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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两位岳母与魔妻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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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

杨孤鸿在睡梦里又听见李小波在外面大叫:“姐夫,姐夫!”

他醒来,看见房里只有他和张诗、杜鹃了,他是抱着杜鹃睡的──昨晚在这房里搬空一些东西,又多安置了两张床,也就有三张床了。他回来时,杜鹃睡在其中一张床上,他没有惊醒她,上了床抱着她就睡了。

杜鹃睁开了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杨孤鸿,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孤鸿扭着她鼻子,道:“你睡得真死,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

杜鹃道:“人家昨晚一直等你,都没有睡,可是都不见你回来,快天亮时人家才睡着的,当然醒来的也迟了。”

杨孤鸿道:“不见我回来,你不会先睡吗?”

“姐夫,快出来啦!我姑叫你!”

李小波在外面不停地喊叫。

杨孤鸿嘟哝道:“妈的,一大早就在外面学鸡叫,这小子也未免太鸡婆了。”

杜鹃道:“你自己出去吧!我还要睡一会。”

杨孤鸿道:“不要我陪你睡?”

杜鹃笑道:“不要,你满身都是味儿,臭死了。”

杨孤鸿大笑着下了床,正要出去时,另一张床上的张诗道:“哥,你让李蕾也睡在这房里吧!这里有床哩,别总是要你两边跑的。”

杨孤鸿道:“诗儿,你也醒了?你这建议不错,我就听你的了。”

他开了门,看见李小波,劈头就骂道:“李小子,你什么意思,每次都吵得我不能安睡,是不是要我敲你的头?”

李小波连忙用手护着他的头壳,嘻笑道:“姐夫,你别怪我,谁叫你惹上我的姑姑呢?我也是被她吵醒的,她让我过来叫你过去,看来她是要洗澡了。哈哈,姐夫,我闪了,我想你应该用不着我带路的。”

他果然说完就跑。

杨孤鸿无奈地摇摇头:这李蕾,真是麻烦。我以后绝对不碰一天洗两次澡的女人。

杨孤鸿敲开李蕾的门。

李蕾依然躺在床上,道:“你起来得真早,蕾蕾被你吵醒了。”

咦?不会吧?这女人,吵醒李小波,又间接地吵醒老子,现在竟然说出此等话来?杨孤鸿突然好想问问这世界还有天理吗?

他道:“既然如此,你就多睡一会,我走了。”

“杨孤鸿!”

李蕾怒吼道:“你敢走?过来,抱我去冲凉!”

杨孤鸿道:“你不是已经能走动了吗?干嘛还要我抱去?”

李蕾道:“谁说我能走动了?”

杨孤鸿道:“你不是去叫你的侄子了吗?”

李蕾道:“我是让丫鬟去叫他的,你弄得我全身疼痛无力,我自己怎么去叫?”

原来如此。

杨孤鸿只得走到床前坐了下来,道:“你真难侍候,不怪得我老爹不要你了,唉!为什么儿子总是要替父亲受罪。”

李蕾怒道:“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李蕾几十年的清白身子都给你毁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杨孤鸿道:“我后悔成为你的男人。”

李蕾很认真地凝视着他,眼泪悄悄地泛了出来。

杨孤鸿连忙把她抱在怀里,道:“说着怎就哭了,啊?”

李蕾道:“春燕姐姐说,是她叫你来搞我的,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李蕾,是迫于你母亲你才要我的,这已经够蕾蕾伤心的了。你现在说你后悔作蕾蕾的男人,是不是不想要蕾蕾了?”

杨孤鸿一愣:娘真是个惹祸精!

他道:“蕾蕾别哭,我怎么会不要你?我娘说的不是真的,是我自己早就想搞你了,绝不是她叫我来搞你的。”

李蕾止住哭,道:“我就知道是你自己坏,嘻嘻!”

破涕为笑──女人的大本领也。

杨孤鸿道:“蕾蕾,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也到我房里睡吧!”

李蕾犹豫道:“可是她们?”

“她们和你一样都是我的女人,难道你不喜欢和她们在一起吗?”

李蕾红着脸道:“她们看着你对人家使坏时,人家会害羞的。”

杨孤鸿笑道:“我和她们相好时,你也看着,不就大家扯平了吗?”

李蕾嗔道:“那种事,有什么好看的?你和她们做时,我就闭眼睡觉,我什么也不看。”

杨孤鸿道:“哦?可是我记得我与月儿、藕儿时,你却是最忠实的观众耶,你不记得了吗?”

李蕾怒道:“杨孤鸿,你这色情小子,敢再提我的丑事,我就撕了你!现在,立即,抱我去沐浴。”

张思雨走进风仁院,见到了她父亲张丰和,一时呆住了。

张丰和是今早到达龙城的,他得知四大武林世家暂住风仁院,便直往这里来了。他的孙子张中亮出来迎接他,并且透露张思雨的情况,老头立即想前往大地盟找他的大女儿,张中亮却说,爷爷我去叫姑姑吧!老头便坐着等了,当见到他那有二十年未见的女儿时,老泪纵横,颤抖着从椅子上站直身,张开了他的老怀。

张思雨的泪也跟着涌出来,因为爱情的挫折,她离别了老父二十年,如今再度重逢,她的父亲已是苍老了许多,她哭着投入父亲的怀抱,伏在他宽阔的胸膛无言地哭泣着。

张丰和拥着她,道:“孩子,你这些年过得好吗?爹常想起你,你无缘无故地就失踪了二十年,也不回来看看爹。”

张思雨哭道:“爹,女儿对不起你,女儿知错了。”

张丰和道:“我不怪你,只要看见你好好的,我就开心了,你们两姐妹,一个离我早去,一个却又没了踪影,如今总算把你盼回来了,盼回来了呀!孩子!”

张思雨道:“爹,你坐着吧!”

张丰和坐了下来,扶着张思雨的双臂,激动地道:“孩子,让爹好好地看看你。”

他凝视着张思雨的脸,久久才道:“你和二十年前一样,没变多少,依然是我美丽的乖女儿,爹却是老了,你若再不回来,或许就看不到你爹了。”

张思雨跪了下来,头埋在老父的膝上。

张丰和抚摸着她的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扶起女儿,对杜清风道:“清风,过来把你媳妇领回去吧!这次别又弄丢了。”

杜清风走过来扶着张思雨,回到他的座位上,覃玉芬在左,张思雨在右,覃玉芬朝张思雨微微一笑,张思雨也回了她一笑。

恰在此时,杨孤鸿从里面跑了出来,看见张思雨,先是一怔,然后走到施晓云面前,道:“小哑巴,你让个位给我。”

施晓云站起来想走到另一边,杨孤鸿却当众抱着她坐在她的椅子上。

覃玉芬立即叱道:“杨孤鸿,你检点些,别总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乱来一通。”

杨孤鸿笑道:“哇,岳母,我抱我的小哑巴,你干嘛这么大意见?你不会也叫岳父抱着你吗?”

覃玉芬气得脸都红了,张丰和道:“孤鸿,不要没大没小的。”

杨孤鸿道:“爷爷,你今日一定很开心了?”

张丰和笑呵呵地道:“开心,开心,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坐在杨孤鸿身旁的杜鹃轻声对杨孤鸿道:“你刚才沐浴了?”

杨孤鸿在她耳边道:“洗了个鸳鸯浴,蕾蕾说,以后绝对不要我帮她洗澡了。小鸟儿,什么时候我和你也洗个澡,在水里很好玩的耶!”

杜鹃脸一红,嗔道:“你还是和你怀里的人儿洗吧!”

杨孤鸿道:“小哑巴,你要和我一起洗澡吗?”

“不!”

施晓云连忙拒绝。

覃玉芬狠瞪杨孤鸿一眼,牵过张思雨的手,道:“姐姐,我们到里面说话吧!”

张思雨无意地看看杨孤鸿,道:“也好。”

就与覃玉芬走入了内院。

两女进入杜清风的房间,张思雨道:“你虽是清风的妻子,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

覃玉芬叹道:“清风一直都没有忘记你。”

张思雨幽幽地道:“嗯!我知道,他也很爱你,这我看得出来,我本不该回来的,因为既然离开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你不必担心,清风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了,我这次回来并不是为他,从二十年前的那一天,我就不再是他的妻子了。”

覃玉芬道:“我是不会与姐姐争风吃醋的,其实清风有些地方已经不像以前了。唉!今晚你与他同房,你就明白。”

张思雨惊诧地看着覃玉芬,道:“大家是女人,我也坦白地说了,在这二十年里,我其实另外有了男人,如今肚里还有了身孕,因此我不可能再与清风同房,你应该明白,一个变了心的女人很难回到从前。”

覃玉芬睁大双眼,道:“你?有了身孕?”

