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德海又受惊了,他所做都是分内之事,皇上却将他比作功臣,岂能不叫他兴奋?不过喻德海总算不似方才那般失措,恢复了些老将风范,叩拜谢恩,一应礼数做全,随后面上明显浮现出释然欣悦之色。朱炎看在眼里,并没加以异议,心里瞧着喻德海的样子,竟有一丝与有荣焉的感受,旋即又心中暗自失笑,看来他真是让她影响得变得不似自己了,只不过这样的变化……他心里是喜欢的。
少年时情窦初开,青年时陷入情网,一切……对于巍峨深宫里的年轻皇帝来说,是那样鲜活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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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秀芳殿的日子已过去大半月,秀女们早习惯礼仪课的进程,心思不再如起初那般花样颇多,总想着一入宫就能得到哪位权贵的赏识,或得到某个贵人相助,借此接近龙体身畔。都慢慢认清,唯有先熬过在秀芳殿的日子,通过秀珍姑姑的许可,才可能尽量在面圣时被安置在显眼处,得到上位者们的一丝怜惜。当然,这些烦恼仅限于地位不高不低的秀女,而那些早就靠着身家背景在后宫提前夺得位置的几位权贵之女,压根不会将这些放在眼里。
而走后门走得比较声势浩大的沈郡主依旧一如既往地当着她的花瓶角色,她不像其他秀女拉帮结派,亦没有秀女间勾心斗角的烦恼,每日悠闲惬意得很,就差没把秀芳殿的牌匾改成郡主府的名号。
随着面圣之时的日子逐渐逼近,本淡定修炼的秀女们中一分部人开始骚动起来,而这一部分人里头,包括先前跟着林暮烟的朱菡萏。话说朱菡萏自何芳斋回去后,她厚着脸皮找过林暮烟,却被林暮烟好生打了脸,林暮烟早已结识上同她身份地位相当的勋贵之女,几个人样貌家室个个顶尖,是这一批里头排的上号的人物,除去风格迥异的沈夙媛外,其他几个都和林暮烟十分交好。朱菡萏这脸自然被打得啪啪响,最后跟丢了魂似的回到屋里。
袁芳早不介意朱菡萏之前对她的举动,毕竟这么多年姐妹做下来,何况朱袁两家是世亲,她答应过父亲能帮则帮,朱菡萏去寻林暮烟她劝过,她不听,惨败归来,袁芳也不怪她,知她是心急乱了方寸,该说都说了,朱菡萏若听不进,她也没辙。
日子一天天逼近,朱菡萏心焦如焚,她终于难耐不住,向袁芳求助,希望她能去求一求郡主,捞她一把。袁芳原是不肯,朱菡萏哭得满脸鼻涕泪水的,她是掐准袁芳心肠软的性子,一直哭到袁芳心软应下了这才破涕而笑。
袁芳和朱菡萏第二次拜访沈夙媛,朱菡萏鼓动袁芳打头阵,袁芳只好找林妈妈,林妈妈见到袁芳时脸上还挂着笑,可眼睛一转落到她身后的朱菡萏身上,就拉下老脸,只说了句“两位小主子先在这等着,老奴这就去禀报”,扔下袁芳和朱菡萏两人在屋中,便一路藏着火气来到里屋。一见到正在吃糕点的沈夙媛,就叹了声气,道:“郡主诶,麻烦上门了!”
沈夙媛这俩天都快闲出鸟来,一听“麻烦”上门,她眼睛一亮:“怎么,是谁又来何芳斋想拜访我?”
“就是您先前夸赞过的那位袁家小主子。”
沈夙媛一听,这不挺好,然迅速从林妈妈额脸色中反应过来,眉目里立刻带了些兴味:“呵,还带了她的好姐妹朱菡萏一道吧。”
林妈妈又哎了声,皱眉道:“心说是袁小主子也是个聪敏的,怎会不知郡主您不喜那朱菡萏,若她有心想和郡主您结识,何必拽着那心术不正的,真让人可惜咯!”
沈夙媛却不想林妈妈那般忧虑叹惋,反倒似想到一些好玩的事,忽地抿唇,眼底里流露出一丝玩味:“既然她想在我这表现所谓的姐妹情深,那我便给她个机会是了。”
“郡主?”
沈夙媛的眼里微眯起来:“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有名无实的妃嫔。”
都是一具具可怜的空架子罢了,既然有人挣破头都想当,她发发善心,推波助澜又何妨?她想着,人复而躺回贵妃榻上,慢吞吞地道:“林妈妈,带她们俩过来罢。”
作者有话要说:咳,最后安利一次新文~
一别经年,英俊年轻的皇帝搂着她,不住地笑。
兰秀锦哆哆嗦嗦,失声道:“皇上请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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