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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独家记忆 > 第30章 亲爱的橡树(1)

第30章 亲爱的橡树(1)

看他没什么表情,我又说:“她家亲戚就住这楼。”

慕承和抬头瞅了我一眼,择菜的动作并未停下。

我承认,这一刻,我带点恶魔的心思在故意气他。心中就像有两个声音在吵闹,一个说:不该让大家知道,令他犯难;另一个则说:有什么的,全世界知道最好。

夜里,我在床上翻身,看到客厅的灯光从门缝里透进来,又突然难受起来。

以前我有个高中同学和我一起念了a大,她在数学系。大三的时候,也就是我大三时跟慕承和处于抬杠期的那会儿,她说他们系一个男生和自己的辅导员恋爱了。

这在当时我们看来也算很惊悚的事情,所以成了八卦广为流传。

可是细细一想,不是很正常吗?

大学生恋爱自由,可以喜欢师兄弟姐妹,可以喜欢工人农民,可以喜欢商人公务员,那为什么不能喜欢老师呢?

这件事,据说后来以那位女老师辞职作为终结。

那个同学说:“其实没什么,学校也没规定师生不能恋爱。只是很多学生和同事在背后指指点点,就说她勾引自己学生怎么的。那老师自尊心强,就辞职了。”

八月中旬,师大就开始为新生的入学工作做准备了。

我和张丽丽都要当新生的辅导员,所以学校又开会把规则记录强调了又强调。前几回给我们上“如何正确处理师生关系”的魏老师又老生常谈。

“有的老师觉得一味地关心学生,和学生不分彼此,或者发展出友情就处好了师生关系,那是不正确的。”

“无论关系多么熟,都要记住一点,师生关系永远都是代际交往,老师是长辈身份。”

“我们平常说的师生平等,只是人格平等,而并非身份平等。”

……

“说这么半天,不就是那个意思。”张丽丽嘀咕。

“什么那个意思?”我问。

“不准师生恋呗。”张丽丽说,“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那些年轻男老师比较危险好不好,把他们叫过来单独教育不就行了,让我们陪着在这儿磨叽。那天我看报纸,说有个什么学校居然叫全校师生签军令状,里面就有一条:不以任何理由与学生谈恋爱或超出正常的师生关系。”

张丽丽见我没接话,继续说:“你说这学校多变态啊。”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总之呢,只要是师生恋,那肯定都是老师那一方的错。”

“为什么啊?”我诧异。

“所有舆论都会这么认定。因为在社会大众严重,学生是弱势群体。大学里虽然大家都成年了,但是老师是位高一方,所以一般都会认定是老师利用职务之便,勾引无知学生。咱们占点便宜,毕竟女老师和男学生还好点,要是一个男老师和女学生,啧啧啧。这放在古代,知道得叫什么?”

“叫什么?”

“不伦。”

我张了张嘴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这事不犯法,但是特影响学校声誉。”

夜里,我在房间里上网,搜出了很多关于师生恋的帖子,那些更贴举手赞同的,好像都是些年龄不大的孩子,但是绝大多数都说那个老师如何如何。我迟疑了下,在经常逛的那个论坛发了帖子——毕业了还算不算师生恋?

“毕业了,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别人还会说三道四,指指点点吗?还会说我老师的坏话吗?”

过了一会有个人留言。

[zfy]城少:看你怎么想了,关键是看你老师怎么想了。你老师要是这么想,那么他永远都认为你是他学生。

奥特小小兜:不知道。

舒拉是阿衍的?:唉哟,连板凳都没有了。楼主,我告诉你,肯定不是啊。

我去上厕所回来发现又多了几条网友的留言。

suwandara:怕什么?谁也管不着,楼主,我支持你虽然我不敢。

1個人ぺ旅行:虽然毕业了,但是在别人眼里还是师生。

我又写了一条:我是楼主,我现在还住在我老师家里,你们说这样好吗?

下面迅速地回复着。

团子.·°?:同居了?同学,你有勇气。

海兰云雀007:你老师是禽兽啊禽兽,默念一万遍。

看到最后一条留言,我顿时无语。

这时,慕承和站在门口敲了敲我敞开的卧室门,“这么热,你一个人呆着不开空调吗?”