张思雨点点头,道:“以后清风就烦你照顾了,我对不起他,也无法补偿他,也许这辈子是该我欠他的。”

“姐姐,可以问一下,你现在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覃玉芬等待着回答,然而,张思雨却垂下脸去,她突然道:“我觉得姐姐看杨孤鸿的眼神有些别样!”

张思雨一惊,抬脸与覃玉芬对视,道:“也许吧!他是我的女婿,你似乎对他很有意见?”

这次轮到覃玉芬无话可说了。

张思雨道:“你刚才说的问题,以一个女人的直觉,我已经感受出来了。你的眉宇间藏着深深的哀怨,是不是清风在那方面已经不行了?”

覃玉芬默默地注视着张思雨,终于无奈地点点头。

张思雨叹息,此刻她知道,回不回到杜清风身边都是无关紧要的,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她,她忽然同情覃玉芬,道:“你一定过得很辛苦。”

覃玉芬道:“谁不苦呢?或许你比我还苦,清风知道你有身孕的事吗?”

张思雨道:“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名分上我怎么都还是他的妻子,这种事还是隐瞒着好,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覃玉芬道:“如果你让我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我就帮你保守。姐姐,别怪我如此,女人的好奇心总是大些的。”

张思雨不高兴地道:“你在威胁我?”

覃玉芬道:“也可以这么说。”

张思雨沉默了半晌,终于缓缓地道:“其实说出来也无所谓,孩子的父亲是刚才在大厅里抱着女孩子的小无赖。”

覃玉芬大惊失色,叫道:“杨孤鸿?”

张思雨惨淡地一笑,道:“想不到吧?”

覃玉芬平静了心情,道:“的确想不到,看来这个秘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泄露出去的了,那小无赖倒没什么损失,他根本就不把伦理道德放在眼里,但为了清风的名誉,你还是回到清风的身边,孩子出生后,就当是清风的。”

张思雨道:“也不知他能不能接受?”

覃玉芬道:“我与他说说吧!他现在已经看得很开了,他常常让我去找别的男人,但我怎么能对不住他呢?你回到他身边,他也不可能真的与你做那事儿,你也可以偷偷会杨孤鸿,我权当不知道,只要不让清风难堪就行了,即使清风知道了,他也不会说什么的,也许杨孤鸿是个不错的男人,至少跟他的女人,似乎每个都快乐。”

张思雨笑了,道:“杨孤鸿,有着女人梦想的一切,但他不属于我。玉芬,我听你的,如果清风不介意这孩子的出生,我就回到他身边,且以后不再和杨孤鸿发生关系。你能够如此守着清风,我想我也是能的,毕竟二十年的尼姑生活我都过了,还图个什么呢?”

覃玉芬激动地握着张思雨的手,道:“我替清风感谢你。”

张思雨道:“我欠他太多,总得还他的。”

覃玉芬道:“我有些好奇,你与杨孤鸿是怎么发生的?”

张思雨道:“他我!”

“啊!”

覃玉芬再度惊叫出声:“他竟敢岳母?”

张思雨不好意思地道:“他那时并不知道我是思思的母亲,而且,当时、当时我要阉他,后来没阉着,反而被他──唉!一场误会,构成了现在的尴尬。”

覃玉芬拍拍她美丽的前额,道:“姐姐,我被你说糊涂了,你还是把事情的始末说出来好了,我伤神哩!”

张思雨也不怕了,把与杨孤鸿的枝枝节节全部翻述出来,听得覃玉芬头都大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荒唐之事!

其实火龙的到来并不显得突然,只是让人想不通的是他为何能够这么快处理完丐帮的事务?

赵子威第一个不客气地问他:“你是不是让人赶下台了?”

火龙火了,吼道:“赵子威,你妈妈的别猪眼看人低,老子火龙会给人赶下台?”

李小波道:“师傅是怎么把丐帮的垃圾事处理得这么快的?”

火龙笑道:“当然是你师傅聪明过人了,我让笑面丐全权处理,哈哈,那些简单的事,用得着我火龙出马?”

张中亮道:“可是笑面丐不是也跟着你来了吗?”

火龙道:“说你笨你就笨,还自以是说情话高手哩!我交给他处理,而他处理的结果就是和我一起赶来大地盟,所以你们走后两天,我就追着来了。”

李小波道:“师傅,要是你跟着我们来就好了,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绝世美女,和秋韵一样的够水。”

“人呢?”

火龙急道:“你们到手没有?”

他旁边的赵子青立即扯着他的耳朵,骂道:“什么事?”

李小波很可惜地道:“要是师傅在就好了,凭师傅的高招,当是手到擒来。”

“那是,那是。”

火龙一时高兴,竟忘了耳朵的痛了,忽觉得耳朵越来越痛,好像另一只也在痛,他叫喊道:“亲亲啊香香,放手呀!我是帮主了,在帮众面前,你们说过会给我面子的。”

赵子青和夜来香还是不放手,他就向着他的天竺美女求救:“塔妮,你们帮帮老公我呀!”

塔妮道:“如果你需要,我也想扯下你的耳朵。”

火龙道:“免了,你还是作旁观者吧!不敢叫你参与。”

杨孤鸿笑着走到火龙面前,火龙的双眼向他流露出求救的神情,杨孤鸿张开双手,道:“你们两个别折磨他了,让我好好抱抱你们。”

两女放开火龙,一左一右地投入他的怀里,赵子青道:“你的脸是谁打的?”

杨孤鸿道:“你们两个都怀了孕,还这么火爆,不怕影响到肚里的孩子吗?”

“是呀!是呀!”

火龙说着,却走过去拥着塔妮,深情地道:“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想。”

塔妮垂下了脸,火龙却托起她的脸,轻吻了她,接着他轮流地拥吻了他的天竺妻子。

杨孤鸿也放开了两女,对火龙道:“你来了就好,我觉得我们应该在龙城留下我们的千古绝唱。”

李小波突然怕怕的。

火龙大笑着道:“我也正有此意。你不知道,自从你走后,我的帮众总叫我开演唱会给他们看,可是我火龙就会奏乐,唱歌还得劳你的口,作为帮主,只要是帮众喜欢的,我都乐意去做,而且你说得很对,唱歌真的能使我这个帮主又显得有气派又有才华,真的,不信,大家可以问问我的帮众,他们都说我这个帮主最有音乐才华,是丐帮有史以来第一个懂得音乐的帮主,他们都要我教他们怎样敲烂盘哩!唉!想想也是,去乞食时,能够把自己的烂碗敲出高水准的音乐来,别人更是会打赏多些了,哦?”

他朝着众人长长地“哦”了一声,想得到众人的同意,却见众人──除了丐帮的──都知趣地摇摇头。

更是悲哀:本以为火龙是被逼的,现在也真正成了杨孤鸿的同伙了。

杨孤鸿大力拍着火龙的肩膀,开怀地道:“说得对,我发觉你当了帮主之后,口才进步了许多,是不是天天发表演说的缘故?”

火龙道:“嗯!一点也没错,这大人物免不了会有这些场面,我哪能例外?”

杨孤鸿指了指张中亮和赵子威两人,道:“火龙,他们两个也说过要加入我们的组合哩,你抽空教教他们,别让他们丢了我们的面子。”

张中亮和赵子威两人异口同声道:“杨孤鸿,什么时候我说要加入你们的组合了?”

杨孤鸿理直气壮地道:“就是在那玉蛇门那娘们的面前,你们难道没说过?”

赵子威怒道:“杨孤鸿,你一提这事我就火,好不容易我赵子威又爱上了一个女孩,你竟把人吓走了!”

“我的鲜花和情话也作废了,唉!一切都因为从天而降的人造雷,打湿了一地的伤心人,最伤心的又莫过于张中亮。”

李小波道:“威哥,我记得你好像爱的是梦香吧?还有,张老兄,那鲜花好像不是你的耶?”

“咚咚。”

李小波的聪明头壳被两人夹攻,他闪到一边扪摸着头,抗议地唱道:“为什么默默受伤的总是我?难道只因为我是李小波?”

“,你唱什么歌?唱歌轮得到你吗?丢人现眼,看我的。”

杨孤鸿敲了李小波的头之后,接着就想唱歌。

张丰和道:“孤鸿,你让老头先离开吧!人老了,走不快呀!给点时间我逃跑,如何?”

果然,一大众人都散开了,别看张丰和年老骨硬,跑起来也如飞一般。

谁个逃跑时会慢哩?

杨孤鸿看看众人都跑到了疯人院里,门前剩下的人比刚才不知少了多少倍,他仔细地数了数:火龙,李小波,张诗──“还有我,你放开我!”

在杨孤鸿怀里的施晓云喊叫着。

杨孤鸿道:“和我一起唱歌不好吗?小哑巴,你也拿你的箫来吹吹吧?你看,这些人都在等着哩!”

