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气恼地说:“好了,我要下车。”
车忽然急刹停了下来,停在一条林荫道上,可心定了定神,解开安全带。
朱皓训道:“于公于私,你都不该背着我去见安仲阳。”
可心争辩说:“于公自然不应该,但是于私,好像说不过去吧。朱董,我没有和你签霸权条约,我只是你的员工,不是你的私人财产,你对我没有所有权。”
朱皓脸色发白,他真想霸道地对她说,是他助养她,所以她的一切都只属于他。
可心见朱皓没什么反应,便要下车。她刚打开车门,朱皓却拦住她,将她双肩扳回来,让她的脸几乎快贴着他的脸。他逼视着她的眼睛,艰难地命令道:“离安仲阳远一点!”
“为什么?他不是你的安叔吗?要不,也算得上你生意上的伙伴。”
“伙伴?”朱皓冷笑说,“生意上,没有永远的伙伴,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是你和他的事情,但你没有干预我的自由。”她想要挣脱开他双手。
他将她扳紧,忽然啄了一下她的朱唇。她全身的血液都涌到头顶,甚至连呼吸都止住了,只是惊异地望着他,想要看清他,还有他眼中的自己。
朱皓细抚她如缎的柔发,想要深吻下去,就此沉沦,但心里却不停告诫自己,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在她身份还不明朗的时候。
“我送你回家。”他不敢做丝毫逗留,将车直接开往她的住所。
到了住处,她下车,没有跟他告别,就这么光着脚丫,落荒而逃。等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他才望着自己双手。在他的指尖,缠绕着她的几根长发,似乎还留有她的体温。
朱皓回到家里,拿了两个封口袋交给管家郎李。郎李看着袋子里的头发,一头雾水地问:“少爷,这是谁的头发?”
“我和可心小姐的头发。”
“那……你要干什么?”
“拿这两个袋子的头发去做dna检测,看一下头发的主人是否有血亲关系。”
“少爷,这真的很重要吗?”郎李叹了口气。
“非常非常重要!我必须要马上确认,她到底是不是和我一点干系也没有?”朱皓眉头紧蹙,心事重重。
在这段等dna报告的日子,他如坐针毡,每天都不能静心工作。如果,可心是他妹妹,那么,他该怎么办?按理说,当时他爸爸家财万贯,有个亲生女儿,还不赶紧相认,何必将她丢在慈幼院二十年?难道,是他把问题想得太复杂,正如郎李所说,他爸爸只是单纯好心地助养可心。
他正想着可心时,可心便走进办公室。她还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将合同递给朱皓:“朱董,这是英国客户的购销合同,我按照规定把它翻译成中文,请你过目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便签一下名。”
朱皓点头说:“好!”
可心接着说:“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先下去了。”
“可心……”朱皓拉住她,倍感歉意地说,“上个周末那件事,惊扰到你,很抱歉,是我太冲动了。”
可心摇摇头,云淡风轻地说:“我已经忘记了。”
“什么?”朱皓真想一巴掌扇醒自己,他这些日子因为她而心急如焚,换来的却是她的毫不在意。难道一直是他自作多情?他活该如芒在背?
前台有电话接了进来,朱皓拿起来接听:“喂!”
前台文员焦急地对他说:“朱董,金家珍小姐去办公室找你了。”
他没好气地放下电话,门口一个打扮很时髦的女孩不叩门就闯了进来。她手腕上拎着最时尚的lv包,手指做了美甲,镀着彩色珠子,珠光宝气的衣服,打扮很招摇。她的眼神,就连脚步都充满了敌意。这些敌意,自然针对站在朱皓身边的可心。
“你就是杂志封面上那个狐狸精吧?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非得这么粘着你们朱董,他到底用多少钱包养你?要不,你开个价吧,我给你钱,你不要再缠着他了!”金家珍瞅着可心,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吞进肚子。
“你胡说什么?”朱皓第一次如此暴怒,将桌上的一堆复印件都横扫在地。纸张飞扬,却遮不住他脸上的怒意。
可心反唇相讥:“这位小姐,我一个大学毕业生,就算没有钱也识几个字,我不会靠着文凭赚钱吗?你凭什么无缘无故诋毁我?”
“大学毕业生又怎样?就干干净净,没做过肮脏事?现在不要说大学毕业生,就连大学生都被包养,你不会是第一个。”金家珍傲慢地反驳她。
“金家珍……”朱皓忍无可忍地说,“我告诉你,你再说一句话,我立马叫警卫上来,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好,我走。”金家珍走到桌前,瞟了一眼桌上朱皓喝到一半的咖啡,瞬间端起来泼向可心。
可心还没反应过来,朱皓已经挡在她面前,被泼得满脸都是咖啡。
“你……”金家珍不由得往后退去。
“给我走!我不要再看见你!”朱皓下了最后的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