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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瑶夫人_分节阅读_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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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守着我用过的东西,不许别人碰,还会坐在小楼前的桃树下,亲手为我画下一幅画像,日夜对画思人,然后在某个烟雨蒙蒙的黄昏,我轻轻地敲响了洇蒙的黄花梨木门——

每当想到这样的场面,我就会用力甩着脑袋,不不不,不会这样,沈窈娘,你定是戏文看得太多了,竟然还这般幼稚和天真。

沉冤得雪、破镜重圆,那都是戏文里演来哄人眼泪、粉饰太平的。

于是,甩完脑袋后,幻想的变成了这样:他跪在面前苦苦哀求,我却云淡风轻地对他说:阁下贵姓?你我素不相识,男女有别,还请阁下自重;如果在灵华山遇见了他,我也会擦肩而过,他若追上来,我便飘然远去,留给他一个难以企及的倩影;至于那座小楼,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踏入一步的,镜台妆物、桃花梅影、伊人画像,就让这一切湮没在岁月的尘土中吧。

又或者:我成为这世上最有权势的人回到永嘉,看着江府的人都跪在我的脚下,看着真相大白后罗婉被五花大绑,人人往她面上吐着唾沫。至于江文略,则在悔恨中孤独地度过他的余生——

这样一想,我心里便会略略好过一些,然后再打起精神,去为豹子头洗衣做饭。

可到了晚上,听着豹子头的如雷鼾声,迷迷糊糊睡去,梦中出现的总会是这样的场景:江文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回头,然后云淡风轻的说:烧吧——又或者,我去灵华山游荡,碰见他与罗婉并肩而行,他握着她的手,温柔地对她说:以后我在哪里,你便在哪里;我哭着回到小楼,却现那里已没有了任何我住过的痕迹,满室挂着的,都是罗婉的画像,她笑得那般甜蜜,那样的温婉如水——

每当这样从噩梦中惊醒,心便会绞痛一回,可每绞痛一回,心便会再硬一分。可以想象,如果硬至痛无可痛,那就真正百炼成仙了。

无论如何,我都没有想到,再次见到江文略会来得这样快,还是在我成为新寡妇的这一日。

这好比一场精心编排筹划了很久的大戏,我把一切都排演好了,只等十五的晚上在所有人面前盛大上演,可没到十五,初一这晚,看客们便坐满了台下。

而此时,我的水袖戏裙,还在王裁缝家钉着流苏。

我这厢还在胡思乱想,那边厢六位寨主第一次共同商议,就形成了三对三的局面。

二、四、五寨主意见如下:鸡公寨与江文略没什么交情,更何况还经常去江家地盘上找找吃的,虽然没有过大型的正面冲突,但没必要接受江文略的祭拜,更何况江文略此次要求上山祭拜,可能含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结论:不让他上山,又或者放他上山,将他擒下,作为人质,用来威胁江太公。

三寨主、狐狸、七寨主反驳如下:鸡公寨目前最大的对手是黄二怪,一来要为大哥报仇,二来只有彻底把黄二怪铲除,夺下黄家寨,才能进一步扩张势力。再者,听说这江文略马上就要娶罗弘才的女儿为妻,江罗两家联手,咱们不是对手,现在还不能得罪他们。而且,我们刚拥立少寨主,正是要告知天下的时候,若不放他上山,人家还会以为鸡公寨树倒猢狲散,或者又会说我们上千人怕了他江文略一个人。结论:放他上山,以礼相待,更显我鸡公山泱泱大度。

其实依我看,三寨主本来的意思也是倾向于二、四、五那边的,可他向来和二寨主过不去,自然就与狐狸和老七携手了。

三比三,这个烫手山芋便丢到了我面前,由我决定是吞下去还是不吞。通常这种烫手的山芋,不吞肚子会饿,吞吧,又会被灼伤。

于是,我恰如其分地如同怯弱的新居孀妇,犹豫纠结了许久,再低着头,轻声泣道:“各位叔叔说的都有道理。未亡人于山寨大事一窍不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未亡人只知道,若是谁来祭拜亡夫,我是一定要磕头还礼的。”

狐狸适时的拍手道:“大嫂此言虽平实无华,正说出了礼义之真谛。不管怎样,江文略是来祭拜大哥的,咱们只要以礼相待,断不会行错事。”

数百号人齐力搭灵棚,度着实令人惊叹。

山上烧得精光,已找不到白布,于是我将贴身的内衫撕成条状,绑在头上以充孝带。

待孝棚搭好,在我欲说还止的提醒下,狐狸很聪明地领悟到“男女有别”,吩咐野狼们将松树皮挂起来,作了一副帘子,我便跪在帘子后,等着我的前前夫来祭拜我的前夫。

豹子头的脑袋到了黄家寨,而脑袋以下部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山寨被烧得精光,也没有他的衣物。幸好在火场中找到一个没被烧坏的酒杯,怎么看怎么象他惯常用来喝酒的那个杯子。于是,狐狸亲手捧了被烧得乌黑的酒杯,放在供台上,以供众人祭拜。

估计狐狸也是很爱看戏文的,何人引孝、何人司礼、何人唱诺,安排得如同戏文中一般。他还安排了上百人,站在山寨入口,齐举兵刃,要让江文略自兵刃丛中穿过,也不知是从哪部戏文中学来的。

一切准备就绪,狐狸站在山寨入口,高声唱引:“哀哉痛哉,痛失英灵,悲哉泣哉,亲友同戚!嗟乎!永嘉府江文略致祭——”

虽然已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那个深青色的身影一步步迈将上来,很从容地自兵刃丛中穿过,又很优雅地与狐狸等人见礼,我还是忍不住一阵阵抖。

邓婆婆跪在我身边,低声劝道:“夫人,不要太伤心了,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我只得抽泣一下,满面戚容地点点头。

说话间,江文略已与狐狸并肩向灵棚走来。透过松树皮的空隙,我甚至能看到他长袍下摆上绣着的一枝荆棘花。

这枝荆棘花很小,又绣在下摆边缘处,不弯下腰仔细去看,是断然不会现的,如果此时我不是跪着,估计也不会看到。

荆棘花开在荆棘的刺尖旁,虽然很小,却开得绚烂夺目。能让人流血的尖刺,与让人心生疼惜忍不住要去呵护的娇艳花朵,并蒂而生。

这枝荆棘花,是何时,由何人绣完的?

被“捉奸”的前几晚,他要出去青陵府,考虑到天气渐暖,脱了夹袄,便需换上夹袍,我翻箱倒柜地找出数件,可他都不喜欢。

我鼓着腮帮子怒道:“男人那么爱俏做什么?老婆让你穿什么,你就穿什么!”

他斜依在锦榻上,桃花眼微眯,修长的手指往朝一边的绣架上懒洋洋一指:“我喜欢那件。”

我忙跳过去,挡在绣架前,叫道:“不行不行,这件不行,我还没有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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