他指着没有离开的乞丐──但笑面丐已经不在其中了。

众乞丐一片起哄,杨孤鸿和火龙笑得更爽了,就连李小波也觉得有了点面子,立即从乞丐手中借来烂碗烂盘,准备着开场表演。

张诗道:“哥,你让晓云走吧!诗儿留下来给你鼓掌就够了。”

“好吧!”

杨孤鸿看看张诗,对施晓云道:“我今日想抱着你和诗儿唱歌,你若不喜欢,明天我找个男人把你嫁出去。”

他放开了施晓云,她走了好几步,回头看着杨孤鸿,又垂着脸慢慢地走了回来,偎着他的胸膛,轻声道:“晓云不给你。”

杨孤鸿微笑,拥着两女,士气高涨地道:“火龙、小波,奏乐!”

“我是一个男人,抱着两个女人,谁说我不是男人,我就打他变成女人,好像施竹生──”“不准唱!”

施晓云娇叱一声,打断了杨孤鸿的真情献唱,她流着泪道:“他是我哥!”

杨孤鸿一怔,道:“小哑巴,你打我一巴掌吧?”

施晓云哭道:“我现在甘心情愿地让你抱着,你知道吗?我哥怎么不好,你也应该敬重他,此刻在你怀里的可是施竹生的亲妹妹!”

“真的?小哑巴,你太可爱了,嗯!他是你哥,我也就认他这个老兄了。咱们继续唱歌,今日真是太高兴了,哈哈!”

于是,无止境的歌乐再度响起,夹杂着一群吃饱不干事的哪怕是有钱也要穿着烂脏衣服的职业乞丐的欢呼与呐喊。

如雷的掌声!

这些杂乱的声响充塞着大地盟的每一个角落,连狗也跟着狂吠了。

洛雄不能静下心来与武林群雄商谈,让人过来看看,来人看了回去向他报告,他又让那人再次过来请杨孤鸿不要唱了,却被火龙丢到一边去久久才爬起来,正想逃走,又被杨孤鸿空出一只手去擂了一拳,便在地上昏睡了。

洛天过来看了一下,回去回覆他的父亲:“爹,没什么,是三个疯子在疯人院卖唱,他们献丑够了,自然会安静的。”

洛雄只好说:“各位英雄,我们到龙城外走走。”

继洛雄之后,他的宝贝妹妹洛幽婵也是无法忍受,只是她行动不方便,所以不能出来看过究竟,但她在心里发誓:若让我知道是谁唱歌,我以后定要打烂他的嘴。

当杨孤鸿的歌声顿起时,腾珍就把她的棉被撕了,取了两个棉花塞到了耳朵里。

张思雨问妙缘小尼:“是谁在唱歌?”

妙缘正闭眼唸经,听得张思雨发问,睁眼看一下,合十道:“你的小老公。”

张思雨:“还蛮好听的。”

妙缘突然倒在床上,眼睛睁得圆大圆大的,好像怎么也不能瞑目了。

最耐人寻味的是瑶琴房里的对话。

梦香怒道:“杨孤鸿这无赖,又在封杀别人的耳朵了。”

瑶琴皱眉道:“你说这唱歌的是杨孤鸿?”

梦香道:“不是他还能是谁,歌神呀师傅,你听听。”

抱月道:“姐姐,我听着也没什么呀!”

梦香没好气地道:“你当然没什么了,你和他是同一个鼻孔出气的。”

瑶琴道:“他的确不像他的父亲,我越来越喜欢他了,他只是个爱玩爱闹的孩子。”

“什么?”

梦香道:“师傅,他这样子你还喜欢他?香香不知多讨厌他这些,他就不能正经点吗?”

瑶琴道:“虽然我没见过他,但是,香香,你是清楚一些事的,我只能对你说,他正经的时候,总令人感到恐惧不安甚或是恶梦。”

抱月抗议道:“师傅,为什么你们说的话,都不让抱抱听懂?”

瑶琴笑道:“因为抱抱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你只要知道他是你大哥就行了。”

抱月道:“为什么?”

瑶琴道:“因为师傅可能要认他做干儿子哦!”

抱月道:“那是师傅的事,抱抱说过,绝不做他的妹妹。”

“师傅,香香也绝不要他这个大哥,即使他是师傅的──咳,干儿子,香香也一样讨厌他,他根本不配作香香的哥哥,他太可恶了。”

瑶琴突然笑道:“香香,你那晚与洛天约会,怎么哭着回来?”

梦香一愣,牵起抱月的手就道:“抱抱,我们出去让那混蛋闭嘴。”

抱月犹豫道:“他会听我们的吗?”

梦香美眉一竖,道:“他敢不听?”

两女跑出大地盟,走到疯人院门前,看见杨孤鸿抱着女人引吭高歌,抱月倒没什么,梦香却怒吼道:“杨孤鸿,你够了没有?”

杨孤鸿正唱到得意处,谁料会平地一声雷,扭脸一看,是两个蒙面女人,他道:“梦臭屁,我警告你,别来扫老子的兴。”

梦香走到他面前,叱道:“放开她们!”

杨孤鸿不理她,却对那群乞丐道:“众多忠实的狂热的我的歌迷,本歌神要暂停一下,请大家耐心等候,待会再为大家尽情演唱。”

梦香扫视了群丐一眼,道:“如果你们不想成为我发泄的对象,最好赶紧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众乞丐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明月峰的新圣女,哪敢久留?

“喂,你们别走呀!梦臭屁你,敢这样对待我的歌迷?”

杨孤鸿留不住他的歌迷,实是气愤之极。

梦香如梦似的双眼凝视着杨孤鸿,道:“你还敢在我面前抱着她们不放?”

李小波和火龙同时一怔:梦香不是来阻止杨孤鸿唱歌的吗?怎么只在意杨孤鸿怀里抱着女人?

杨孤鸿道:“你也不是第一次见我抱女人,何必这么大的意见?况且我抱的是我的妻子,难道也不许吗?”

梦香断然道:“我就是看不过眼。”

“你越看不顺眼的事,我就越要做。来,晓云小哑巴,让我亲一个给她看。”

杨孤鸿俯首就侧吻住施晓云,梦香气道:“你、你──”杨孤鸿离开施晓云的唇,示威似的道:“怎么样,梦臭屁?要不要也来一个?”

梦香道:“你敢对我无礼,我就杀了你。”

杨孤鸿笑道:“也是,我早就说过上次是最后一次吻你,怎么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呢?”

抱月惊叫道:“小姐,他什么时候吻你了?”

火龙师徒也大惊道:“你吻过她?”

梦香辩白道:“没有,我怎么可能让他这种人吻?杨孤鸿,你敢诬赖我,我让你的脸永远见不得女人!”

施晓云道:“你又想打他?你和他有什么仇,为什么总是要打他?”

这小妮子,总是执着一个“仇”字。

梦香道:“不的事,我要打他就打他,不须什么仇。”

抱月急忙道:“小姐──”“杨孤鸿!”

一个熟悉的声音撞入人群里。

七人看见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扑倒在地,其中一个女人抬起脸来,从那肮脏的脸上依然认得是冷晶莹?

七人赶紧走过去,扶起三个女人,其余两个赫然是:春蝶和玉蝶。

只见三女身上有许多处伤,虽然已经包扎好,但触目惊心。

杨孤鸿扶着的是冷晶莹,他道:“岳母,是谁把你们打成这样?”

李小波扶着春蝶,对杨孤鸿道:“姐夫,她们急需治疗,你有什么话,待会再问,如今春蝶已经昏过去了。”

“那你还等什么?扶进去呀!”

张诗帮忙着李小波把春蝶扶持着走入门里,李小波的嘴里同时喊道:“爹娘,快出来。”

冷晶莹睁眼看见杨孤鸿,用虚弱的声音道:“杨孤鸿,她们、她们都被杀了!”

“什么?”

杨孤鸿突然横抱起冷晶莹,猛的直起腰板,高大雄壮的躯干往后一仰,长嚎狂吼,犹如虎啸龙吟悲彻龙城,久久不绝!

虎泪从他的双眼急涌而出。

泪流的双眼竟忽地变得血红,影着那泪,一如那血。

久违的兽魔之血再度从他的灵魂里喷发出来──梦香和抱月看着此时的杨孤鸿,记起了刚才瑶琴的那句话:他正经的时候令人恐惧不安。

──龙城,在血泪中,听见了野兽的呼唤!

