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知道自己的时候不多了,他看着石棺中的千年寒冰,神智有些模糊地喃喃道:“凝凤,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楚非云心中一震,鬼王说完话后,原本抓着他肩膀的手,也失去了力量,摩擦着衣服,无力地滑落。楚非云半蹲在鬼王的尸体前,一时间,有些神伤,鬼王脸上很是安详,嘴角还有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凝凤……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楚非云有些艰难地收回视线,又转移到了那具石棺里千年寒冰中的这个美丽成熟的女子。
“楚兄,你没事吧?”唐威站在楚非云身后,似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叫浪无情他们进来……”楚非云深深地凝视了冰中美人一眼,淡淡地吩咐道。
背后传来唐威离开的脚步声,楚非云这才轻轻地喟然长叹,当中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是难受,是悲哀,是神伤,还是什么?
浪无情携着张佳欣而来,听到楚非云说要将这冰封美人和鬼王的尸体带走,一时有些懵。在被楚非云不耐烦地拍了一记胸口后,他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表示没什么问题。楚非云依旧是一脸淡漠地吩咐他去找辆马车或别的什么,帮忙运下山。反正就算整个分坛的魔教弟子来了,他楚非云照样能轻松地杀出重围,就算冥尊厉敖在,也绝对阻挡不了楚非云的决心!
事实上,他们很轻松地就下了山,魔教弟子没有起疑,再者分坛中可能因为朴玉珍被带走,加上地点隐秘,所以并未安排太多高手。浪无情找了辆马车,小心翼翼地驾着车,慢慢下山。
楚非云找了个景致怡人,视野开阔的小山峰上,把鬼王的尸体埋了,希望他死后也能看到这片美丽的景色,能够感受天地自然。楚非云对于那位被冰封住的名叫凝凤的女子,则有些头大,他又不能随便给她治疗,而且这千年寒冰也不是随便能化开的。
暂时也只能把这冰封美女藏起来,等将来想到办法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楚非云也只能暂时这样安排。现在头痛的事还多着呢,朴玉珍被抓,就已经是件麻烦的事了,何况她还是高丽公主,身份很是敏感,要是出了事,那就是国家间的问题了。
重新返回贵阳,不过现在却多了三个人,唐威以及浪无情、张佳欣。
回到单凤仪三女住的清幽别院,才刚进入,就见三条美丽绝伦的倩影迎了出来。楚非云忙迎了上去,柳月琴见到有外人在,一时有些忸怩,却又摆不出以前那飘渺仙子的仪态,显得颇为尴尬。
倒是玉添香一拉她的柔荑,以柔和的眼神鼓励了一下。柳月琴芳心稍安,也随着玉添香迎了出去。
浪无情见到柳月琴竟然也和楚非云的妻子一起迎了出来,顿时嘴巴张得老大,估计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唐威见到三女,特别是柳月琴时,却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神色,随即便露出一副惊艳的表情。
三女见怪不怪,只是围了上去,关心地向楚非云询问。玉添香和单凤仪更是丝毫不顾外人在,将楚非云左右打量一番,生怕他缺胳膊少腿。
“好了!别看了,我们先进去说吧!”楚非云见到柳月琴气色红润,显然内伤已好了很多,遂放心下来道。
“嗯!”玉添香三女注意到浪无情,有些惊讶,但又没见朴玉珍,说明楚非云并未救出她,想来情况还不容乐观。
众人进了大厅后,单凤仪就按不住性子,焦急地问道:“玉珍妹妹呢?”
楚非云脸色有些黯然,喟然道:“我去晚了,玉珍在我到的前一天就被带走了,如今不知身在何处,完全没有线索……”
“怎么会这样……那夫君我们该怎么办?”单凤仪脸上流露出些许悲色,直为朴玉珍担心,毕竟她已经算是内定的姐妹了。单凤仪真是一个宽容善良的女子,楚非云心中对她最为愧疚。
“夫君,那我们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玉添香也是眉头紧锁,轻幽地叹了口香气道。
柳月琴先望了一眼浪无情他们,然后才沉吟道:“为今之计,只得先从长计议!”
