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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说着于又三平日里的所做所为,说这样的话时,他心情有些激动。
躲在院落围墙上,那塔楼里的于又三,听了老管家的话,他这次没有从围墙上的塔楼中探出脑袋,他直接躲在里面,嘿嘿干笑了两声。笑完之后,于又三在上面嚷道——周于安!我不是说你,这世道,不就是有钱人的世道吗?枉你还做过几年大户人家的管家,这个理怎么还弄不明白呢?
于又三说完话,顿了顿,嘴里继续道——我家二哥,你说得对,他是清风城里一户大户人家中的管家,如今他的权势,比你风光的时候,也差不了多少,想以前的你,是被自己家的老爷赶了出来,现在的话,算是只落了毛的凤凰。也算不得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我们是念你以前有那身份,才给你几分面子的,如果你现在还仗着以前那点身份,想逼迫我们兄弟俩向你低头,你那是白日做梦。我告诉你,你要是识相的,带着那对姐妹的父母,进我院来,咱们商量个价,我于又三绝不少给银子,你要是再这样胡搅蛮缠,我塔楼上那些弓箭手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他们要是伤了你们几个,弄死了你们几个,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们………………
于又三的话说完,站在下面的那些几十号周村中的青年后生,就朝着楼上开骂了起来。其中有些话,骂得很难听——你家祖宗,爷爷身上又不是没带弓箭,爷爷天天在山上打猎,对付楼上几个小兔崽子,你爷爷几箭就行。
——于肥猪!你要是甩横,我叫着兄弟们,就去扒你们家祖坟,烧你们家院落。
——于矮子!今天你把话撩呀下了,这很好,以后你要是有脸再到我们村子收租,看我不放狗咬死你。
………………一群心情激动的年轻后生,你一句、我一言的骂了开去,站在这群年轻后生前面的老管家,向大家示意了一下,那群年轻后生看着老管家的动作,他们安静了下来。
老管家见大家都稍微安静了下来后,继续对楼上的于又三说道——又三!话不多说,我们不买那姐妹俩,你快把那姐妹俩带出来。如果你硬是压着这对姐妹,村里的后生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以后你还想在这地面上混的话,可得悠着点了。
老管家的话,说了出去,过了一些时间,上面的反应出来了,于又三估计是被刚才,塔楼下面那群后生的话,给吓怕了,这次他说话,连根脑袋上的毛都没有露出来,躲在塔楼上的他,嘴里说道——行!要我放这对姐妹也行,你们把租金还上来就可以………………租金到手,我就放人。不过我话说在前头,是你们村里所有人欠我的租金………………你们有吗?
于又三估计是看出了周村的那些人,身上没有银子的事实,所以他想出了眼前的这个想法,逼迫他们还租金。
听到于又三的说法,楼下的那群周村的后生,彻底被激怒了。他们叫骂的声音变得更响了,有几个已经拿出了放在身上的弓箭,打算搭弓射箭了。在这样的时刻,我快走几步,嘴里朝着楼上的于又三喊道——于老爷!还租金的银子,我这有……………………
我的喊话,说得很重,楼上的于又三听得到,楼下的那群后生也听到了,他们听到我的话后,纷纷回过身,看着我这个身穿华衣的翩翩公子。一时之间,这群后生的脸上,露出了疑问的目光,他们想不出,我是那号人物。
那群后生中,一个老者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那老者喊道——少爷!