冷晶莹自从离开神刀门回到蝴蝶派,就回复她以往的生活,每天与拚命三郎合作床上戏,其实整个蝴蝶派,除了,也真的没有什么可做的了。蝴蝶派的门徒总有本事弄到他们的经济收入,比如说某个女徒搭上了一个富商之类,裤子一脱,钱自然来了。

冷晶莹知道杨孤鸿没有死,这令她兴奋了几天,于是在那几天里,拚命三郎差点把命也拼上了,才能把冷晶莹的兴奋平息下来,可谓劳苦功高了。作为冷晶莹的三个挂名老公,他们的一切都围着她转,只要她高兴,他们可以做任何事──除了吃屎。

蝴蝶七姬一直很安分,在蝴蝶派里静静地等待杨孤鸿,她们相信杨孤鸿会来接她们的,以前杨孤鸿向她们保证过,要她们成为他的娇妻;当然,玉蝶却是火龙的正名妻子了的。

在安逸中,谁也无法料到灾难的来临。

当冷晶莹在房里与拚命三郎欲火备战的时候,突然听得一片嘈杂,接着便是打斗之声不绝。

牛郎从冷晶莹里蹦出来,四人急忙披上衣服,七姬跑了进来。

云蝶道:“夫人,有一帮东洋武士杀了进来。”

牛郎怒吼道:“谁敢在俺蛮牛脚下撒野?我把他打成肉饼!”

说罢,就直冲出去。

众人也跟随而出。

到达蝴蝶派的大门前,只见四五十个东洋武士与蝴蝶派的门徒厮杀,但看情形,蝴蝶派并不敌东洋武士。

冷晶莹道:“住手!你们为何无缘无故挑衅本派?本派与你们有何冤仇?”

东洋武士里一直未出手的八个人其中之一──一个近三十岁的英俊青年,用生硬的中原话冷笑道:“蝴蝶夫人,是吧?”

冷晶莹道:“对。”

青年摆摆手,东洋武士退了回来,其时,蝴蝶派已近半人丧命,而东洋武士只有少数几个人受了伤。

青年道:“你是杨孤鸿的岳母?”

冷晶莹点点头,她感觉这帮人是冲着杨孤鸿而来的。

青年道:“杨孤鸿杀了我们的前辈阳龙君,你说我们有没有仇?”

正如塔妮所想,原来阳龙君真的是东洋人,当时,阳龙君被杨孤鸿扑杀之前,明知无生还之理,所以大声地吼出杨孤鸿的名字,而让外面接应的人清楚他是被谁所杀。

野郎冷冷地道:“既是姑爷的仇人,当是我们蝴蝶派的仇人。”

青年道:“我今日来到中原,就是要杀杨孤鸿,从血洗蝴蝶派开始。”

青年左边的美丽少女用东洋语言道:“哥,与她废话干嘛?”

冷晶莹等人听不懂她的话,青年右边的矮小中年武士翻译道:“我们公主说,不想与你们废话。”

少女笑道:“哦!忘了你们听不懂我们的语言,下次改进,在中原就说中原话吧!虽然我们的语言源自中原,但你们的语言并没有比我们进步多少,我就会说你们的话,而我们的语言,你们连听也听不懂,一群蠢猪。”

情郎也笑道:“姑娘,你似乎忘了,狗也听得懂人的语言,可是人就听不懂狗的吠叫。”

牛郎大是鼓掌,道:“情哥哥,你不但说情话要得,连反驳也这么好听,佩服佩服!”

情郎道:“谢谢牛弟弟,美女面前,即使是骂人的话也要说得美丽些,谁让我叫情郎呢?”

两人知道今日一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这种生死关头,心胸大开,如果有正道人士在场,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就是这三个被武林唾骂的蝴蝶派三大护法,在面对令人恐惧的死亡之时,会表现出如此的豪迈气概。

冷晶莹道:“你们要找的人应该是我冷晶莹,可以让我的门徒离开吗?”

青年右边的中年人道:“我大哥的命,即使用你们一百条命也无法抵偿。”

蝴蝶派众人露出愤慨之色,斗气也从他们的眼中迸发出来,虽然他们自知不敌这群东洋武士,但既无生还,当以死赴义。

蝴蝶派经刚才一战,还剩七八十人,他们本已退到冷晶莹身后,此时竟同时排前,列队在冷晶莹身前。

青年道:“你们中原,黑道中人比正道中人有骨气得多,想不到你们这个以秽著称之派,也有如此不惧死之人,且护主之心值得敬重,就凭这一点,我给你们个痛快。”

冷晶莹道:“我创立此派,本是让想大家像活在花丛中的蝴蝶一般快乐,如今却让你们为我牺牲,唉!”

野郎道:“我们本是亡命之人,能快活一天就是一天,但到有一天不能快活下去了,也要痛快地大干一场。夫人,野郎或许不能陪你了,若你能突围出去,请你向姑爷转告野郎的话,你对他说,野郎希望他能照顾夫人的一生,并且替野郎复仇。”

牛郎叹道:“好想见见姑爷,他是俺蛮牛的偶像哩!”

情郎悄悄对云蝶道:“七姬,你们护着夫人逃跑,我们带领众人突出一个缺口,那时你们不要管我们,只要能见到姑爷,我们的血就不会白流。”

他突然看看其他两人,笑道:“原来我们的名字起得对了,拚命三郎,总是要拚命,不然怎对得起这称号?”

冷晶莹含泪喊道:“走吧!大家同走这最后一程!”

情郎率先迈前,同时道:“云蝶,记住我的话。”

牛郎狂吼一声,朝下一蹲,双脚没入地里,他在为他的混元气功聚气,他需要大地一般坚实的力量;野郎身体前俯,弯腰接地,双爪深插在土里,如同狼在撕扑前的一刻。

情郎抽出佩剑,对身边的冷晶莹微笑道:“夫人,以前都是我们听你的,但在这一刻,你能否听我们一句?”

冷晶莹沉默,在沉默中,她轻点了头,晶莹的泪珠儿也跟着掉落。

情郎道:“孩儿们,我们与这些东洋人玩玩,我讨厌他们这么矮还穿着这么长的水鞋,妈的,恶心死了。”

野郎仰首长身嘶叫,身体急速扑前,东洋武士迎击过来──随着野郎的率先出手,蝴蝶派的众徒也相跟而至,与东洋武士拚杀在一起。

这些东洋武士的武功招式以霸道和狠辣见长,蝴蝶派的众徒并非他们的对手,但对于拚命三郎来说,他们并不足以惧,很明显,这些东洋武士没有一个可以与拚命三郎作抗衡,然而,冷晶莹看得出来,一直未动手的那八个东洋人,每个都是绝顶高手。

七姬与冷晶莹也没有出手,她们看着蝴蝶派的男女被东洋武士击杀,又看着拚命三郎杀得眼红。

云蝶道:“夫人,你从后门走吧!我们掩护你,见到杨孤鸿,你对他说,我们爱他。”

冷晶莹道:“七姬,你们的心意我清楚,可是你们知道我是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逃跑呢?并不是男人才要面子,女人也有尊严的,人家来踢我,我就飞,什么意思?”

冷晶莹毕竟是冷晶莹,虽说荡,却也还算骨气,她并没有听从大家的劝告,而是飘身落到战群里,她的剑像她的姓一般的冷,谁也想不到,那么热情的女人使起剑之时会使周围的空气也变冷的,七姬见她动起手了,顾不得其他,也跟着与东洋武士厮杀。

因了她们八人的加入,东洋武士渐见劣势,为首的青年看着皱了皱眉,道:“青田君、大佐、政宗、野本!”

青年右边的四个人应声而出,领命加入战圈。

此时,未动手的四个人,一个是青年,一个是阳龙君的弟弟,还有就是青年左边的美丽女子,另一个是与女子同般年纪的男人,大概二十多岁,不高也不帅,双眼中时常透露着一丝残忍的味道,如同受伤的狼。

女子道:“哥,我也要打。”

青年看看打斗的双方,刚才那四人已经有三人各自与拚命三郎对上了手,但冷晶莹与七姬仍然是一个大患,如果不尽早除去,或者令他的人全军覆灭,他道:“好的,你与村野去帮政宗把那八个女人了结。”

“是,殿下!”

少女身旁的残酷青年冷酷地道。

这两人的加入,少女与冷晶莹独战,村野与政宗对抗着七姬。

与情郎交战的青田,是这群东洋武士中少数的高个子,不过也很瘦。

情郎一边施展他的挑情剑,一边道:“你们的国家一定很穷,要不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人?要么就矮小,要么就是长高了却身无半两肉,而且你们一定是缺德事做得太多,所以没几个长人样的,老实说,你还是剖腹自杀吧!在我这美男面前,你不自卑吗?这不是我说你们,你看看就知道了,咦,少见的肥猪,这应该算是你们那国的异种或说特产。”

情郎看见与牛郎火拚的大佐,惊奇他的肥肉的发达。

青田知道情郎口中的肥猪就是东洋相扑第一高手大佐,他道:“你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

他的武士刀狂砍十刀,都被情郎的挑情剑挑开,气正在头上。

情郎道:“我的剑法本来是对女人才有威力的,在你面前大打折扣,要不,你早就到阎罗王跟前重新整容了。”

牛郎气喘呼呼地道:“情哥哥,你说得很对,应该把这肥猪的肉分点给他们,妈的,他妹妹,肥肉真多,这么重,又腻又滑,打着打着还脱去衣服只在腰间围一条白布,真想把他的白布扯去,看看他底下的那条香肠是否像他的人一样肥?”

