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沐靖一转身踏出花厅,再没有看沐清一一眼。
“哎,哥……”望着沐靖一快速离开的身影,沐清一只来得及喊了一声,愤恨地收回视线,沐清一转而瞪向原本打算上前搀扶他的管家,语气凶巴巴地威吓道:“给我盯着门房点,若是五皇子派人送来请帖,立即送来给本郡王。”
被沐清一瞪视着,管家头皮不禁有些发麻,却还是坚持原则地回道:“郡王,老奴若是听了您的话,世子那边可就不好交代了。”
“谁要你交代了?本郡王自己会去说的。你只需按照我说得去做变成。”怒瞪了管家一眼,沐清一匆匆交代了一句,随即取过拐杖支撑着不能着地的腿一步步缓慢地出了花厅。
相府、宋园。
夜深人静,月白风清,十分惬意。
玉轻尘静坐在窗边,静望着墨蓝色的夜空,灿若星辰的水眸此刻则眨也不眨地看着夜空中一颗颗如钻石般的小星星,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半丝情绪与想法。
今日发生的事情始终徘徊在脑中,直到黑夜降临,喧闹归于宁静,玉轻尘才能安安静静地坐下细细分析宫宴上的一切。
将自进宫开始便开始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玉轻尘心底最为在意的有二人。
一为简珏,一为沐清一。
简珏在众人面前冷漠如霜,让人试探不出他的真正面目。
沐清一却独独相反,他是一个拥有多样化表情的人,看似大大咧咧却十分谨慎,如泥鳅般灵活地让人抓不住摸不着。
玉轻尘如此在意此二人,只因他们在她的面前与旁人面前太过不同。这份不同,让玉轻尘心生警惕,不得不防。
“小姐。”寂静中,外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珠帘被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水绿手持一封信件走了进来。
“小姐,这是易风让奴婢交给您的,是公子的信。”水绿快步走到玉轻尘的面前,将手中从未拆封过的信件交给玉轻尘。
玉轻尘接过,素手轻轻撕开信件取出里面的信纸,细细地阅读了起来。
只不过,越是看到最后,玉轻尘的眉头却皱的越紧。
水绿取过床头摆放的丝绢披风重返玉轻尘身旁,将披风小心地披在玉轻尘肩上,为其系好丝带,却发现玉轻尘面色凝重,不禁低声问道:“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玉轻尘将信件从头到尾再次仔细地阅读了一遍,这才示意水绿取过烛台,取下罩子,将信纸置于烛火上,平静地双目望着信纸烧为灰烬,这才低低开口,“哥哥打算离开大夏,独自前去匈奴。”
“什么?”闻言,水绿柔和的脸上顿时浮现震惊诧异之色,眼底更是蓄满担忧与紧张,不禁失态道:“小姐,奴婢听闻匈奴之人凶猛残暴,公子怎么会想去匈奴?小姐,公子最是听小姐的话,小姐还是赶紧写信劝一劝公子吧。”
玉轻尘抬头看了水绿一眼,看出她是真心实意担忧宋南的安危,心底不由得跟着水绿更为担心宋南的安全。
只是,相较于水绿外泄的情绪,玉轻尘却将所有的担忧藏于心中,面上依旧冷静地分析道:“哥哥已经走到了北边,再过不久只怕便会出了大夏的边境。到了这份上他才命人送了这封信来,摆明了是不希望我反对。只是,匈奴能有什么吸引着哥哥?让他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前去?”
语毕,玉轻尘眉间褶皱越发明显,眼底终究是平静不了的浮现出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担忧。
水绿也随着玉轻尘的分析沉思,不一会,水绿猛地抬起头来,对玉轻尘说道:“易风定是知晓此事的。否则岂会此时才让奴婢将信件交给您?”
闻言,玉轻尘敛目深思,半晌过后,却只是摇了摇头,“易风不见得知晓此事。哥哥定是瞒着京城的我们单独行动的,只怕是担忧我们知道此事后会出面阻拦,这才到这个节骨眼上才说实话。”
“可是……”水绿眼底担忧不减反增,脸上已不见了平日里的素淡冷静,当真是关心则乱。
玉轻尘见之,却并未出声责备,起身拍了拍水绿的肩头,轻声安慰道:“哥哥这么做,定有他的思虑。前去告知易风,让所有人尽数赶去北疆,无论如何也要护哥哥周全。”
听到玉轻尘竟下了这样的命令,水绿脸上瞬间闪过震惊,忙出声阻止,“小姐,不可。若是所有人都离开了,您身边就没人,公子知道定会担忧的。”
只是,水绿的反对却无法改变玉轻尘的决定,淡然的神色间是无法动摇的坚定,玉轻尘再次轻声吩咐道:“按照我说的去做。每隔三天,便要传回一次哥哥的消息。匈奴与大夏此番虽和解,但北疆与匈奴的状况到底如何,我们谁也不清楚。哥哥此去匈奴,身边断断不能没有人保护。我在京城中,如今又是太平盛世,暂时不会出事。你快去通知易风。”
见玉轻尘神色不可动摇,水绿只能勉强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出了内室。
看着重新归于宁静的内室,玉轻尘伸手关上木窗返回床边,解下披风躺回床上,只是双目却并未闭上,而是望着头顶的纱帐,心中猜测着宋培臣是否知晓此事?宋南</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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