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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允坐在学校的小教堂里，听神父向学生念着圣经里的内容。老实说他并不喜欢神学，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是和哲学课一样的存在。

人类对危险感到恐惧时会祈求神灵的保佑，靠信仰来度过糟糕的日子。坐在旁边的学生要么是患有抑郁症，要么是做了错事来请求神明的原谅。

但是他坐在这里，只是因为无聊，这种对神明毫无敬意的理由。

“我以后结婚的时候就要找这个神父。”少女装模作样地拿着圣经，眼神却时不时往台上英俊的神父飘去，“你们两个觉得怎么样？”

江安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对少女说：“祝福你在结婚时不会被他超度。”

“找的神父这么英俊新郎会有压力的。”陈允表示不支持。

“新郎比他英俊一百倍，而且我不是朝三暮四的鬼。”少女压低声音对江安和陈允说，“而且又不是你们结婚。”

陈允本来想说句什么，抬头看见神父瞪着他们三个，用念圣经的语气说道：“天哪，我从没想过会有亵渎神的鬼到这里来听圣经。”

话音刚落，他们三个就被神父一脚踹了出去。

“我发誓，他刚刚绝对是因为听到你的话才把我们赶出来的。”陈允瞥了眼少女，说。

“我只是说他不如我的新郎英俊而已。”少女往教堂的方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种小心眼的神父怎么可能让我的婚礼完美进行。”

“说不定婚礼还没结束你就被他超度了……”江安扭过头，说。

少女和江安吵架的时候，陈允偷偷地转过身看了看自己刚刚差点消失的左手，努力在表面维持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模样。执念消失得比他想象中的要快，但是现在还不能让江安知道。

他还有要顾虑的事情，在江安意识到前，他要现在找白鸟弄清楚一件事。

“找我干什么？”白鸟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说。

少年脸色苍白，身体几乎变成了透明的状态，他垂着头，说话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一个星期前身体就开始越来越透明了，现在已经到了不能被人类看到的状态。有种自己要消失了的感觉。”

“所以，想找我干什么。”白鸟皱着眉，又问了一遍。他看了眼少年微微抖动的肩膀，尽管知道对方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哭泣，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不要在我面前哭。”

“因为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就这样消失了很不甘心。”陈允揉了揉发红的眼眶，说。

“只有你不想存在的时候身体才会消失，你的执念完成了，自然不能留在这个世界。”白鸟并没有因为少年摆出的可怜相把语气放柔和点，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调，“顺应世界的定律，任何人都一样。”

少年抬头怔怔地看着他，似乎并没有理解他说的话的意思。白鸟翻过书桌，跳到陈允面前，捏着他的下巴强硬地让他抬起头，说：“作为鬼，你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执念是什么。”

“和朋友一起吃饭，去游乐场，聊天。希望过上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陈允避开白鸟的视线，把系统淳给他的台词干巴巴地背了出来，“前面的几条完成了，但是还是不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执念也算是没有完成对吧。”

“太无聊的执念也会消失。”白鸟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任何动容，“我不会阻止鬼的消失，就像神也不会阻止人的生老病死一样。”

果然之前的玫瑰是随便送送而已吧。陈允捏紧了自己的衣角，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白鸟脸上的表情，确定对方确实眼中没有对他的情绪之后，才安下心抬头看向白鸟。

只要白鸟对他没意思，就不会出手影响他的计划，现在要做的就是维持现状了。唯一的问题是江安的好感度还没有达到九十，现在离月底没剩几天了，他需要想个办法突破恋人和爱人之间的界线。

再说，自从他把白鸟送的玫瑰转赠后，对方的好感度就直线下降到了负数。

“也是，这样的存在就算消失了，对别人也没有什么影响。”陈允说完，打算起身离开。

他待会还得去和太平间的鬼做个告别仪式，顺便祝福少女早日找到要结婚的人，如果什么都不说就离开可能会显得他不太礼貌。至于江安这边，他想找个特殊的方法让对方牢牢的记住他。

“那我给你提两个建议，”白鸟伸手抓住刚要买出门的陈允的后衣领，说，“你可以选择等身体慢慢消失，也可以选择让别的鬼吃了你。想要那种方式，你可以自己考虑。”

白鸟的暗示很明显，陈允垂下眼睑，冲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只要让江安吃了他，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江安的能力会因为吃了他而迅速上涨，而他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使自己的存在变得有意义。

真是个好提议。

【白鸟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