情郎的剑吻向青田的胸脯──对不起,他把青田当作女人招呼了──应该是胸膛的,他笑道:“笨牛,你不会也脱去衣服吗?”

牛郎道:“和男人打架也脱光衣服,这好像很恶心耶?情哥哥,我想只有他们才会有这种爱好,哈哈,不然这肥猪怎一掀外套就光溜溜了?慢着,肥猪,俺蛮牛也要脱衣服,你给点时间,让你看看什么才叫肌肉。”

大佐似乎听懂了牛郎的话,竟然扎着马步立在当场等待着牛郎脱衣服,看来他果然是喜欢与男人脱光衣服摔跤──,够变态!

与情郎、牛郎相比,野郎便显得不怎么轻松了。他本是冷色的人,一向不爱言语,自从一出手,他的急速狼撕爪就不知撕破了多少人的喉咙,此时与野本撕缠,野本是个矮壮结实的中年人,他使用的仍然是武士刀,但野郎以速度见长,他的刀很难砍到野郎,野郎也无法近他的身,两个“野”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干耗,力气是使出去了,却不见任何功效,汗水流湿了两人的衣服,可见这一战的激烈。

七姬这边以现在的情形看来,似乎打成了平手。

冷晶莹对付起少女来却有些艰难,这少女是众多东洋人中唯一的女性,也是唯一用剑的,冷晶莹的落花无情剑的飘忽并不能应付少女,因为少女的身法也是以快打快,且以快而论,她似乎还及不上少女的速度,她会的武功很多,但以落花无情剑最为厉害,仙缘谷的武功分男女修练,所以冷晶莹并不会雪花春情剑,且仙缘谷的武功以男为主,所传给女弟子的武功都是惜花秀士当年的某些女人的武学,不见得很高明,后来因为收了冷晶莹,惜花秀士才特别精选了落花无情剑加以修改传给了冷晶莹,至于另一项绝学“寒冰禅”这世上,除了冷如冰会之外,就只有秋韵了。

要说的招式,冷晶莹不但懂得多,且招招厉害,可是打斗嘛!并不是她热衷的。

冷晶莹讨厌暴力──除了在中显现出来的。

但这少女似乎不是同性恋,所以冷晶莹无法可施,只得拚命地抵抗着,七姬也看出冷晶莹的困境,却苦于被政宗和村野两人缠住,脱不了身。

拚命三郎也明白他们的性伴侣正在被黄毛丫头欺负,个个心里头都火大,情郎的剑势一变,仿佛变得很慢,剑尖慢慢地刺向青田的眉间,青田冷笑一声,尖刀急速直刺,在他以为,他会早一步刺进情郎的胸腔,然而,他错了,在他刺入情郎的心脏的时候,情郎的剑也穿透了他的额头,抽出一团脑浆,他的身体便随着剑势扑倒在地,不动了。

鲜血从情郎的胸腔里喷出来,洒在青田的头壳,染红了青田的发,他笑道:“我曾经说过,像我这种多情的美男,总是比你这种丑陋的男人活得久点的,看看,你就死得比我早,我老母,我替你染发,你他妈的还没给我钱,老子到地狱去向你讨债,哈哈──”情郎朗笑着仰躺落地,结束了他浪情的一生。

牛郎正与大佐上演相扑界的经典──你拉我的腰带,我扯你裤头,仿佛谁先把对手的最后的遮羞布撕开,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似的──这是没办法的,大佐这肥猪的肥肉好像不惧打的,牛郎的混元气功拳劲打在他身上好像打在海绵一样,白费力气,只得与他来个相扑比赛。

情郎的死激火了牛郎,他大喊一声“情哥哥”便把大佐的白布撕碎,全身混元气功爆发,震开大佐,奔到情郎身旁跪倒在地,喊道:“是谁在你胸口捅了一个洞?是这红头发的死人头吗?”

牛郎的巨拳接着便落在已经死去的青田的脑袋,把青田的脑袋轰个粉碎,然后抬起头,猛的狂笑。

原来被他撕去白布的大佐正红着脸呆站着,那东西和他的身体形成极强烈的反差,就连在悲痛中的牛郎看了也要边流泪边狂笑。

牛郎指着大佐道:“肥、肥猪,俺蛮牛三岁的时候也比你的大,你应该去撞墙,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说罢,他不再看大佐,用手抹了抹情郎的脸,然后梳理着他的发,道:“你活着的时候最怕形象不好,我现在替你把形象弄好一些,让你去泡那些鬼女──呃,肥猪,你偷袭我!”

大佐在牛郎说话的时候,已经从背后勒住了他的喉颈,使得牛郎挣扎不脱,大佐喊道:“把他的双手砍了!”

“不!”

冷晶莹悲叫,但为时已迟。

随着大佐一声喊叫,两把武士刀砍落牛郎一对粗壮无比的手臂,牛郎惨叫一声,几乎昏过去。

血从牛郎的双臂涌出,大佐冷笑着放开牛郎,用很生硬的中原话道:“看你的、还能笑得、出来的、吗?”

牛郎摇晃着站了起来,盯着大佐,双眼几乎喷出血,忽然惨笑道:“你把俺蛮牛逼急了!”

他的庞大无比的身体向着三步之远的大佐飞撞过去。

青年喊道:“大佐,快闪。”

“砰!”

牛郎的前额与大佐的前额撞个正着,也撞了个粉碎,两个庞大的身躯往相反的方向同时飞落。

冷晶莹悲痛过度,更是不敌少女,野郎大急,狼爪加速,身体前扑,左爪抓往野本的右颈,野本的刀变刺为外削,在他削断野狼的左手之时,忽觉心口一痛,野郎的右手的五个手指插穿了他的胸腔,他惊愤变招,回刀尽最后的力气横砍野郎的腰,刀没入野郎的身体之时,野郎的手中已经多出一颗血淋淋的肉心──他把心脏抓个粉碎,同时踹出一脚,把野本无心的躯体踢飞出去。

“夫人,野郎不能陪在你左右了。”

野郎的右手抓住刀柄,把刀从他的腰肉里抽出,双脚无力地弯了下去,他手中的刀忽然土里,支撑着他的身体,双膝跪在地上,极力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已经无能为力了,最后双眼突睁,头额顶在刀柄上,就这么长跪在天地之间。

拚命三郎的死亡,令冷晶莹整个人发了狂,寒气从她的剑尖射出,不畏死地与少女拚斗,身中许多剑也不顾了。

少女突然退出老远,道:“你这女人疯了不成?”

冷晶莹不理她,只顾跑到野郎面前,哭着替他遮掩上双眼,道:“你死也不瞑目吗?我听你的话就是了。”

少女回到青年身边,看着冷晶莹的背影,道:“大哥,我们是不是残忍了点?”

青年沉默。

青年右边的矮小中年人道:“公主,武士道精神首先就是残忍。”

少女反驳道:“那是你们的事,我是女人。”

中年人不敢出言,因为他看得出少女显是有些生气了──女人总是心软的。

少女道:“哥,你让政宗和村野停手吧!她们似乎无法招架了。”

青年道:“在我们的国度,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逃阵的战士,你想让他们开这个先例吗?”

少女垂首。

在她低头的时候,云蝶忽然道:“蝶心吻花。”

只见七姬在同一瞬间倒退,在空中飞舞,这是她们即将使出最后的一招也是同归于尽的绝招──蝶心吻花。

政宗和村野被她们围在中间。

七女的身影急速飘闪,分不清谁是谁,仿佛不是七个女人在飘,而是无数彩蝶围着一朵花在狂舞。忽然,七只巨大的彩蝶同时合拢,向着地上的两人激射过来,两人手中的武士刀扬起一阵狂风,吹打着天空中的乱蝶,爆出一天的色彩,然后就是一片平静。

政宗和村野各自身中数剑,跌坐在地上。

七女跌倒在地上,只有玉蝶和春蝶能够挣扎着坐起来,其余五女已是香消玉殒,红颜永逝。

“收拾一下,我们走。冷晶莹,麻烦你告诉杨孤鸿这里的一切,我等待他的到来,我想不久我们会再次见面,那时再收取你的灵魂!对于你们来说,我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青年说罢,转身率队离开,他们来时,有五六十人,此时只剩下三四十人了,而蝴蝶派却只剩下三个活人。

这之间相差的代价,将由谁来讨回?

