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儿要两说,他堵心是不利的一面,但同时也是个机会,如果利用好喽就能一下子跟他套上近乎”,
“倒也是,反正也不花钱,不行就当玩儿呗”,
“非常正确,那你今天下午就别上灶了,把活儿安排一下儿,咱俩开着小面去盯一趟江总,第一步我要摸清他女儿在哪儿”,陈天民点头,两人就这样说好了。
下午刚四点半,江总就走出了公司大楼,从停车场里开出了一辆“宝马七系”,周奇和陈天民的小面早已等在了路边上,周奇说“幸亏早来了一会儿,要不然就错过了”,陈天民赶紧开着小面跟了上去,这是他干惯了的活儿,尽管车的档次差得很多,但是利用市区内车多人多、都开不快的特点,紧追不放,最终跟到了一所很大的骨伤专科医院,并一直进入医院大门,来到后楼住院部的停车场里,陈天民把车停在几个车位之外,他们眼看着江总拎着一只鼓鼓的塑料袋下了车,锁好车门,走向住院部的楼门。
周奇简短地向陈天民交待“呆会儿他再出来时,你继续盯着他,找到他家的位置”,说完就下了车,紧追上去。
他跟着江总一直来到第四病区,眼看着他走进了七号病房,赶紧到护士站去打听,原来这里是“特需病区”,全是单人病房,而七号住的江小凡今年十五岁,是北中市第十七中学初二-三班的学生,周奇有些纳闷儿,她家里条件这么好,为什么不上贵族学校呢?再问了一下病情,得知的确是跳楼自杀未遂,摔断了左腿的胫骨。
正当周奇了解完了准备离开时,七号房门一开,江总又出来了,周奇赶紧转过身把他让过去,同时心里纳闷儿,来看女儿,怎么一眨眼就走了呢?他走到七号病房门口,从门上的玻璃往屋里一看,发现除了一张病床以外,还有沙发、电视等设施,挺齐全,而此刻病躺着一个小姑娘,脸蛋儿长得挺秀气,就是太瘦了,想必她就是江小凡,旁边一个护工模样的姑娘正在托着碗喂她饭,但是她似乎情绪不好,怎么喂也不吃,周奇想起赵部长说她有抑郁症,现在看来还真有点儿像,再往边上看,有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坐在沙发上,穿衣打扮显得很富态,望着固执的江小凡,一副揪心的样子。
周奇又退回到护士台,向那位很温柔的小护士继续问道“江小凡为什么生气呢”?女护士说话的声音甜甜的“一定是看到了她爸爸,每天都这样”,周奇这才知道为什么江总不敢多呆的原因,又问道“那屋里的老人是谁呀”?小护士说“听他们家保姆小翠儿说,那是小凡的姥爷,每天都来的”,周奇点头,原来喂饭的姑娘是他们家的保姆,名叫小翠儿,而那位老者是江小凡的姥爷,也就是说他是于锦华懂事长的父亲,想着呆会儿应该利用一下老爷子,详细地问问江总家里的情况,于是跟小护士道了别,退出了四病区,在外间的等候大厅里找了个椅子坐下来,静静地等待于老先生出来。
这一等足足有一个来小时,外面的天都黑了,而且陈天民打来电话,说跟踪江总已经回来,把车又停到原来的地方,周奇让他再耐心地等一会儿,挂断电话后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从四病区里开始集中地往外走人,原来特需病房晚上不许有家属陪住,每天七点钟便清场了,周奇看到于老先生领着小翠儿也随着人流走出来,便拉开距离跟在后面,等到接近楼门口时,他急步追了上去,嘴里叫道“于老先生”!
于老先生和小翠儿都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望他,走到近前,他自我介绍道“我叫周奇,是江小凡学校的老师”,老爷子疑惑地说“可是小张老师来过好几趟了,您是…”?周奇忙道“我在学校团委会工作,今天是第一次来,本想利用一下晚上的时间,可谁知还碰上了清场”,老爷子相信了他的话,主动与他握了握手,嘴里说着感谢的话,周奇道“这都是应该的,噢对了,于老先生,我们团委会想针对江小凡同学的特殊情况,开展一些帮导工作,可平时听小张老师说的又太笼统,有很多具体情况不了解,今天正好遇上了您,能不能请您简单地给我介绍一下”?老爷子点头“可以呀,咱们什么时候谈”?周奇道“不会占用您太多时间的,要不就是现在吧”?
“行啊,咱们找个地方坐下吧”?
“好,那咱们就在这里坐一下吧”?周奇指着靠墙的一排塑料椅说。老爷子便打发小翠儿先回车上去,并说让司机老王再等一会儿,然后便与周奇一块儿在塑料椅上坐了下来。
在周奇委婉地询问之下,老爷子便开始详细地介绍起来“那咱就从头儿说吧……我的女儿叫于锦华,和小凡的爸爸江伯涵是在英国留学时认识的,回国以后两人就结了婚,而且生下了小凡,同时呢,两人一块儿帮我打理‘新源公司’”,周奇这才知道,原来“新源公司”是在老爷子手里创办的,他不发表任何评论,只是静静地听老爷子继续做着陈述
“那是零五年,小凡十二岁的时候,妈的一个英国同学来中国旅游,见面时特别的喜欢小凡,提出想把她带到英国去上学,其实现在知道了,这个同学是怀着一定目的的,当时她丈夫想创办一个生产电子配件的小公司,但是资金不足,她们看到‘新源公司’搞得比较大,就想争取一点儿投资,当时我女儿不了解这些情况,以为他们都是真心实意的,就动了心,想着英国的各方面环境都好,如果能让女儿在那里把学业上完,将来的素质自然会高出不少,所以就同意了。以我们的经济条件,当然是不能亏待了那位同学,一次性就给了他们五十万英磅,意思是让他们把小凡连同自己的两个孩子都送到好一点的学校里去读书,可是他们回去之后,把这笔钱都投到了公司上,而对几个孩子的关心就欠缺了一些,小凡本来就是个心高气傲的姑娘,在那里见不到父母,又得不到应有的关爱,家里的大人、孩子都歧视她,最糟糕的是,她在电话里向母亲诉苦,可是当她母亲询问那个同学时,她却有意遮掩,反说是小凡娇气、性格软弱等等,我女儿是个很要强、很认真的人,她听信了同学的话,就觉得必须要把孩子的毛病板过来,所以每次通电话时都教育孩子要自立、要自强,对她的诉苦反倒不理不采,甚只到后来还有意地减少通话的次数,连半年去看她一次的约定也取消了,以为这样就能让孩子忘掉家里的优越条件,改掉小姐的脾气,就这样一直呆了两年,等他们在零八年圣诞节时去英国看小凡,她的抑郁症巳经非常严重了,见了父母理也不理,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一样,这一下,两个人后悔不及,但是除了骂那个同学一顿之外,还能怎么样呢?唉!后来强行把孩子带回国,找最好的心理医生给她治病,但是小凡下决心把她的父母当仇人,根本不配合,跟所有的人都不说话,父母给做的饭都不吃,在家里只靠保姆小翠儿照顾她,妈急得直吐血,连工作都干不了,整天在家里养病。唉!上学就更成问题了,本来我们想送她去贵族学校,但是一面试,人家根本就不收,只好进了这所普通的中学,就是这里她也不受欢迎,在班上一个朋友都没有,这不是上个月她自己跟老师说要退学,老师自然要找家长,妈问她话,她一句也不回答,实在把妈气急了,就骂了她两句,结果她一下子就从阳台上跳了下去,幸亏只有二层,否则…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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