,两行眼泪瞬间溢出双眼。
叶悠茗也坐到地上抱着柳香大哭起来:“娘,你要救我啊,我可都是为了你啊,楚盈不死,你就永远无法成为正室,娘,女儿都是为了你啊……”
镇国公府和京兆尹府隔得并不远,叶悠茗派去打听的丫鬟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见到那娘儿俩相拥而泣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问:“夫、夫人,小姐,这是怎么了?”
叶悠茗一把放开柳香,从地上爬起来,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小静,“打听到了吗?”
小静连连点头,“是李嬷嬷报的案,说是……”
“哪个李嬷嬷?”叶悠茗狠狠的抓着小静的肩膀问道。
“咱们府上的,李秋兰李嬷嬷!”
叶悠茗双臂脱力的垂了下去,随即冲进内间急急忙忙的收拾起金银首饰。
“不管什么人来找,就说我去外公家了,知道吗?”叶悠茗已经勉强镇定下来,收拾好行李,抓着柳香的肩膀吩咐了一句。
“茗儿是要逃吗?”柳香哽咽着问。
叶悠茗歇斯底里的吼道,“不逃等着他们来抓我吗?他们会杀了我的……”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住了,“你去自首,你就说一切都是你指使我做的,当时我还小,什么都不懂,他们就不会杀我了……”
柳香惊讶的望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她凶狠疯魔的样子,突然觉得面前的人很陌生,她不明白自己那个知书达理,才名远扬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最后她狠狠的闭了闭眼,还是答应了。
“好!”柳香重重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