“啊。好。”我怕他看到我在做什么,急忙关掉桌面的网页。

要是他看到那“禽兽”两个字还得了?

慕承和瞧到我慌乱的样子,迟疑了下。

我心虚地冲他笑,而且笑的很傻。

他淡淡瞥了我电脑一眼,“你自己开吧,遥控器在桌子上。”语罢,屋子都没进就迅速地回到客厅。

我看着他的背景,有点纳闷,被我的傻笑吓到了?或者——他是不是以为我在看黄色网站?

等他回去没有动静后,我又打开那一页。

只见最后又有了一个回复。

独自忧伤的花哥哥:kao,想那么多做什么,只要你老师不和你同性就成。

“噗——”我喷了。

2

月底,我去医院看爷爷。老人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到的时间不是饭点,正巧看护和奶奶都不在。我忍不住坐在他床边,说了好些私话。

后来,护士来量体温,我才恍然想起来慕承和还在楼下等我。

这几天突然降温,秋夏交替,医院里人满为患,随处都是患流感的人。慕承和就这么在候诊大厅等了我一个多小时。

我急急忙忙跟他道歉:“我忘时间了。”

“不着急,反正外面正下雨。”

回到家,他就有些感冒。他的症状都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没有任何预兆就直接发烧。

但是他拼死不承认自己发烧,就只是说头有点晕。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比我的手烫这么多。”

“那是你手凉。”

“要吃药,你肯定在发烧。”

“没有,不吃。”他在这个事情上极其孩子气。

让他吃个药都这么难,拉他去诊所那更是天方夜谭。早知道他是这种专吸病毒的海绵,就该早早注意。

我终于想起来,上次除夕他敢情哪儿是不能乱吃药,肯定是不想吃,编个理由唬我的。

以前家里没有温度计,老爸就会用嘴亲一亲我脑门,一下子就能试探出是不是体温超高。我突然想起了这方法,放下手里的杯子,捧住他的头,没有多犹豫就将嘴唇落在他的额头上。

很烫。

“真的在发烧。”我得出结论。

哪知他却丝毫再未反驳,反而愣了下,脸颊转瞬就红了。

感冒引发了他的耳鸣,正犯得厉害的第二天早上,慕承和突然接到电话让他出差。当时,他正躺在床上,动都不敢动。

他却对电话另一边说:“好,没问题。”不带丝毫迟疑。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浅浅叹气。

于是,在我迎接新生注册的最忙时期,慕承和又要出差去,好像任务挺艰巨的,这一次要国庆才会回来。正好,我也要陪着新生去市郊军训。

这样也好,我们都离开那个地方远一点。

“你倒没啥,拍拍屁股就走了,反正也不在a大呆。可是慕承和比较惨。还有啊,”白霖说,“我给我家师兄露了点口风,告诉你和他们那位慕教授真好上了,都还没细说。瞧他那样,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好像和你恋爱的不是慕承和,而是他媳妇。”

我不由失笑。

白霖陪我买了点军训时要用的必需品,就开车载我回单位。路过一个转角的时候,我说:“停车停车。”

她打了半圈方向盘,将车靠边,“怎么了?”

“张丽丽。”我说。

不是张丽丽在那里出现有多奇怪,而是她和一个男的在拉扯。

“和你住一起那个?”白霖问。

“嗯。那男的是谁啊?”

张丽丽哭着和那人在路边争执。

“还能是谁啊?不是现任男友,就是前任男友。不然哪能哭的那么撕心裂肺。”白霖事不关己地说。

这时,男人挣脱张丽丽的手,毅然离开,走了五六步又回头对张丽丽说了句什么。张丽丽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旁边不时有人侧目。

“你不上场安慰安慰你室友?”白霖问。

“算了,她也许不想让别人看到这副样子。”我说。

傍晚,张丽丽才回来,脸上的妆画的很精致,兴高采烈的,根本看不出哭过的痕迹,买了一大堆衣物、零食,甚至还有卤菜做夜宵。她平时买衣服和包舍得花钱,可是对于吃却非常节省。和我恰好相反。

“薛桐,吃夜宵。”她说。

“干嘛买这么多。”

“明天就军训了,这下不吃,到时候上哪儿打牙祭去。我去买啤酒。”她说完,不等我发话,拿起钱包就到楼下小超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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