三个女人的脑中同时现出一个俊美无比的野兽般的人物──杨孤鸿。

在李初开夫妇高超的医术下,冷晶莹三女脱离了,玉蝶被抬到火龙的房里养伤,因为她想要火龙单独陪着她,女人在这种时候,总是希望看见自己的男人在身边的。

冷晶莹和春蝶另安排了一间房,此时,杨孤鸿和众人都在这房里。杜清风陪在冷晶莹身边,杨孤鸿抱着春蝶,脸面没有了平时无赖的表情,浓重的悲伤爬上他的脸,五女的死亡令他在悲伤的同时极大的愤怒,这六个女人虽曾是人尽可夫的,却是他刚出道时遇到的女人,并且更是这六个女人解开了他的九阳之劫,如今这六个女人只剩下春蝶──这是他永不能忘的女人。如果说火凤是他感情的第一,那么春蝶就是他的第一,是春蝶让他告别了的生涯。不管他在心里能给春蝶多少感情,他可以肯定,春蝶永远都以“第一个女人”存在于他的生命里。

陈醉道:“杨孤鸿,她没事了吧?”

杨孤鸿道:“刚才岳父说休养十多天就能完全康复,醉姐,我想让她和你住在一起。”

陈醉点点头,道:“我会照顾好她的。”

春蝶脸色苍白地窝在杨孤鸿怀里,道:“杨孤鸿,你不让我和你在一起吗?”

杨孤鸿道:“醉姐是我的女人,她和晓云跟你睡。现在你有伤在身,不好和我住,你知道的,我这人某些时候很暴力,我怕到时你忍不住要我的暴力,所以让你先避着,等你伤好了,你再搬过来和我同房。其实我经常到她们房里去的,你和她们在一起,就如同和我在一起一样,你和她们都是我的女人,嗯?”

施晓云在一旁细声抗议道:“晓云不是你的女人。”

杨孤鸿掉头看着她,她不自觉地低下头,杨孤鸿道:“小哑巴,你再说一次?”

施晓云不说了,拉起张诗和杜鹃的手儿就拖着她们往外跑,样子儿可爱之极。

“她说她不是你的女人,听到没有?”

梦香替施晓云回答了杨孤鸿。

“梦臭屁,我又没有问你,你干嘛多嘴?”

梦香怒道:“杨孤鸿,你敢再叫我作梦臭屁,我就打烂你的嘴。”

“你敢?”

野玫瑰和陈醉异口同声道。

梦香狠瞪了杨孤鸿一眼,转身道:“抱月,我们走。”

赵子威道一句:“杨孤鸿,我出去了”便跟着梦香后面走了。

李小波叹息道:“威哥不愧是威哥,果是够猛,明知没希望还这么下本。”

赵子豪摇摇头,道:“大海、阿龙,我们出去安排一下吧!想不到阳龙君是东洋人,看来这次又有一场大战了。”

三人出去之后,杨洋夫妇和李初开夫妇也跟着出去,到大厅里与张丰和等人商量。

杨孤鸿见众人离去,抱起春蝶,道:“岳父岳母们,我要抱小蝶到醉姐房里了,待会再过来看你们。”

杨孤鸿三人走后,房里只剩下杜清风、覃玉芬、张思雨和冷晶莹了。杜清风面对着三个女人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这三个女人都各替他生了一个女儿,但他只爱过覃玉芬和张思雨,对于冷晶莹他只有愧疚和怜惜,如今冷晶莹的受创,他多少有些愤伤,可是他竟不知如何安慰冷晶莹了──如果冰冰在这里就好了,女儿总会安慰母亲的。

冷晶莹道:“你是四大武林世家的领头人,很多事要你处理,你去做你的事吧!我想和她们谈些话。”

杜清风面对这种尴尬场面,其实老早就想出去了,只是受伤的是他女儿的母亲,他不得不在这里照看,此刻冷晶莹发言,他也不管另外两个妻子同不同意,掉头就走出门去了,还顺便把门关了──谁说人老了糊涂,他杜清风可是清醒得很,三个情敌在场,不跑还等什么时候,不然醋劲都足以把他杜清风淹没了。

三女一时无言,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要说杜清风的这三个女人,以冷晶莹最美,张思雨与覃玉芬次之,然而,仔细地端详,却各有各的特色,冷晶莹如盛开的玫瑰,张思雨如淡白浮云,覃玉芬如高原的雪莲。

冷晶莹朝张思雨笑道:“有二十多年未见了,你还是像那时一样年轻。”

张思雨淡然道:“你也是美艳不减当年。”

冷晶莹道:“我记得你那时突然出现,给了杜清风两个耳光就跑了,是否你从那时就离开他的?”

张思雨点点头。冷晶莹继续道:“你走了之后,我也扇了他几个耳光,其实我并不认识他,只是因了施远令,才便宜了他的。女人像你这种醋劲的,也不多了。”

冷晶莹又是一笑,牵动了她的伤处,暗哼一声。

张思雨道:“我已经原谅他了。”

冷晶莹道:“我看得出来,不然你也不会回到他身边,我虽然给他生了个女儿,却从来都不是他的女人,他爱的不是我,我也不会爱他,你说这好不好笑?”

覃玉芬叹道:“这都是人世在捉弄人啊!两位姐姐,你们都是苦命的人。”

冷晶莹道:“你们都坐到床沿来吧!我以前很恨杜清风,可是生下冰冰两年后也就淡了,其实想想有时候错误也是一种美,你们知道吧!我的冰冰可是大美人哩,如果没有那一次错误,哪会有我的冰冰呢?”

覃玉芬道:“姐姐都这么美,生的女儿当然更美了,只是嫁给那个混蛋,就不大值了。”

哇,覃玉芬这女人,只要一有机会就捅杨孤鸿,若杨孤鸿在这里听到,不被她气得吐血才怪。

冷晶莹惊讶地道:“你指杨孤鸿?”

覃玉芬气道:“不是他还有谁?”

冷晶莹愣了一会,道:“你好像很不喜欢他?”

覃玉芬直接讲出理由:“他这混蛋伤风败俗。”

“有吗?”

冷晶莹不赞成了,道:“我倒觉得他很可爱,虽然这个时候不该讲这些话,但从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就很想和他,他是我最想的男人。”

冷晶莹就是冷晶莹,本色依旧未改,荡不羁,风不让,若不是有伤在身,又因蝴蝶派的灭亡给她带来的心灵伤痛,可能她就要求杨孤鸿满足她的生理需要了。

覃玉芬的双眼都直了,她想不到冷晶莹会说出如此之话,要知道杨孤鸿可是她们的女婿,冷晶莹怎么就直说想跟女婿上床呢?她不自觉地看看张思雨,发觉张思雨是一脸的淡然,想想也是:张思雨的肚里还有那个混蛋的种呢!唉!这两个做岳母的,居然一个已经和女婿了,另一个也时刻想着勾引女婿上床,可怜的清风!

冷晶莹对张思雨道:“你不感惊奇,或是觉得我乱吗?”

张思雨平静地道:“如果要惊奇或乱,你并不算什么,我的肚里早就有了杨孤鸿的孩子。”

这次轮到冷晶莹惊奇了,她道:“你开玩笑吧?”

覃玉芬道:“但愿是开玩笑,可惜她说得都是真的,你们两个──唉!不知怎么说你们。”

张思雨和冷晶莹同时凝视着覃玉芬,冷晶莹道:“玉芬,以我的经验来看,你好像很久未得到满足了,怎么回事?杜清风虽不是极强,但满足一两个女人,他是绝对胜任的。”

覃玉芬的脸一红,冷晶莹说得没错,如果是以前的清风,是绝对不会冷落她的,只是现在,唉!她只有叹息了。

张思雨也叹道:“清风现在不行了。”

冷晶莹的脸上露出明白的神情:原来如此。

“张思雨,说说你与杨孤鸿之间的事吧?”

冷晶莹对此有极大的兴趣。

“没什么好说的。”

说是如此说,张思雨还是把与杨孤鸿之事翻述了一遍。

冷晶莹听后并不像覃玉芬一样觉得杨孤鸿有多坏,反而道:“真是浪漫之极,希望他有一天也来我。”

覃玉芬张大嘴道:“姐姐,这是不合伦常的。”

冷晶莹哂道:“什么不合伦常,我在江湖上被人骂多了,谁不知道蝴蝶夫人的臭名,还怕被女婿吗?他不来我,我也要他,等他帮我报了仇之后,我就要与他翻云覆雨庆祝!

这我已经和冰冰说过了,只要冰冰不恼我,这世间,我还真没在意谁对我的看法。我冷晶莹就是以荡出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覃玉芬无言反驳了:蝴蝶夫人在江湖上的代名词就是“荡”她还能反驳什么?

冷晶莹继续道:“张思雨,老实说,杨孤鸿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男人,你说说,你和他相好是怎的滋味?”

覃玉芬的脸就开始红了:这冷晶莹果然够!

张思雨道:“你自己去试吧!我敢肯定,你试过他之后,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乏味的,我这一生,只和两个男人发生过关系,你却和无数男人有着经验,但不管你拿谁来对比,他都是最好的,当然,我是指方面。”

覃玉芬发飙了,微怒道:“做这种事当然简单,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后果?”

张思雨道:“能有什么后果,不就是怀孕吗?”

