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云撇撇嘴,耸耸肩,表面上一副气恼的样子。朴玉珍娇哼一声,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还故意十分淑女地款款而行,配合她修长曼妙的身段以及丝缎罗裙,确实相得益彰。
饭桌上,郑寅清毫不客气地消灭着精美的菜肴,音井严见他这么狠,也不甘示弱,宫本清十郎和拓拔峰则没他们脸皮这么厚。
楚非云询问着杨清风关于治水一事的进展,末了又将之前几地的事告诉了杨清风,果不其然,杨清风听了一拍桌面,勃然怒道:“他们还真做得出来,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件事情,已经被搞大,不过我也不在乎,反正我已经决定就这么整下去!”楚非云轻描淡写地道。
杨清风听后,皱起了眉头,不无担心地道:“楚大人,恕下官直言。你这么做,的确让人敬佩,可是也不太理智,如果你只是惩办那些一般官吏还好说,但是jūn_duì不同……楚大人,你这么下去,会得罪很多人,即使皇上想力保你,也很有可能因为受到各方面的压力,而不得不罢免你的官位啊!”
郑寅清此时咽下一口菜,忙接口道:“我也是这么说,想好好劝他,达到目的,并不一定要用这么强势的手段!到时惹了一身麻烦,恐怕就不好解决啊!”
楚非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们不用多说了,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了,而且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之势,所以我想干脆做到底!”
杨清风轻叹口气,旋又沉声道:“如果将来楚大人有什么需要下官的地方,下官定义不容辞。说句实话,楚大人如此强势,不畏强权,身为官场中人,很多人都很佩服你,下官也是一样!”
“客气了,其实我也只是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垃圾多了,总得要找个人来清理,不是吗?”楚非云耸耸肩,嘿嘿笑道。
“摊上你这家伙,只有自己倒霉!”郑寅清白了他一眼,佯装叹息道。
宫本清十郎只关心如何提高自己的实力以及找人比试,其他可完全不在乎。拓拔峰听了后,眼中精光一闪,像楚非云如此之人,说句实话,他还真是不由从心底佩服,毕竟有如此魄力地为民办事,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
朴玉珍这时倒是支持楚非云,娇声道:“我支持楚大哥!”
“还是我们家玉珍好,嘿嘿!”楚非云望了望身旁的朴玉珍,哈哈笑道。
“谁是你们家的!不要脸!”毕竟是黄花闺女,朴玉珍的脸皮可没楚非云厚,当下檀口连啐道。不过她心里却喜滋滋的,似乎很开心楚非云把她当自己人。
“这事就不谈了!楚大人,这几天我要负责疏通的工程,就麻烦大人你替我勘察一下!”杨清风回到正事上,立刻便正色道。
楚非云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我来就是为你分担一些工作。”
顿了顿,又道:“对了,杨大人,你知道季侍郎的运输部队何时抵达益州?我记得他们的大部队抵达益州后,就要将银款和粮食分批向各受灾地送去吧?”
“是的!下官已经收到他们的信函,再有数日就到达益州!”杨清风颔首道。
郑寅清呼出一口气,很舒服地半躺在椅子上,满足地道:“不错不错!”
楚非云一惊,连忙朝桌上看去,只见菜盘上相当干净,偶尔有几条青菜或肉屑算是唯一的点缀。楚非云觉得自己额头上一定出现了几道黑线,他嘴角微微一抽,故作笑问道:“吃饱了吗?”
郑寅清见楚非云和善地问他,认真地沉思了一下,这才吐出几个字道:“勉勉强强,算半饱吧!”
“半饱……”楚非云脸色一变,指着桌面上干净的菜盘子,恶寒道:“这才是半饱?还有,我才说了几句话,你的消灭速度也太快了吧?”
郑寅清白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道:“非云啊,难道你忘了我说过的话?”
“饭桌如战场!”在座,除了杨清风外,其他人均是异口同声地道。
“哈哩噜哑!”郑寅清显得相当欣慰,脱口就道。“哈”字与“哩”之间,还加了一个饱嗝。
楚非云这次很认真地做起了包工头,在堤坝附近勘察,其实说是堤坝,也只是杨清风命人用大麻袋装满土块然后堆起来。不过看着那汹涌的大水不断地冲击着,楚非云还真有点担心。
杨清风深知堵不如疏,早就吩咐人手去挖渠,准备分流大水。楚非云勘察时,就吩咐郑寅清等人分工合作,唯一在他身边的只有朴玉珍,这位大小姐,他可不敢让她乱跑,还是留在自己身边安全,朴玉珍似乎也很满意待在楚非云身边。
从江边回来后,楚非云和朴玉珍均是饥肠辘辘,便回城里找个地方吃顿午饭。找了家店,两人坐下便开始闲聊起来,同时享用端上来的菜肴。楚非云现在倒是满喜欢逗逗朴玉珍,自从第二次接吻过后,这刁蛮美女对他是越来越乖巧温顺起来了。
楚非云刚想讲一个笑话时,突然有一种莫明的感受从心底泛起,仿佛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引起自己的共鸣。下意识地他往外望去,却见到了两个熟人。
“哟!这不是柳仙子和徐兄吗?”楚非云大声招呼道。
一身素白胜雪,衣裙飘飘,面戴轻纱的人间仙子柳月琴正与多情公子徐逸尘一起经过,徐逸尘身穿儒衫,英俊的面容,潇洒的笑容,饱含情感的双眸,很能让女人一见倾心。他摇着手中的折扇,显得是那么儒雅俊秀,谦恭有礼如绅士般,与空谷幽兰的柳月琴,简直就是一对璧人,任谁看得都会嫉妒这俊男美女的搭配。
柳月琴蓦听到楚非云的叫声,芳心一惊,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步,似乎不想让他误会自己与徐逸尘有什么关系。徐逸尘将柳月琴的一举一动都放在心上,此时更是有些心惊,美人如此表现,这让他很不舒服。
仙姿飘渺、气质高雅、清丽脱俗的柳月琴带着一阵香风而来,她步若莲花,举止得体优雅,浅笑道:“没想到如此巧,楚公子也是因为长江发洪水而来吗?”