“唐兄,你对七煞楼这个组织有什么了解?”楚非云沉思了片刻,突然向唐威问道。
唐威皱了皱眉头,只道:“我所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七煞楼内,有好几位高手,似乎都不是现在江湖中的人,可能要问老一辈的人。另外一点,就是那些高手,似乎只听从一个人的吩咐,至于这个是谁,则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毒王在为他们做事!”
“既然他们会在魔教的分坛中,说明很可能是厉敖、莫雨龙他们与七煞楼有勾结!”柳月琴黛眉紧蹙,直接说出了楚非云心中的猜测。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不太好办了!”玉添香走到楚非云身旁,两只玉手轻放在他的肩上,为他揉捏按摩一番,使自己的男人获得一些放松。
“浪兄想必应该知道多一些!”柳月琴淡淡望着浪无情,轻声道。
楚非云见机,便把去双塔山的事讲述了一遍,听得在场的三女都是一阵唏嘘,当然柳月琴则是有些震撼,没想到莫雨龙竟然被楚非云一掌击毙,还真是大出人意料之外。
浪无情听他简单地叙述完后,只是冷淡地道:“我知道,厉敖他们有提到魔君。如果我没猜错,这七煞楼肯定和魔君有关!”
话一说完,他就不再开口,因为他本身是魔教中人,对柳月琴这个飘渺心阁传人则较为反感。就楚非云看来,浪无情所知确实不多,帮不上什么忙。
就在大家一时陷入沉默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楚非云心头一震,站起身道:“有好几个人进来了,不知道是什么人,武功不弱!”
“应该不会啊!我们住在这里,就只有龙门镖局的龙志茗和赵继知道而已!”单凤仪讶然道,同时也顺势站了起来,神色间变得警惕起来。
浪无情见他们的神情,立刻就将张佳欣护在身后。楚非云慢慢走到大厅中间,望着外面的院子。没一会儿,就见到龙门镖局的赵继指挥着几个人,抬着两副担架进来,旁边跟着二个男子。
“怎么会是他们!”楚非云惊道,再也耐不住,冲了出大厅。
单凤仪三女也是注意到了来人,当即起身出迎,倒是浪无情拥着张佳欣没动,唐威则是一脸关心地望着外面,看不出在想什么。
“井严,你怎么会被打伤的?”楚非云冲到担架旁,劈头问道。
原来躺在担架上的正是音井严,他神色萎靡,只是费力地向楚非云点了点头,另一个担架上则躺着已然陷入昏迷的宫本清十郎。旁边两个男子,正是郑寅清和拓拔峰二人。他们两人虽未受重伤,不过也是神色颓废,风尘仆仆。
“一言难尽,先让人把他们两个抬进房间里吧!”郑寅清灰头土脸地叹了口气道。
楚非云脸色不太好,有些凝重起来,忙吩咐单凤仪道:“凤仪,带他们去房间!”
“好的!夫君!”单凤仪担忧地应道,忙带着那些个抬着担架的人,往后堂去。
“麻烦赵镖头了!”楚非云拱手施礼道。
赵继回了一礼,客气道:“楚大人多礼了,鄙人也是举手之劳!鄙人先不打扰了,就此告辞,如有需要,可尽量来龙门镖局!”
“多谢赵镖头,恕在下无法远送!”楚非云喟然一叹,歉然道。
“楚大人言重了,鄙人告辞!”赵继客气了一下,就离开了。
楚非云急忙把两人拉到大厅,直接向郑寅清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看到你捎的信息,直接赶来贵阳,不过半路上却偏偏遇袭,对方的修为太恐怖了!宫本那家伙却和他们打上了瘾,井严也把持不住,就这么和他们耗上了!我们想撤退都做不到,最后还是靠拓拔兄的计谋,才勉强逃脱,不过宫本和井严都中了他们的毒,宫本受的伤比井严重,在送到这里来时,就已经昏迷了!”郑寅清沉痛地道,声音也颇为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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