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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表明身份离去,淳丰眼中谲光一闪,嘴角上扬,说,这回我可不会再给任何机会你推诿脱身。他说着突然跨步上前——翘楚虽警觉极快,却到底不及淳丰习武之人动作迅速,她只觉身上一麻,整个人已被淳丰揽进怀里。
要待出声,却发不出声音。
这混蛋,还点了她的哑穴!
她立时看向王公公,王公公却并无半点眼色,也可说是早便惦记着献媚了去,他是曹昭南的手下,早得授意,好生接洽淳丰等人。
彩宁掩嘴一笑,道:“倒教你得来全不花功夫。”
淳丰伸手擒住翘楚下巴,眼中掠过一丝掠夺之芒,冷笑道:“一个奴才竟敢和爷斗!一会有你好受!”
他转看向彩宁,“东陵皇帝不是为我们准备了一出美人纱吗?我们也借花敬佛,来一个更好玩的与他们一乐,想来东陵也不至于吝惜了一个舞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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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
帝后主座。左右首依次是各妃,各王和众多朝官。
每人案前各备美酒果蔬,觥筹未开。
许久不见的贤王也被召出席了。只是他一手萎垂,竟似废了一般,他埋头独自喝着闷酒。
除了个中人,众臣都对这位亲王的境况暗暗吃惊,然虽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但知他确实大势已去,此番皇帝召他出席,未必没有一定宣示惩警之意。郎后颜容憔悴,郎相气色却大好,
另一边,睿王座前,不少官员陆续过去敬酒,在西夏使节进殿之前先祝睿王战捷。
太子也微微笑着举杯遥祝,睿王嘴角轻扬,举杯回敬。
皇帝神色淡淡,眼下有抹青疲,但目光仍锐利异常,眯眸打量着座下诸子,偶尔看看太子和睿王,偶尔看看也沉默喝酒的夏王或是和王妃顽笑的宁王。
宁王其实没有面上的轻松,上官惊鸿北征十天,他和宗璞的忧虑终于成真!虽然狭道上上官惊鸿用计折损了太子在皇帝心中的信任,但皇帝毕竟深爱太子,那时上官惊鸿尚未寻回,皇帝心里对太子生了嫌隙,但上官惊鸿最后平安归来,皇帝对太子的怒恨便小了,加之围场屯守期间,太子花大功夫在皇帝身上,让父子之情日益好转起来,而回到朝歌之后,上官惊鸿立即请兵符北伐。
这无疑衍生出两个问题。
一,狩猎赛三局决胜负,按皇帝许下的承诺,兵符本已是上官惊鸿的囊中物,但自请和皇帝赐予却不同!到底果真是为翘妃而请,还是睿王怕生什么变数,借此拿下兵符?皇帝生性多疑,若偏袒于后一种想法,心里必有不愉。
二,太子在上官惊鸿北伐期间,对皇帝嘘寒问暖,人心和世间任何一样东西都是一样,都是此消彼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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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两人几乎势均力敌也不假。
皇帝的心向着太子,也是向着上官惊鸿的。
这时,上官惊鸿必须慎重再慎重。
上官惊鸿一笑喝下一个官员递来的酒,淡淡收回一直暗注在殿门的目光,站了起来。
“惊鸿?西夏使节快到了,你要到哪儿去?”
皇帝出声。
“回父皇,翘楚还没过来,儿子出去接一接她,听家仆说,她身子还有些不爽,有丝心闷,殿外空旷,她便在外面透一透气方进殿。”
皇帝点点头。
“西夏使到!”
居殿门外,仪礼官报喏。
皇帝朝上官惊鸿一看,上官惊鸿微一皱眉,对背后的老铁低声吩咐道:“将翘楚带进来。若她不愿,暂且使一次强。”
老铁颔首。一边,皇帝并殿上众人起座相迎,笑说了客喧之词。淳丰等也低腰交臂还礼。
皇帝命令赐座位,祝酒过后,皇帝朝太子微一点头,太子起座,说,今日大宴以祝西夏使节并孤八弟平乱凯旋。郎相德高望重,率众臣掌声以祝。
淳丰和上官惊鸿各自起,酒敬皇帝和众人,太子击掌,让上歌舞。
淳丰哈哈一笑,道:“陛下,殿下,适才闻得你们王公公所言,你们有一出精彩歌舞曰美人纱。承蒙厚待,先来个抛砖引玉,让大家乐一乐,何如?”
赭“皇子还有节目娱兴,吾等自当拭目而待。”太子笑着接口,又看向皇帝。
皇帝一笑点头。
“将她带上来!”
说话的是银屏,她本来笑颜娇嚣,目光和对座静啖津液的华服男子一擦而过,身子微震,顿时曳住声音。
淳丰和彩宁也看到了,也大是震讶,那岂非当日酒楼所见的男子吗?如今看座次和服饰,竟是个皇子?
对方举杯一礼,继续安静喝酒。
却说这人正是夏王。
甫见几人,也不是没有震讶的,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今日一宴,他早已风闻,当中将牵涉他的婚事。
换作往日,他知己答案,但如今——
往日,母~亲莊妃常说,他喜怒过于颜色,他不是不知。只为肆意。
这多天来,他想过许多,猝然知道,他也可以将一身骄傲磨平。只为探索。
探索那个如青瓷素淡的女子和他之间的以后。
她能放,他不能。
她那天那样的神色,纵使她口中辩辞再笃,他心疼心怒,但他知道她并不开心。
她曾说,有过短暂的开心。
但他希望能让她永远开心。
于是,他探索自己和父亲此时位置之间的差距。
还有即将被提出的婚事。
他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