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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盟的会议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杨孤鸿是不得而知,这对于他是不具多少意义的,他向来不关心此类事,除了叫他在会议中唱歌或打架。
他觉得今日真是非常美好的一天,虽然那个白发美人儿洛幽婵说过要杀他,但他不会真的去担心,很多女人都说要杀他,然而事实却是他杨孤鸿仍然活得好好的。
多一个洛幽婵,并不算什么,杀他?老子今日就在她身上杀出了一条美丽的血路来了,嘿嘿,下次温柔些,不然别人以为老子有特别嗜好──老子可是很正常的。
杨孤鸿如此想着,在走过大地盟的后院时,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洛土,你不要跟着我,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一个沉厚的男声道:“诗姑娘,你虽然不喜欢我,可我仍然喜欢你,只要你一天不改嫁,我都会跟着你的。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便不能自已地喜欢上你了,如果你有意于我,我可以让盟主和徐堡主谈谈,相信他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杨孤鸿心中大不爽,下一刻他就看到了张诗和缠在她身旁的青年。
青年只比杨孤鸿矮半个头,脸长得很平凡,是那种叫人看了给予别人一种质朴的好青年,但双眼中闪烁着逼人的光芒,又令人觉得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高大的骨架使得他走起路来有种朴实的坚定不移的魄力,这是个令人见了就会产生好感的青年。可惜的是,杨孤鸿见了就讨厌他起来了,这多少因为他狂追张诗的缘故。
“可我却是不通情达理的。”
杨孤鸿远远就朝洛土道。
张诗惊喜地抬起她那有些淡红的娇艳脸儿,兴奋地道:“哥!”
她忘了还有一个追求者在旁边,不顾一切地跑入杨孤鸿怀里,撒娇道:“诗儿好想你哩!”
洛土也高兴地走了过来,向杨孤鸿施礼道:“久仰张公子之名,洛土见过张公子。”
他把杨孤鸿当成张中亮了,也怪不得他,谁叫张诗的一声“哥”呢?
杨孤鸿笑笑,没有答理他,只是捧着张诗的脸儿,轻吻了一下,道:“徐老头没把你怎么样吧?”
洛土见杨孤鸿不理他,心中多少有些不爽:妈的,张中亮算什么,若不是你有个可爱的妹妹,老子会在这里受气?
“没有。”
张诗回答了杨孤鸿,扭脸看着洛土,道:“洛土,他不是我哥张中亮,他是我姐夫杨孤鸿,你误会了。”
“什么?”
洛土惊看着杨孤鸿,不敢相信这个被人打得满面紫黑的高大男人,就是近段时间在江湖上闹得风风雨雨的杨孤鸿,而且他怎么可以和张诗这么亲密,不就是一个姐夫吗?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还是极有礼貌地道:“原来是杨公子,在下失礼了。”
只是语气已经有些生硬。
在杨孤鸿面前,他没有必要太迁就,虽然三弟洛火把他说得很神,但他洛土却绝不信这个邪,况且这个男人似乎还是他的情敌,能做到平心静气地面对杨孤鸿,已经是给杨孤鸿很大的面子了。
杨孤鸿笑道:“你很有礼貌,不过,我这人不喜欢太有礼貌的人,所以我不喜欢你,当然我的诗儿也不会喜欢你,你还是去找别的女孩吧,省得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到时你就风度不起来了,自然也不知道什么叫礼貌,这是常有的,哈哈。”
洛土惊道:“你的诗儿?”
杨孤鸿搂紧张诗,坚定地道:“诗儿,不管徐老头愿不愿意,你以后就跟着我,除非他的儿子立即复活过来,否则,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嗯?”
张诗的双眼中闪着泪光,轻泣道:“哥,我等你这句话已经很久了,哥,我一切听你的。”
“不行!”
洛土喝喊道,他双眼中的光芒大盛,罩定杨孤鸿,冷冷地道:“我不管你是谁,诗儿是我洛土的,你最好清楚这一点。”
他的拳头抓得紧紧的,指骨之间发出一种令人心寒的响声,让人感到他双拳力量的巨大和可怕。
杨孤鸿冷笑道:“你的拳头很硬?”
洛土傲然道:“单以拳头而论,世上没有多少个人的拳头够我的硬,你在横刀夺爱之前,最好衡量一下自己的能力,我想这样对你比较有利。”
杨孤鸿只是淡淡地道:“我很喜欢打架,你呢?”
