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郡主点了点头,道:“你知道的,两年前我刚及笄,姑姑就上门与我娘亲商量婚期,想让我早点嫁过去,可是我爹舍不得,便将婚期推了两年。有一天,我正闲得发慌,刚好娘又说起什么出阁后要我与夫君好好相处的话,于是我一时兴起就找人去调查陈文俊平日里都做些什么。结果……”
“如何?”平都县主实在想不出来陈文俊还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文安郡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陈文俊那时候与平康坊的一个名伎好上了,几乎天天宿在花坊,只差没一掷千金去博美人欢心,其间他不止一次扬言要为那伎子赎身,然后名正言顺地娶她回去做正室,直说他们两个会恩爱白首不相离。”
平都县主整个人都呆了,呐呐地说:“他是开玩笑的吧……”
文安郡主单手撑着下巴,“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个玩笑,所以我就让人继续盯着他。谁想陈文俊还真给那伎子赎了身,又为她另置了宅子,两人经常在那里厮混,不知情的人见了,还真以为他们是夫妻。就这样两个月后,陈文俊突然就找了个借口将那伎子弄走了,好像是送给了什么人。现在他又跑来说,他与宇文湘是情投意合,你说,能不恶心吗?”
说到最后,她语气凉薄地道:“我福运寡淡,这样的真爱,实在消受不起,还是让给宇文湘好了。”
平都郡主直叹气:“都说天下男子皆薄辛,我今日总算见识到了。”
文安郡主见她一脸的怅然,还反过来安慰她:“不一定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还是有好人的。”
平都郡主明年就要出阁了,未婚夫英国公府苏家的嫡次子苏应修。两人在某些宴会中曾经碰过几次面,她对苏应修的观感还是挺不错的,希望苏应修也能如此。
平都郡主只是感概了一下,很快就抛开愁绪,道:“退了陈家的婚事,你以后有什么想法?”
文安郡主想了想,“爹娘想让我去郑州的外祖家避一避风头,待京中流言平息了,再回来京城。”
平都郡主赞成地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个好办法。等个一年半载,风头淡下去后就可以再议亲了。”忽然掩唇一笑,“索性,你就在郑州自已招个郡马回来,到时候小两口风风光光地回京城,那就什么流言都没有了。”
“主意不错,我考虑考虑。”文安郡主状似认真地思考着。
平都县主伸手过去挠她,两个人笑闹成了一团。
既然决定了退婚,各种手续快速地办理起来,去官府取消了先前登记过的婚书,又将聘礼全部抬回长公主府,全部弄完其实也只花了几天的时间。
半个月后,北藩王再一次在大殿上向永旭皇帝提起求娶公主的请求,不同于上次的迂回,皇帝当场就拒绝了对方。北藩王很是失望,但目前是他们实力不足,所以只能这样算了。
皇帝微微一笑,道:“虽然无法与北藩王修成百年之好,可两国邦交仍是永世长存。朕已经下令三日后在含元殿摆下宫宴,算是为尔等送行。”
北藩王单手抚胸,对皇帝欠了欠身,“这实在是我们的荣幸,多谢您的恩赐,我们一定会准时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