“是啊!看着那些灾民受苦受难,于心不忍,既然能帮就帮!”楚非云望了望柳月琴和徐逸尘,微微一笑道。心里则是奇怪,难道徐逸尘和柳月琴搭上了,想到这里,楚非云又有些烦躁,看着一个绝世美女投入他人怀抱,是男人都会有些正常反应。
“真是巧啊!两月前,在下才同柳仙子共游三峡,没想到事隔不久,长江竟然发洪水,实在是造化弄人!”徐逸尘轻叹道,面现悲天悯人之色。
不过他的话,却也是暗含一层意思,楚非云可不是傻子,一下就听出来了。徐逸尘如此说,一来是点出柳月琴与他一同游览,表明他二人关系密切,可以让楚非云对柳月亲心生芥蒂,二是让楚非云知难而退。
柳月琴乍听之下,就蹙起黛眉。楚非云则是心中暗恼,自己对柳月琴并无太大意思是一回事,可徐逸尘这么暗示,就让他很是不爽。心胸这么小,楚非云暗暗鄙夷。
“是吗?没想到徐兄竟然与柳仙子共游,那可是江湖中人人都盼望的事啊,看来在下得恭喜徐兄了!”楚非云坐在凳子上,一手支着脑袋,望了望徐逸尘,又扫了柳月琴一眼,才淡淡地道。
女人对感情方面有种天生的敏感,柳月琴聪慧过人岂有听不出来楚非云的意思,连朴玉珍这个平时较为粗心的女孩子都感觉到楚非云话中不爽之意。
柳月琴见楚非云如此说话,芳心竟然隐隐不安,想也没想便道:“楚公子切莫误会,月琴只是恰巧与徐公子相遇,故而一同游览一番!”
楚非云听了,反而觉得柳月琴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更是不耐烦了。朴玉珍可是异常羡慕柳月琴的气质,论美貌自己倒也不逊色,就是这份天仙般的气质,是她所没有的。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不打扰两位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忙!玉珍,我们走吧!”楚非云冷淡地道,随即拉起朴玉珍的手,就往店外离开。
“楚兄慢走!”徐逸尘微笑着送别道,心中暗暗得意,楚非云可说是自己的一个劲敌,因为每次柳月琴碰上他,都会产生异样,这让他很是担心,所以他只要找到机会,就几乎寸步不离柳月琴身边,想以真情打动美人芳心。
柳月琴见楚非云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就这么大摇大摆走了,心中竟然生出一丝委屈。她淡淡瞥了一眼徐逸尘俊美面容上的迷人的笑容,竟然有些讨厌起来。以前不论如何,她总是可以保持一种枯井不波的心态,可是只要一牵扯上楚非云,她就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柳仙子,我们赶了这么多路,不若现在这里用膳,休息一晚再去查探灾情!”徐逸尘依旧保持绅士般的笑容,真诚地邀请道。
柳月琴暗自皱眉,不知为什么,她实在不想让楚非云误会,平淡地拒绝道:“徐公子客气了,月琴希望单独去,不劳徐公子费心了。”
徐逸尘的笑容顿时僵硬了下来,看着柳月琴芳姿款款离开,他连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他实在没想到,就因为见到楚非云,柳月琴就如此拒绝了他,难道楚非云真是自己命中克星,柳月琴真的对楚非云动了感情?
一时间,感情问题也让这个多情公子十分困扰,可是飘渺心阁主修武学,就是有固守心神的作用,柳月琴是飘渺心阁入世弟子,心境修为绝对在武林中算得上顶尖,可是为什么一碰到楚非云,她就会有异样的表现呢?
“水冲跨了堤坝,淹过来了,大家快去堵啊!”突然一个粗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很快就见到街上匆匆赶过一批人。
柳月琴见徐逸尘还跟着,心中微有不悦,却听传来这么一个声音,心中担忧。也不与徐逸尘打招呼,玉足轻点,迎风而去,衣裙飘舞,犹如风中精灵,风姿绰约。徐逸尘也不落后,连忙运功,轻身追赶而上,多情公子可是最懂怜香惜玉之人,怎么能让柳月琴孤身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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