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的吗?
他曾极其困惑的与她说,与他交往的女人越来越多,多到他想不起她们的名字,记不起她们的脸孔。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何子衿究竟是不是故意的。说来也奇了,像是知道他只是玩玩一样,何子衿再也没出现过。
她与他同样困惑何子衿一次次的横刀夺爱。可她却有耐心去等待。她想着,总归有那么一天,他玩累了,他玩倦了,这时候,他会看见,她一直在他身边。
她心里怀揣着这样小小的期待,光是想想,也觉得幸福。
没有人相信,相信她徐思捷这样风风火火的女人,会玩这种羞哒哒小女生的暗恋游戏。
可是,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呢?
她记得有一次,他又喝醉了,她费了很大劲儿才把他送回家。那时候他没有住校,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安心住在学校宿舍呢。他在学校附近弄了套小公寓,定时有保姆过来帮忙收拾。
才帮他掖好被子,他却像是突然醒了似地,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脖颈,半轻半重的啃食她的颈子,炙热的气息一下一下喷吐在她的脸上,脖颈上,最后在耳畔泛滥。
她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早些年在外国,该经历的事情也多经历过了,像此刻的情况,应该是水到渠成的。她却突然不愿了。
因为在乎,所以不愿将就。
她不想在他不清醒的时候,口里嘟囔着旁的女人的名字,而跟他发生任何关系。
她的自尊在那一刻,膨胀到无以复加。
她还在暗自纠结,他却突然像个撒娇的孩子,黑眸蓦然睁开,睁得老大,死死地盯着她看。
她看着他那表情,心里瞬间便柔得几乎能掐出水来,仿佛有蜜一般地趟过心底。
那是他们唯一亲密的时候,他醉到不省人事,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嘿嘿的傻笑着,很快便昏睡过去。那时候,她真是懊恼到了极点…她被他撩拨起来了,他却昏睡了。
然而到了第二天,她便庆幸当时什么都没有发生。因为,他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茫然到了极点,居然还一个劲儿问她,他怎么回来的。
她又气又无奈,于是懒得搭理他。
他的性格大抵是那种玩世不恭的类型,却对朋友很有义气。
他身边的那些女朋友们,都被他哄的服服帖帖的。在他面前哭也哭过闹也闹过,还会撒娇服软,甚至装作不在意的与他冷战。他却总跟没事人一样,由着她们发挥。
少了一个女人,他还有旁的。
她跟他也会吵架,只是很少,大抵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若把他逼急了,他就开始发少爷脾气。
最厉害的一次,他们吵的很凶,她甚至想不起,究竟是个什么由头。
他咬着牙冲她吼,徐思捷,你这辈子有我这个朋友,是你的福气!就冲你这样儿的女人,我不喊你声男人婆,都算抬举你了!
她板着脸,猝了一口,也抬高了声音说,滚你的!有多远滚多远!就你这样儿的,有我这这样的朋友,是你祖上烧高香了!
他骂,徐思捷,你tmd就是泼妇!
她不甘示弱,吕墨,你tmd就是个二世祖!
他俩谁也不搭理谁,谁也不服谁,满口喷脏话,却谁也记不起是为个什么事情吵起来,旁人也不过来劝架,反倒优哉游哉的在一旁看热闹。
后来,两个人想起这件事,吕墨便搂着她的肩膀,笑的贼兮兮,他说,徐思捷,你可真得改改了,跟我还好,要换别的男人,谁受得了你啊。
她也笑,重重捶了他一拳。
他大呼小叫,你,你,你一个女人,注意注意形象。
所以,在她发觉,从他口里听到常悠悠这个名字的频率越来越频繁时,她感觉到了不安。
这种不安持续到,他特地来找她,让她帮忙。他告诉她,这个常悠悠是她的崇拜者。
这一次,他把她当做了恋爱的桥。
于是,她采访何子衿的时候特地把常悠悠带去了,她是故意的。
她就想看看,何子衿知道多少,何子衿这次还会不会与他争女人。
这些年,何子衿能把那些女人从吕墨身边抢走,她有一半的功劳。她不觉卑鄙,意志不坚的女人,留在他身边也是祸害。
她不知何子衿为何要与吕墨做这种意气之争,如何也想不明白。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各取所需,甚至不知不觉的形成某种默契。
何子衿需要赢吕墨,而她,需要何子衿带走吕墨身边的那些女人。
她可以接受吕墨身边围着不同的女人,却不能接受他开始付出真感情。她必须把这段感情扼杀在萌芽里。
她已经不再年轻了,她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