洛土一愣,继而道:“只要有这个必要,我也会领教阁下的高招。请你放开诗儿,也许待会打起来,我出手会轻些。诗儿,过来我这里!”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喜欢在哥的怀里,一辈子都喜欢。”
张诗说出很轻柔的话。
洛土的心火大盛,然而他还是压抑住情绪,道:“诗儿,他有什么好的?长着一个猪头脸,我洛土虽不帅,但也至少比他好看些,而且我是全心全意对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张诗再度扭脸凝视着洛土,道:“你见过花浪吗?”
洛土愕然道:“见过,怎么了?”
他不明白为何张诗有此一问,这事与浪少爷又有什么关系了?
张诗道:“你觉得他俊美吗?”
洛土老实地道:“浪少爷是洛土见过的最有风度最帅气的男人,所以他的身边总有无数美女跟随,我也觉得很正常。”
“哦,真是这样么?”
张诗扭脸过来,面对着杨孤鸿,仰脸痴看着杨孤鸿被花浪打伤的脸,手儿轻举抚摸着,仿佛是自言自语地道:“哥,是谁打伤你的,竟让别人说你是猪头脸?可是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诗儿都能认出你哩!就算你一生都是这张脸,诗儿也会爱你的,在诗儿心中,哥是最帅的,哪怕是花浪也不敢在你面前自称美男,你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令女人心动的完美!”
洛土听着张诗如此赞美杨孤鸿,心里大怒,骂道:“诗儿,他这算完美,他那脸能吓死无数小孩。”
张诗很是生气,她不允许洛土如此说杨孤鸿,回道:“为何吓不死你?”
洛土被反驳得无言以对。
杨孤鸿道:“因为他整天照镜子,天天看着那鸟样,已经被他自己吓得麻木了,当然不会被我吓着了。诗诗,我不想在这里看着他了,你知道我这人很容易做恶梦的,嘿,这叫洛土的,但愿不要在梦里吓我,不然老子把他的脸打得更吓人。”
张诗道:“哥,我跟你回去。”
洛土忍无可忍,喝道:“杨孤鸿,今天即使没有诗儿这事,我也非教训你。”
杨孤鸿一听,放开张诗,挑衅道:“妈的,老子今日与花浪打得不过瘾,正手痒。”
他立即摆出他那令人发笑的架式,准备与洛土大打一场。唉,说来也够累的,一天要打三四场架,与洛幽婵那一架打得最累了,但也最疯狂,他喜欢。
张诗看到洛土的拳头闪烁了碳灰色的光泽,心知杨孤鸿没有烈阳真刀在手,打起架来可能不是这个以拳头著称的洛土的对手,于是道:“哥,诗儿要赶着回去了,不要打了好吗?”
杨孤鸿并不清楚张诗的担忧,但看到她乞求的双眼,便站直身躯,搂过她,道:“好的,反正也打了两架了,这一架就留到以后再打,先陪我的诗儿要紧。”
杨孤鸿搂着张诗就要走,完全不理对面怒火冲天的洛土。
洛土不料这人变得如此之快,前一刻还叫嚷着要打架,下刻就搂着女人说要走,而且搂着的还是他洛土追了半个月的女人,他怎能放他杨孤鸿走?
他拦住杨孤鸿,道:“小子,你怕了吗?怕了就自己滚蛋,别给老子出手的机会。”
杨孤鸿笑道:“哟,我好怕哦,你不要打我!”
他的眼神突然急变,双眼射出一种邪魅的光芒,那种似笑非笑的令人心寒的邪芒直透洛土的深心,使得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杨孤鸿恰在此时平静地道:“我会给你一个炫耀你的拳头的机会,但不是现在,请你让开!”
洛土不自觉地偏开,杨孤鸿和张诗走过他眼前时,他没有再出言,只是注视着杨孤鸿的背影,许久之后,方说出一句:“三弟说的也许是真的。”
杨孤鸿搂着张诗出了大地盟,道:“诗儿,他追你很久了吧?”
“嗯。”
张诗幸福地偎在杨孤鸿的怀里,回脸仰看他,道:“从我到大地盟之后,他就缠着人家,烦死了。哥,你是什么时候来到龙城的?”
“昨天。”
杨孤鸿回答:“诗儿,徐老头知道洛土那小子追你的事吗?”
