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然如今对她的执着,到底是处于真情还是心底的不甘,玉轻尘不想多加深究。既然老天选择她活了下来,她自然要活出另一番光景,岂能永远活在往事中?
听玉轻尘如此反问,简珏剑眉微挑,嘴角弧度更大,却是轻点了下头,承认道:“的确是我的人。以后若是有事,便让她前来告知我,莫要自己硬撑。”
闻言,玉轻尘抬眸,入眼的却是简珏认真严肃的表情,玉轻尘轻抿红唇,忽而淡淡一笑,笑容中带着一抹自嘲,“说是联手,实则还是被保护了。”
“如此甚好,不将其他人赶走,我又如何得到你的心?玉轻尘,你若硬抗,累的只有你。宋南一事若有进展,我会派人告知你,切莫劳心劳力。”简珏心情大好,却顺手将玉轻尘手中的令牌拿了过来收入衣袖中。
见状,玉轻尘摇头笑了笑,遂起身离开。
照着原路返回,待回到内室,便见门内侧站着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与水绿的温柔娴雅截然相反,少女脸上带着勃发的英气,一道浓眉一双炯炯有神的凤目镶嵌在一张鹅蛋脸上,一头秀发高高盘在头顶用黑色缎带束住,一身黑色紧身男装贴身得体,腰间缠着的软剑在烛光下泛出寒芒,全然不似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仿若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将士,带着一股肃穆杀气。
只是在见到玉轻尘后,少女瞬间收敛了周身所有的气息,无声地走到桌边,朝着玉轻尘单膝跪了下来,低声道:“袁丹见过小姐。”
“袁丹?”玉轻尘缓缓落座,烛火下精明的水眸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女,红唇轻吐少女的名字,浅声问道:“袁天是你何人?”
“回小姐,袁天是卑职的结拜兄长。当年是兄长救了卑职,从此在殿下身边效力。”袁丹毕恭毕敬地回答着玉轻尘的问题,没有半丝隐瞒。
玉轻尘听之,微点了下头,出声道:“起来吧。”
“那日杜明雪及笄宴上出手之人是你?”玉轻尘待袁丹起身站稳后,这才出声询问。
袁丹早在几个月前便被简珏派到玉轻尘身边,暗中保护玉轻尘,但今日才是第一次真正看清玉轻尘容貌,微抬的英气眸子看了玉轻尘一眼,平静忠心的眼眸中顿时划过一抹惊艳,心底则更加明白为何郡王将她调遣到玉小姐的身边暗中保护,“是卑职。”
闻言,玉轻尘眼底浮上浅笑,轻声赞道:“身手敏捷、心思剔透。”
若非认真观察她且用心保护她之人,又岂会洞察她当时的小动作?可见简珏手下无庸人,仅仅一个袁丹已抵得上数人,身为武者却也藏着大智慧,可堪大用。
“只是,那日有人夜闯宋园,哑娘受伤,为何不见你出现?”玉轻尘接着问道。
听之,袁丹脸上划过一丝难色,似是有些难以开口,只避重就轻道:“是卑职的疏忽,请小姐责罚。”
看穿袁丹的表情,玉轻尘只觉哭笑不得,替她开口,“想必是简珏下的命吧。他倒是厉害,千里之外亦能够运筹帷幄,竟早已知晓那一夜会有人前去宋园偷袭。”
见玉轻尘早已洞悉一切,袁丹面现窘色,粉色菱唇轻抿,想了一会才敢接话,“主子说这样可引出背后之人,因而卑职没敢贸然出手。”
见袁丹遇事冷静、回答问题更是先在脑中过一遍,这般谨慎小心,让玉轻尘眼中渐渐升起一抹满意之色。
那夜哑娘以身犯险将她引向永宁寺,若自己与当时在永宁寺相遇的简珏被庞琛明活捉,平治帝定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只是,危境之中又暗藏转机,那背后之人又岂会料到她与简珏均是打着引蛇出洞的主意,借着哑娘受伤之事将背后之人的注意力转向永宁寺,借此看清幕后操作之人的真面目。
虽然此次双方均没有得到抓住彼此的把柄,却也让哑娘暴露在她的眼皮下,将来行事未免束手束脚,对她而言却也算是好事。
“从今日起,你负责联络简王府那边关于宋南的所有消息。”玉轻尘观察考验了半晌,这才出口将这项任务交给袁丹。
且不论宋南对相府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与感情,但在外人看来,宋南如今是宋培臣的嫡长子,若他失踪被劫的消息传出,怕是会引来宋培臣政敌的攻击,皆是宋南处境怕是会更加危险。
袁丹心思缜密,且不像水绿那般对宋南投注了过多的情感,更不会感情用事,将此事托付给袁丹,在目前看来倒是最为妥切的。
“卑职领命。”袁丹瞬间收起所有情绪,恢复成jūn_rén模样,对玉轻尘微点头,回答地斩钉截铁。
第二日车队照常朝着京城方向前去,一路上一片沉寂,不见任何人聊天说笑,怕是所有人的心情均是因着叶贵妃之事而担惊受怕,生怕这样的祸事会突然落到自己的身上。
相较于皇甫少司平静的表情,身为叶贵妃之子的皇甫少堇面上则多了一抹凌厉杀气,只冷着面色骑马走在车队最前面。
傍晚十分,车队越过城门进入京城,除去皇甫少司与皇甫少堇回宫复命,其余人等均是各自散去回到自家的府邸。
宋夫人早已候在相府门外,待见到宋书瑶下车的一刹那,宋夫人领着身后的婢女嬷嬷纷纷</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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