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光漾,映照在满室器物上,一桌一榻,无不极显贵华绚美。
炉煨火暖,光影拢在贵妃榻里一具曼妙胴~体上,室外虽漫天飘絮,室内却是暖腻,无怪床~上人仅薄纱松裹,酥~胸丰腴难掩,两侧樱红若隐若现。配上一张闭月容颜,诱人迷醉。
津那人和她说过,眉,你这等模样,只要是男人见到,都难耐心火。
可是,那人此时还没回房。
这里是太子卧室,这美若倾城的女人正是翘眉。
她眼睑一阖,又猛地打开,拢上衣襟,掌起榻上小灯,准备到太子的书房去。
才穿上绣鞋,却听得纱窗上一声啄响,她一凛,快步走到窗前开了窗,一只黑鸟扑旋到她臂上。这是云苍大陆最好的信鸟,日可行数千里。
她从鸟爪上取下卷笺,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人手已备妥。
唇角微微浮起丝弧,掀开梳妆台上胭脂匣,尾指一挑,勾起一抹红,在纸上飞快写了数字:听令动手。
通信来往用的都是北地最古老的苗黎语,北地亦几无人识,信笺即便落到太子府其他人手里,也不会有事。
将黑鸟放飞,她一拂衣袍,披上榻上貂毛大氅,再不迟疑,立即掌灯走了出去。:.
她的大丫鬟就在太子书房外面侍候茶水,一有异动,会即来报,现不见来,那末,太子还在书房里。
她的好三妹会约太子见面吧,今晚绝不能让翘楚和他有单独见面之机,今晚过后,一切好办。
*****
睿王府,睿王卧室。
挟着风雪,一身青服的男子从宫里归来,推门进屋。
除去床榻侧炉火微漾,房里一片漆黑,昏暗扑面,男人也不捻亮灯火,摘下铁面,褪了袍服外的大氅,一并放到桌上。
眼上骤然一暖,一摸之下,一手腻滑,覆上眸眼的是一只柔夷。
一具温软香暖的躯~体随之如水蛇般缠上他的脊背。不安份的小手,顺着青袍开襟探进他的胸~膛里。
男子略一转身,将背后的女人整个抱起。
女人窃喜,手里男人精瘦结硕的肌理和其平素温文的外表,形成极大的异差,她细语低喃,“爷,奴婢服侍你。”
丁香小舌绞着湿热,缠上男人的喉结。
头皮微微一疼,却是男人随手一挑,掬起她一把青丝在掌中把玩。
女人沉醉在男人的气息里,用力舔吻着男人的肌理,手慢慢抚到男人的腰眼,又慢慢往下落,隔着衣袍握上他如铁火烫热的欲~望。
她已情动,满身火热,却听不到男人的声音,连丝毫轻喘细叹也不可闻。
她知道,这个男人自制力极强,不易动情~欲,她却迫切地想得到他的宠爱,咬了咬牙,吻上他的唇。
才刚碰上,便被他狠狠挥摔到地上。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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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惊,“爷,奴婢做错了什么?”
黑暗里,睿王的声音冷冷而来。
“你明知本王的忌讳。”
女人一颤,是,她知道。
不点灯火。
还有,他最厌恶女人碰他的唇。
女人又咬了咬牙,涩声道:“今儿个翘楚她不是———”
“向铁叔领刑去。滚!别让我说第三遍!”
门,被男人凌厉的掌力挥击开,花园里的灯光映入,照出女人的容貌。
碧水。
霰雪在廊中飞舞,碧水震颤着从地上撑起,跌跌撞撞走出门口,却猝见斜侧园门处一枚红色灯笼高挂。
她一惊,心口砰砰而跳。
那个人又来了。
每当这枚红色灯笼挂起,便表示那个人到了王府。
普通家丁奴仆不知,但府里那人专属的影卫,方叔,景平,景清和她看到灯笼都会自动回避。
果然,黑影一闪,两个黑衣蒙面的男人将她挟住,淡淡道:“姑娘,请。”
是他的影子护卫,二人将带着她从前面的园门迅速撤去。
出园一瞬,碧水微一侧身,眼梢只见背后的园门处,一个瘸足的灰衣男人领着一个身披素黑轻氅的人走进。
两人皆悄无声息,像雪天里的精魅。
前者是老铁。
那个神秘的素袍人,碧水却并不知道她是谁,虽然她自小便服侍在睿王身边,但她想,“它”必定是女子。
有一回深夜,她过去侍候茶水,将茶水交递给老铁时,远远看到睿王将她负在背上,在园里一步一步走,睿王的腿脚不利负重。
她听到轻轻的笑声从他背上传来,有着暗暗的沙哑。
*****
太子府,书房。
门外守侍的护卫和丫鬟看到翘眉,连忙施礼,太子的伴读方镜也在,谦逊地向她问了好。
翘眉一笑点头,她的大丫鬟梅儿已机灵地出声道:“禀殿下,太子妃过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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