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员不再理会周奇,他拿起桌子上的香烟,甩给记录员一根,然后自己叨上一根,走到门口,望着外面抽烟去了。没有了紧张的逼问,周奇反到感觉一阵莫名的慌乱,他低头望了望手腕上的铁铐,还有前后都锁死的审讯椅,真分不清是真是幻,怎么就突然来到了这里?下一步该怎办?这一切都是末知数。
“不管怎么样,现在是法制社会,我自己没犯罪,所以早晚会澄清的”,周奇在心里这样告慰着自已。
此刻,家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与周奇被捕的同步,经侦大队和反贪局的人就联合对他家里进行了全面的彻查,母亲刘雪芬先是被吓傻了,等明白过来之后,便开怡呼天抢地的大哭起来,宋美云在一边使劲按着她,邻居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都跑出来看热闹。大伯正好轮休在家,他一个劲儿地向警察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而人家只顾忙着搜查,没有人理会他,后来他想起来,赶紧给儿子打了个电话,陈天民听后风风火火赶回来,但还是晚了一步,搜查人员已经撤离了,因为周奇的家里实在太简单了,除了几样必备的家具之外,几乎一无所有,所谓的赃款赃物更是无从谈起,这些经案专家们曾经搜查过无数的贪官宅府,像如此清贫的屋子还是第一回碰到,最后只能是空手而归了。
陈天民到家后,心急火燎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几位老人根本就说不清楚,于是安慰了干娘几句,又转身出来,开车直奔“鸿业公司”,他以为单位的人一定会知道,可没想到同样是一无所知,怎么办呢?听父亲讲,他只看到那张搜查证上写着市公安局的字样,具体的办案部门都没看清,无奈之下,他开车直奔市局总部,但是怎么问人家都不知道,因为周奇的案子太小,经侦大队又不在市局大楼里办公,没办法,只好又回到家里,等等看再说吧。
“鸿业公司”的办公楼里,现在也是传得沸沸扬扬,大家对这个周奇并不陌生,他以一个学生的身份破天慌地当起了项目部的经理,如今刚过去一个多月,他又以项目经理的身份被捕入狱,所有的人都为之愕然,这是个什么人哪?怎么净干惊天动地的大事儿,照这样下去,他这辈子得创造多少奇迹呀?
在人们的议论声中,有两名着便装的警察来到公司,在征得程总同意之后,先后在会议室里传讯了财务部的郭部长和调研室的黄主任,但时间都不长,一共用了半个多小时,便勿勿而来,勿勿而去了。
程总和张副总以及楚明几个人聚在办公室里,也同样是不明所以,杨敏多次来电话询问,他们也无从答复,就连刚被传讯的郭、黄二人,他们也不敢找来问一问,万一这里面牵扯到国家机密的事情,自己急于去探听,就可能惹祸上身的,因此,三个人决定等一等,又不是土匪绑票,很快就会接到正式通知的。
看到那位领导又回到审讯室里,周奇的精神为之一振,他盼望着此人能为自己带来一些好的消息,然而,那位领导的表情似乎比走的时候还要阴沉,他严肃地对周奇说“这个电话的事情,我们已经向市电话局和‘鸿业公司’中的有关人员做了调查,这个号码是你们公司的,但不是财务部的,而是营销部调研室的业务电话,你还在那里工作过,居然说不知道这个号码,谎话编得太幼稚了吧”?
周奇又一次愣住了,这个号码是调研室的?自己可真不知道,那么会不会是郭部长那天正巧在调研室里有事情,顺便给自己打的电话呢?于是赶紧把这个推测提了出来,可是领导冷笑一声,说道“号码可以记不住,但是通话对象也记不住吗?我们已经查过电话局的底单,那天你的确与这部电话通过两次话,但去公司里调查的结果,对方不是郭部长,而是调研室的黄主任,这是经他本人证实的,他说跟你通的两次电话都是业务上的事情,你还想抵赖吗?”!
周奇这一惊非同小可,自己明明没有和黄主任通过电话,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是我记错了还是他记错了?如果都没有,那只能是第三种情况有意馅害!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仔细一想,理由不难找,他是吕仲连的人,一定是受到了吕仲连的指使,而目的一定还是为了那个度假村,把自己整跨,让“基地”的项目流产,他们好重新得到它!
周奇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并且由此他又联想到了王有志,他向警察承认与自己有私下交易,恳定也是同样在陷害自己,如此说来,他们就是联起手来编织了一张大网,把自已污馅成一个贪污犯,这样不但能把自已这个项目经理搬掉,而且让程总都无法解释,因为自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为王有志盖猪舍的事儿也是他同意的,这就等于是他带头违反了财务制度,还有什么资格再为“基地”项目说话呀?如此一来,这个问题重重的新项目只能是勒令下马,最终再回到“一次性转让”的老路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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