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一句反击,顿时让杜明雪变了脸色,原本得意嚣张的笑容渐渐隐去,转而换上更多的恨意怒视着出言讥讽她的玉轻尘。
“玉小姐说笑了,本郡主与嫣儿本就情同姐妹,今日是七夕节,自然一同出游许愿。倒是玉小姐与宋小姐的姐妹情深似乎做不得准。”杜明雪克制着心头的怒意,浅笑着开口,目光却不受控制地看向身前的湛然,明眸翦瞳中盛载了掩饰不了的爱恋,心底却万分不解,为何如此出色的男子会为了玉轻尘这样一个山野出身的女子金殿下跪请旨赐婚?自己虽只是三品侍郎的女儿,但却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又深得大长公主的宠爱,容貌才情即便放眼整个大夏朝亦是屈指可数的,为何湛然的眼中始终没有她的身影?自己相较于玉轻尘,到底输在哪里?
想到那一日在府中听到湛然当着朝中百官之面下跪请旨的消息时,自己还以为是谣传。焦急地等候自己父亲回府问清当时金殿上的情景,杜明雪只觉一颗芳心瞬间碎裂,全然不能接受湛然心喜玉轻尘的消息。
苦苦等了这么些日子,终于借着七夕节出游的借口出府,看到的却是心爱之人与其他女子同游夜市的场景,杜明雪强忍了许久才将心口憋着的那口怒气咽下。
“明雪姐姐,你又不是不知,玉小姐最拿手的不就是过河拆桥吗?”许嫣儿略有些可怜的看了杜明雪一眼,遂出言帮腔,当着湛然的面抹黑玉轻尘。
许嫣儿的话,让湛然收起了脸上和煦的浅笑,一道冷冽的眼角余光瞬间射向许嫣儿,淡声提醒道:“许小姐慎言,大长公主尊贵,但大夏却还是皇上做主。”
闻言,许嫣儿顿时住了口,她再愚笨却也知哪些话可说,哪些话不可说,说错了话,就连大长公主也保不了她,更何况,她并非大长公主嫡亲的孙女。
思及此,许嫣儿皱眉垂下了眼眸,懒得再去理会面前的玉轻尘等人。
“走吧。”见许嫣儿与杜明雪暂时歇了为难玉轻尘的心思,湛然再次看向玉轻尘,脸上的严肃在转向玉轻尘时早已融化为浅笑,一如既往的儒雅和煦。
玉轻尘扫了眼面前的几人,目光却越过湛然往前面的长街看了一眼,这才稍稍点了下头,举步往前走去。
“今年的灯会比之去年,可是热闹了许多。”似是欺负玉轻尘不知京城以往的风貌,许嫣儿在安静了片刻之后,始终有些不甘地故意开口。
杜明雪亦是没有死心,抬眸看向走在最前面的那道修长的身影,俏声道:“这多亏了尧郡王今年平定了匈奴之乱,百姓们才能安居乐业。”
“明雪郡主过奖了,这并非湛然一人功劳。”湛然听之,只是头也不回地淡淡回了一句。
玉轻尘一行人只静静地走在最后面,水绿灵活的双眼则在漫天的灯笼中细细找寻着,待看到一盏做工精细的灯笼后,眸光瞬间一亮,在玉轻尘耳边极小声地禀报道:“小姐,那边有卖许愿灯,奴婢想去买一盏为公子祈福。”
玉轻尘顺着水绿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一盏极为亮眼醒目的灯笼,想起宋南失踪许久,虽未传出不幸的消息,但却也没有得到任何好的消息,玉轻尘虽不信鬼神之说,但对于这个哥哥,却是发自内心希望他安然无恙的,面上的寒意消褪浮上点点暖意,遂轻声道:“我与你一同去。”
说着,主仆二人转变方向,朝着斜对面的小贩走去。
宋怡见平日里生人勿近的玉轻尘竟真有赏灯的心情,一时只觉有趣,也领着自己的婢女跟上。
湛然虽走在最前面,但视线却从未离开过玉轻尘,见她脱离队伍往一旁的小摊走去,嘴边不禁勾起一抹宠溺的浅笑,遂停下往前走去的脚步,转而跟随玉轻尘的身影而去。
杜明雪二人见湛然转变方向,亦是忙不迭地紧随其后。
“老板,这盏灯多少钱?”主仆二人走到小摊前,水绿指着被高高悬挂在竹竿上的那盏灯笼问着小贩。
“姑娘好眼光,这可是我摊上最好的一盏灯,是用铂金纸做成的,价钱自然不便宜。”小贩见有生意上门,又看出立于水绿前面的玉轻尘一身尊贵气质,顿时笑脸迎客。
“到底多少价钱?”水绿见小贩卖着关子,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十两银子,够了吗?”正待小贩说出价钱,跟过来的许嫣儿突然出声,而她身后的婢女同时走上前,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一只银元宝递到小贩的面前。
看着强行插进来的几人,玉轻尘微侧身,冷目射向抢灯的许嫣儿。
而许嫣儿则是不甘示弱地回瞪着玉轻尘,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冷笑,似是打定主意要抢到那盏灯。
“这……”小贩见自己的摊前一下子涌来一群衣着华丽、气质华贵之人,心底顿时升起一股惧意,生怕得罪了贵人,因而迟迟不敢去接那只银元宝。
见小贩迟迟不接银元宝,那婢女面上划过一丝不耐,将银子扔到小贩的脚边,同时走上前,举手便要取下那只灯笼。
正在此时,一阵清风从众人头顶刮过。
“啊……”与此同时传来那名婢女的痛呼声。
待众人看清眼前状况时,那盏被高高悬挂在杆头的灯笼却落入了一名俊俏少年的手中,而许嫣儿的婢女却是抱着头顶蹲在了地上,显然方才少年取灯时将许嫣儿的婢女当成了踏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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