“是呀!”

冷晶莹声援道:“我这辈子也没真个成了婚,就算嫁给他也无所谓,反正老娘也不是很老,他要了我女儿,难道敢嫌我?”

覃玉芬吼叫出声:“你们总得替清风想想吧?”

张思雨和冷晶莹同时一怔,冷晶莹道:“算了,以后再说吧!现在老娘第一是养好伤,第二是报仇雪恨,我的拚命三郎和门人绝不能白死。”

覃玉芬的脸色稍缓,道:“对不起,刚才我太激动了,其实大家是女人,有些事大家都明白,都是难的。”

张思雨抚摸着覃玉芬的俏肩,叹道:“你和清风说了没有?”

覃玉芬的脸突地又一红,原来她昨晚把张思雨之事与杜清风说之时,杜清风不但不悲愤,还赞成张思雨暗地和杨孤鸿保持某种关系,当然明里张思雨仍是他杜清风的妻子。

这些还不算,杜清风还跟她这么说:玉芬,我曾经和你说过,让你去找其他的男人,其实别的男人也不一定很好,只有杨孤鸿,我是敢肯定,他也许很坏,却也很俊美强壮,你不妨也学学阿雪。

当时覃玉芬听了又羞又怒,对杜清风说她绝对不干这种丑事,此刻张思雨问起,她便没好气地答道:“说了。”

张思雨道:“清风怎么说?”

覃玉芬极不情愿地道:“他让你不叫别人知道你与杨孤鸿之间的事,别的什么他就不管了。”

张思雨沉默了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苦了他。”

覃玉芬道:“最主要的是,若思思知道了,你将怎么办?别人怎么说不要紧,思思能够接受吗?”

“能的!”

冷晶莹说得绝对:“我的冰冰都能接受,何况思思?母女同嫁一个丈夫,有何出奇?这世上还有这么一回事哩,当丈夫死后,儿子就收纳母亲的,你们应该知道吧?”

覃玉芬道:“某些地方是有这种习俗。”

冷晶莹道:“这不就得了,反正我不是杜清风的妻子,只要我的女儿没意见,管你谁说,这个女婿我要定了。玉芬,你不如也去勾引他,那偷情的味道一定不错的了,好想试试呵!”

她的脸上露出向往之色,仿佛即将与杨孤鸿偷情了。

“你越说越离谱,不和你说了,我不管你们,我走了,你们两个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别叫清风难堪就行了,这世上,我只在意清风一个。”

两女看着她离开,冷晶莹道:“我们是不是做得过火了些?”

张思雨叹道:“也许吧!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不做都做了,孩子都快出生了,你让我怎么办?”

冷晶莹道:“问个正经的吧!你到底爱不爱杨孤鸿?”

张思雨沉吟道:“若不爱,何苦让孩子出生呢?爱吧!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生孩子的时候总是爱那个男人的。或许也爱清风,只是已经离开了,与清风之间只能是旧情的怀念,这是恒久的。但女人寂寞的心,一旦被新的激情激活,在她的生命中出现了新的元素,对于一个年轻强壮的男人,是任何一个曾经被爱伤过的女人都无法拒绝的。我曾经因为错误而受了伤,又因为错误的偶然抚平了伤口。我并不想对不起清风,只是事实上已经对不起他了,只能请他原谅。有些事,男人可以回头,女人却绝不可以。”

冷晶莹久久地凝视着张思雨,道:“扶我起来,我想与春蝶睡在同一个房里,杜清风并不能抚慰我,只有在那个房里,有着我的需要,你明白的,女人若不回头,就只有前进了。我本是个人人唾骂的女人,也不怕再被别人继续骂着,你说是吧?”

张思雨点头,道:“那小无赖也是不怕的。”

火龙对于玉蝶的受伤多少有些欢喜,但对于其他五蝶的死却抱了很大的悲伤,虽则五蝶并不是他火龙的女人,然而,那五个女人是他与杨孤鸿同入江湖时所遇到的第一批女人,且她们都是杨孤鸿的女人。环山村的男人,在环山村时,也许会常常打架,一到了外面还是一家人,不可否认,在这环山村以外的世界,杨孤鸿是他火龙最亲的人,作为兄弟,杨孤鸿的女人的死,令他感到悲痛,在任何时候,杨孤鸿都维护着他,当然,他同样维护着杨孤鸿──只是能力差了一点点。

玉蝶躺在床上,火龙与他的女人在旁守护着她,火龙抚摸着她的苍白的脸,道:“让你受苦了,我火龙今日已是丐帮的帮主,我将让全天下的乞丐找寻他们,替你们报仇的。玉蝶,好好养伤吧!以后不要离开我了,我现在能够养得你白白胖胖的,再替我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玉蝶道:“也许不用你去找,他们也会找上门来。在赶来的路中,夫人说过,她觉得一路上都有人跟踪着,我和春蝶也有这种感觉,他们是为杨孤鸿而来的,当知道杨孤鸿已经在龙城了。”

火龙暴怒道:“来就好,老子学的枪法还没用过,这次就用在他们身上,妈的,把他们的捅开花。”

玉蝶笑笑。

赵子青哂道:“你那枪法看起来就恶心,比你敲烂盘的样子还令人作呕,难道丐帮就没有像样点的功夫?”

夜来香道:“丐帮的功夫还能有什么看头,不过应该实用的,就好像他们穿着破烂衣服也能挣钱一样,实用就好。”

塔妮道:“火龙,你好好陪陪这位姐姐,我和她们先出去了。”

“好的,待会我找你。”

火龙应承了塔妮,她就带着她的四个天竺少女出了房。

赵子青看着她们的背影,忽道:“也不知去哪里,整日往外跑,总要到晚上才回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火龙的双眼闪了闪,道:“我们不说她了,她的心里没有我火龙这个人,她要去就去吧!是我火龙的,总丢不了,不是的也抢不回来,唉!”

赵子青哂道:“最好回她的天竺去。”

真是的,怎能让比她赵子青漂亮的女人缠着火龙呢?她赵子青虽不是天下第一美女,若不是塔妮,却也总能做火龙女人中的第一美女,但她知道,火龙心中最好最爱的女人还是兰花。

玉蝶道:“我是第一次见到她,她给我的感觉很怪,只是她双眼里浓郁的忧怨,让我看着很是心痛。火龙,你是怎么样得到她的?”

火龙把群芳楼之事说了。

玉蝶笑道:“群芳楼是个好地方,你们两兄弟,一个得到了公主,一个得到了天竺,都是不可一世的美人儿。”

赵子青接着道:“差别是,他只得到了人家的,而杨孤鸿却身心都得到了。”

火龙哂道:“我怎么能跟杨孤鸿比?他比我无赖多了!”

“是了,怎么不见兰花?”

玉蝶道。

夜来香答道:“兰花妹妹在长春堂,她们不想四处奔波,所以在长春堂待产了。”

玉蝶担忧道:“长春堂安全吗?”

火龙道:“碧绿剑庄把大部分人手派到了长春堂,加上远扬镖局的兄弟,还有我火龙特意安排在紫烟城的丐帮弟兄的照顾,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听说张老头子也派了人手过去,加上她们也都是会武的,更不必担心了。况且,如果长春堂遇事,赵杰英也会率领神刀门火速支援。玉蝶,长春堂并不像蝴蝶派的孤立,实力也比蝴蝶派要强大许多,就凭那四五十个东洋人,并不能伤害她们。有时候想想,人多就是好,踩也能踩赢,不过,我就是想不通,以前我们那么多人打杨孤鸿时,为何就是打不赢?”

玉蝶放下心,道:“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常人,有时候我就觉得他不是人。”

火龙惊道:“那像什么?”

夜来香道:“像俊美的古代之神!”

赵子青道:“是充满磁性般吸引力的天魔!”

玉蝶想了一会,缓缓地道:“我见过更多的是他的兽性,我从他在中所显现出来的兽性,能够感受到他野兽般的张力。别看他今日很冷静,我的五个姐妹的死给他带来的痛苦,超出你们的想像,他平时都很无赖,只有今日,我在他的眼神里从没看见过一丝儿的笑,我看见的,只是血,隐藏在黑白之间的那一点红。我喜欢这样的他,他在为我们而愤怒,这世上,很多人都在骂我们、看不起我们,只有他这样的维护我们,这令我感到很满足,我在九泉之下的五个姐妹应该也感到欣慰了。火龙,报仇时,让玉蝶跟着,好吗?”