张诗道:“好像知道的,但他没说什么。”
杨孤鸿略为沉思,道:“看来徐老头并不反对你另找男人,或许是因为洛土是大地盟的人,他才睁一眼闭一眼,反正他儿子已经死了,到时他替他儿子写一封休书,既不失自己的面子也讨好了大地盟,这老头,竟想拿我的诗儿作亲善大使,我,还好我来早一点,不然我的诗儿岂不是便宜了洛土那家伙?”
张诗嗔道:“不管哥什么时候来,诗儿都会等的,诗儿心里只有哥一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杨孤鸿笑道:“知道了,所以我才不管徐老头的意愿,他回来之后,最多不就是和他干一架?”
张诗道:“你总是这样,人家会为你担心的。”
杨孤鸿道:“担心什么?我是打架打大的,我还怕打架?诗儿,回去唱歌给你听好吗?”
张诗道:“嗯,诗儿很久没有听哥唱歌了。”
也许因为血缘关系吧,唐思思母女以及花凤来、张诗、张青柳都乐意听杨孤鸿唱歌,但张中亮却并不欣赏,这算是张家族中的异数了。
杨孤鸿猛的亲了张诗一口,兴奋地道:“诗儿,就你最好。”
张诗脸红了起来,看了看街上的人都拿奇怪的眼光看过来,她轻声道:“哥,这是在街上,很多人在看哩!”
杨孤鸿笑道:“让他们看,我才不介意他们的眼睛,最好个个都得红眼病。咦,诗儿,你知不知道,你脸红的样子最美了。”
张诗心里吃了糖似的,娇声道:“才怪哩!”
杨孤鸿哄她道:“真的耶!不信我们去问问别人?”
“不要,不去啦,很羞人的。”
张诗埋脸入杨孤鸿怀里,过了一阵,才抬脸道:“哥,你为何不问她们两个?”
杨孤鸿愣了一愣,道:“你是说天风双娇吗?”
张诗道:“嗯,她们都很想你,虽然她们口中不说,但诗儿看得出她们总在思念着你。来到大地盟后,有许多人追着她们跑,她们却对他们不理不睬的。哥,你恨她们吗?”
杨孤鸿道:“我怎么可能恨她们?然而她们都有点恨我的,特别是徐老头,当是恨我入骨,如今也宣言与四大武林世家断绝关系了。唉,这死老头,怎就这么小气?施竹生都到地狱去当人妖了,他却还是记着他儿子的仇。又不是我的晓云杀了他儿子,他却硬想拿晓云垫底,难不成他要晓云到地狱嫁给霍青云?呸!”
张诗惊道:“哥,施晓云也跟你了?她怎么会跟你?她不是很恨你吗?”
杨孤鸿道:“恨吗?嘿嘿,那只是她的执着而已,我会给她机会恨够我,直到她不想恨我的一天,也许她会清楚我到底是她的什么人。诗儿,想要孩子吗?”
张诗羞涩地道:“嗯,诗儿要替哥生孩子哩!”
杨孤鸿逗她道:“不怕徐老头?”
张诗坚定地道:“有哥在,诗儿什么都不怕的。”
杨孤鸿仰天道:“我不会让任何人叫你怕的,谁也不能欺负你,你是我的小诗儿,谁敢对你不客气,我就不饶他。你从此与徐家断绝所有关系,这事我说了算,徐老头回来,我就跟他说,你是我的女人,与他的儿子不再存在着任何联系。”
张诗仰脸回看杨孤鸿,从他的眼神中,她看到那抹闪动的邪魅,这令许多人觉得心寒的元素,却叫她孤苦的心灵感到无限的温柔。
她了解,只要这个男人的眼中出现这样的光芒时,他所说的都是不可变更的,这样的他也许更叫她心动,但她更爱像个无赖或像个小孩的他,因为那样的他,没有任何危险的气息。
她柔声道:“哥,诗儿从此以后就是你的女人,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会介意的,只要有哥宠着诗儿,我就无怨无悔。”
李小波和张中亮赶回疯人院,天竺十二女还没有回来。到底往哪里去了,他们也不知道,这两天来,她们总是往外跑,留在疯人院的时间并不多,似乎怕在疯人院久了,真的变成了疯子。
还好,这只是“风仁院”并不是什么“疯人院”只是叫着叫着怎么就像“疯人院”了?这里住的人可都是很正常的哦,除了一个叫杨孤鸿的疯子。
这是大家没有找大地盟算账的自我安慰的理由──将就点吧,套句施竹生的话,没落贵族,有什么好张扬的?妈的,烂地盟,瞧不起人!