一句喊话,老管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他年迈的身体,快走了几步,身体显得有些摇晃,他目光婆娑的深深看着我。身体微微颤着抖,走到我的身前,双手抓在我的肩头,嘴里冲我说道——少爷!你来了………………几年了,你个子高了,身体壮了,模样也变得俊俏了。
听着老管家的话,看着老管家此时脸上的表情,我的心,在心中回忆的作用下,想到了小时候,老管家冒着雨,背着我上学时的情景,我感冒了,老管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天天围在我身旁,骗着我,让我把难喝的中药喝到肚子里去的情景………………我还想到了,长大后的我,不懂事情,把老管家无情赶出周家的一幕,老管家生活在周家快六十年了,在他被赶出周家的那一刻,他离开时落寞的身影,现在想来,还能深深刺痛着我的心。
回想着过去的一些记忆,我的眼中,难以控制着含起了泪水,我冲着老管家,跪了下来,嘴里喊道——周明不孝,让您老受苦了………………
老管家看着我跪了下来,看着我的眼中蓄满了泪水,他看到这一切,他将我跪着的身体扶了上来,目光朝着天上看了一眼,然后嘴里缓缓说道——老爷!你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少爷他开始懂事了………………
顺着老管家的手力,我站起了身,当着老管家的面,我伸手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脸上破涕而笑着看着老管家。老管家见到我脸上的笑容,他那老脸上同样破涕为笑着看着我。
在我和老管家在塔楼下面相认的时候,躲在塔楼上的于又三,听见刚才有人喊着可以还租金的话,他听着这样的话,偷偷从塔楼上探出了一个脑袋。想要看看塔楼下到底是谁说了那句话。
于又三探着脑袋,看着塔楼下发生的一幕主仆相认的情形,他嘴里微微喊道——二哥!好象周于安以前的主家来人了,看样子是周家的少爷之类的人物,你在清风城里待得时间长,你探过来看看,他是清风城里那一号人物。
于又三的话说出后,塔楼上另一个人发出了一句叫声,那躲藏在塔楼上的人喊道——叫你别叫出我的名字,你喊什么喊,万一弓箭无眼,射上来一只,不小心打中了我,不要了我的小命吗?………………什么周少爷、狗老爷的,都不是什么大人物,你就别怕这怕那,跟这群穷鬼来些硬的。
我听着和于又三同样躲藏在同一个塔楼中的人,发出来的声音,我感觉很熟悉。于又三叫那个人为二哥,加上老管家刚才提过这个于又三二哥在清风城里做什么事情,于又三这个二哥是清风城一户大户人家的管家,而那户大户人家中的老太爷喜欢年幼的女孩。
脑海中想着这些信息,回忆着那于又三二哥刚才说话的口音,我忽然间明白说话的人是谁了,我大声冲上面喊道——三管家!别躲着了,还不出来见见人。
老管家听着我的话,他疑惑着抬了抬头,在我的话说出来一定时间后,塔楼上一个人脑袋露了出来,那脑袋慢慢探出了半个头,一只眼睛露在塔楼外面,偷偷朝塔楼下看了一眼,就看了那一眼后,那脑袋忽然就收了回去。那脑袋的主人,将自己脑袋收回去没多久后,他藏在塔楼上叫道——周公子!怎么这么巧,会在这里碰上你啊!
听着那声音,看着刚才从塔楼上露出小半张脸的样子,我心中的猜想得到了印证,楼上躲在塔楼上的另一个人,就是清风城钱家的三管家。那个好色老太爷身边的三奴才。
楼上的三管家发出了感慨声后,躲在塔楼上的他喃喃道——你该不会就是周于安以前服侍的主家吧?
楼上的三管家,似乎猜测到了我的身份,以及我和老管家之间的关系,在猜测到这些后,我听见塔楼上发出了快速的脚步声,还有于又三发出来的声音,于又三在塔楼上说道——二哥!你这么急着下楼干吗?那周公子是什么人物,你这么怕他?
楼上的脚步声渐渐的近了,说明塔楼上的人,正朝着我们走下来,听到塔楼上传来的声音后,那三管家的声音同时说道——你个蠢才!这周公子就连我家老太爷都要给他几分面子,我这小命,前几天,还是他救了,如今,你给我闯了祸,把他给得罪了,叫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清风城里混………………你个该死的东西,快跟着我,给周公子出去陪罪去………………
三管家说话间,只听哎呀一声,那于又三发出了被打后的惨叫声,然后于家的院门随着那惨叫声打开了,那个肥矮个子的于又三踉踉跄跄从院门中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