火龙道:“我会的,我要你看着,我是怎么样地把我的枪从他的头刺穿他的。”

火龙抓紧竖靠在床杆上的金枪,眼中神芒一闪,金黄色的光芒从金枪逼,刺得人的眼都白了。

从杨孤鸿抱着她的时候,春蝶就觉得世界开始变小,变得只有她和杨孤鸿了。

她是蝴蝶七姬里年龄最小的女人,只有二十三岁。在她十六岁那年,她曾被五个男人,路过的蝴蝶夫人冷晶莹救了她,但却放了那五个男人,并对她说,仇你自己报。后来她从冷晶莹那里学了武,报了仇,也就跟着冷晶莹堕落了。

她觉得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值得相信、值得去爱的,与其让男人玩,不如自己去玩男人。只是从遇到杨孤鸿开始,她的心便有了主。她虽历经过许多男人,但爱,却是在遇到杨孤鸿的那一刻。

人生有许多突然,本是没有爱的心灵,忽然对一个男人产生了爱,这令人觉得不真实。可是,怎么样才算真实呢?她不懂,她是女人,她只知道,女人总是要依靠男人,她以前没想过要依赖任何一个男人,遇见了杨孤鸿,她的心便有了依赖。

是的,她想,像一个正常的女人一样一世地依靠一个男人。她又有些怕,怕这想法太奢侈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一个曾经与许多男人有过无数次放荡的女人,还能有资格要求一个男人的守护吗?

她不敢想,然而,杨孤鸿用行动告诉了她:不论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他都愿意收留她,作她最后的依靠。

这么一个无赖甚至无耻的男人,也许在世人的眼里并不是好人,在她春蝶以及许多女人的心里,却是最真实的男人。女人对于男人的要求,从来不分好坏,只论爱与不爱,只要是她所爱着的,哪怕是一个罪人,她也期待这个罪人的爱抚。

她曾经有过许多男人,所以对于杨孤鸿身边有着许多女人这个事实,她很轻易地就接受了,这有点像野玫瑰,只是野玫瑰比她幸福,因为野玫瑰的肚子里有了一个小可爱。

杨孤鸿抱着她跟在陈醉身后,陈醉打开了门,三人进去,正想关门,却看见小月跑了过来。

陈醉道:“月儿,有急事吗?”

小月道:“没有什么事,他们在商量事情,我没兴趣听,所以来这里。姐姐,你不喜欢月儿来吗?”

陈醉笑道:“哪有?谁敢不喜欢月儿呢?”

她把小月拉进了房里,关了门,杨孤鸿已经把春蝶轻放好在床上。

这房里只有一张床,是陈醉和施晓云睡的。

杨孤鸿道:“醉姐,你晚上到我房里睡吧!我那里床多着。”

陈醉道:“不行,我不去,我叫人再搬多一张床过来不就得了?”

杨孤鸿皱眉道:“这么麻烦?”

他转脸凝视着床上的春蝶,忽道:“不怪我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占女人的便宜吗?”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怕刺痛了春蝶心灵的伤。

春蝶眼中泛着泪光,轻声道:“我刚醒来的时候看见你,你那时候好可怕。”

“嗯,”

杨孤鸿道:“因为我的脸有点猪头肿?”

春蝶在床上摆了摆头,道:“不是,你是个无比好看的男人,无论怎么黑肿着脸,也不会吓倒人的,但你那时双眼中的悲愤,让人看了就心惧,好像你眼睛里有着两个很深的洞,而洞里在喷血哩!真的,我不喜欢看见你那个样子,哪怕是我和她们都被杀了,我也不要你替我们报仇,我不想看见你杀人。你在我们的心目中,一直都是个俊美可爱的男人,你有着与别人不同的善良,一个无赖的良心。你击败地杰的瞬间,是我能想像到的最美好的瞬间,不是因为那一刻的你的强大和魔邪的魅力,而是因为,你让地杰活着。”

杨孤鸿转眼看了看其他两女,突然站起来在房里走了几圈,停下来,看着床上的春蝶,道:“你是让我不杀他们?”

春蝶沉默了许久,道:“我怕你眼中的悲愤──”“杀了那两个混蛋,你才会常看到我的笑。也许我是个很无赖的男人,但是,对于某些事,我很认真。”

杨孤鸿说得很坚决,他边说边走到床前坐下,抚着春蝶的脸,继续道:“我的女人死了,我的心能不痛吗?他们让我的心痛了,我能无动于衷吗?乖,别怕,我还是以前的我,即使我杀人时会变成最可怕的野兽,这颗野兽似的心,对着你们时,也还是一样的温柔。”

“我爱兽性化的大哥!”

小月想起了在狼道时,杨孤鸿为了救她,而爆发出来的强大兽性。那种从灵魂乃至身体里逼出来的兽化形象,真实地体现了她在杨孤鸿心中无可替代的地位。她知道,她这个大哥,为了他所爱的女人,是可以做任何事的──大哥并不是什么英雄人物,只是一匹自私的野兽。

“但我更喜欢大哥的无赖本色,因为那时的大哥最亲切。”

杨孤鸿的脸上现出一抹笑,这是打从他重遇冷晶莹三女以来的第一次笑,这笑容出现在他依旧有些肿的脸上,令三女的心突然轻松了许多,他朝小月招招手,道:“月儿,过来,让我抱着,我有两天没抱你了。”

“你现在才知道呀!”

小月开始撒娇,走到杨孤鸿身前,杨孤鸿搂抱着她,把她放在大腿上,拧着她的巧鼻,嘴唇凑到她的耳边,以最细的声音道:“月儿的小肚子里有了个可爱的宝宝哩!”

“真的?”

小月惊喜之极,忘情地喊叫出声,忽觉得不对劲,便埋脸在杨孤鸿怀里,两腮粉红。

陈醉道:“杨孤鸿,你和月儿说了什么,弄得你妹妹羞红着脸却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

杨孤鸿道:“没说什么,醉姐,你坐下来吧!站着会累的,你不怕,你肚里的孩子可是还没学会站的。”

陈醉嗔道:“我又没叫你的孩子站,你急什么?充什么好心,以前不是整天想把孩子打掉吗?”

说是如此说,她还是找了张椅子坐好了。

杨孤鸿听她提起旧事,知道她怨他以前那样捉弄她,就不敢多言,忙对怀里的小月说:“月儿,有人生气了,你去帮大哥劝劝,乖!”

小月抬首出来,看着陈醉,然后站了起来,让杨孤鸿放开她,她走到陈醉面前,牵起陈醉的手,道:“姐姐,我们出去和她们玩,让坏大哥单独陪春蝶姐姐,好吗?”

陈醉看了看杨孤鸿,嘴儿噘了噘,掉头却对小月笑道:“好的,我们出去。”

两女出了门,杨孤鸿把门关了,转身的时候,听到外面的陈醉道:“月儿,你为何总是叫我做姐姐?”

我陈醉应该是你大嫂呀?

小月娇笑道:“我就是喜欢这样叫,你是我的大嫂,也是我的姐姐,而我喜欢后者多于前者,嘻嘻,姐姐,你脸红了。”

此时,两女已走近,杨孤鸿在屋里摇摇头,叹息:妹妹也是她,娇妻也是她。

春蝶道:“你的妹妹很可爱。”

杨孤鸿道:“可爱的,同样也是你的妹妹,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这随口说出来的一句话,令春蝶的心如同吃了蜂蜜,她道:“我也要像她们一样为你生孩子,行吗?”

“当然!”

杨孤鸿道:“不过,要你身体恢复后,我才在你的身体上耕耘、播种!”

“你好坏!”

顿了一下,春蝶幽幽道:“其实姐姐们都想替你生个孩子的,只是一直不敢要求,她们怕你拒绝。我们都知道,你在做那种事的时候,是可以控制随心的,如果你不想给我们,我们也得不到。”

杨孤鸿道:“我怎么会拒绝你们呢?只是你们不说,我想迟些再为你们安排,谁料会有如此多的事发生?”

春蝶叹道:“姐姐们的命都苦着哩!”

杨孤鸿想起五女,忽然有种哭的感觉,眼里有些模糊了,举手拭眼,却被春蝶举起的手儿扯住了。

她的另一只手拿起手帕擦拭着他的眼,道:“男人也许不喜欢自己流泪,但你此时的眼泪,哪怕只是一滴,对于我和死去的姐姐们,也终是够了。”

杨孤鸿道:“你喜欢?”

春蝶嗯了一下。

“那我就经常在你面前流泪,省了我许多不必要的情话。”

春蝶突然盯视着他,杨孤鸿欲笑的脸凝结,春蝶道:“男人的眼泪对于女人来说,是最真的情话。”

杨孤鸿沉默,在沉默中,他听到了敲门声──很急!

难道陈醉和小月又折回来了?

“就来!”

杨孤鸿打开门,看见了李小波。

“姐夫,东洋人来了,在疯人院门前。”

李小波急喘道。

杨孤鸿踏步出去,背后传来春蝶的声音:“杨孤鸿,别杀太多人。”

杨孤鸿转过身,看着春蝶,道:“我不是别人,我只是我,你应该相信我的。”

春蝶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去吧!记住,我们要的是你的眼泪,不是血。”

她说得不错,女人要的是眼泪、是情和爱,不是血浴的仇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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