两人一进来,就被众女们围着,逼问疯子杨孤鸿在哪里。
李小波一句姐夫泡妞去了就打发了烦人的女人,张中亮抱着白灵却猛的朝李小波使眼神让他快点想办法摆脱身边的女人,要知道,他们这么急赶回来可不是抱老婆的呀!
李小波会意,搂着春水悄问:“姐姐,柳儿、桃儿在哪里了?”
春水瞪眼道:“问她们干什么?”
李小波道:“杜夫人让我们回来叫她们到大地盟去哩,你帮帮忙好吗?今晚我会尽全力服侍你的,嗯?”
白慧哂道:“小波,是真的吗?你以为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们姐妹会不清楚?说,是不是又准备拐骗人家两个小姑娘?”
李小波立誓道:“如果我骗你们,我就被天打雷劈!”
说得干脆,心里却道:老子逃跑的功夫天下无敌,天打不着雷劈不中,嘿嘿!
其实他们的女人也不会真的管他们这些风流事,反正早已经知道他们是什么性格,身边的女人已是不少了,再多一两个出来也是平常的。
春水道:“在厨房。”
两人立即离开怀里的女人,跑向厨房。
白慧看着两人的背影,道:“这两个混蛋,自己的女人都顾不及了,还不停地去拈花惹草的,看来我们有得罪受了。唉,当初就不应该相信他们!都是杨孤鸿的错,做事没半点责任感。”
小月抗议道:“白慧姐姐,我大哥怎么没责任感了?”
白慧道:“这事和你说不来,小月你,是不是也该找个男人了?你看这里有谁合适的?”
小月脸红道:“不了,我还小,不想找男人。”
白慧道:“你还小?小月,你看看,杜鹃才十三岁,已经被你大哥骗上床了,身为他的妹妹,你怎能不向他学习?而且──”她装出认真地看着小月,缓缓地道:“小月,你似乎不是了?”
小月的脸更红了,汪水似的双眼不停地眨着,垂首道:“白慧姐姐,不要说月儿了,好吗?月儿怕你哩!”
白慧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是我多问了,好吧,不为难咱们美丽的月儿了。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男人是谁,相信大家也很想知道的。”
众女都点点头。\当然,有些儿个人是知道内情的,但为了配合大家,也只有点头,表示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而感兴趣的问题太多了──太多的问题都是很难找到答案的。
柳儿和桃儿正在厨房里煲汤,其实这事本来有疯人院的仆人做的,但她们硬是要亲自下厨,还蛮勤快的,怪不得覃玉芬这么喜爱她们了。
她们怎么也料不到张中亮和李小波会在这时候跑进来找她们,当她们看到他们俩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她们面前时,她们脸色就红了。
柳儿急问道:“两位公子,有事吗?”
两人看着面前的梦中情人,在以前,他们就安排好了,由张中亮追求桃儿,李小波进攻柳儿,这是他们早就策谋好的,所以两人的目标很明确。
李小波见柳儿发问,张开嘴就答道:“我们是来帮你们的忙的!这些大地盟的仆人,一点素质都没有,竟敢叫客人自己下厨,他们跑到一边凉快去了。妈的,真是什么地方养什么人,大地盟就不是东西。柳儿,这种粗活哪能让你们这种水嫩嫩的女孩子做呢?我们来就行了。”
说着,就去解柳儿腰间的围裙。
柳儿退闪,惊叫道:“华公子,你别这样,柳儿本是下人,做这些事是应该的。”
李小波皱眉道:“谁说你们是下人的?谁说的,老子打烂他的嘴,敢说我的梦中情人是下人?妈的!哎呀──”说错话了,快点改过来:“汤滚了,柳儿,刚才我说什么来着?”
桃儿已经跑过去处理突发事件,柳儿听到李小波的梦中情人,已经是不知所措,此时听得李小波转口就问她,她更是不知如何应答,慌忙中道:“你说我是你的梦中情人──噢不!你说汤滚了,华公子,我要看看汤好了没有。”
她转身就跑去与桃儿站在一起,悄声道:“桃儿,这可怎么办?刚才我说错话了,他们两个很坏的,在神刀门时就盯着我们姐妹看,叫人多不好意思呀!”
张中亮朝李小波竖起大拇指──行!
李小波得意的眨眨眼,朝两女的背影呶了呶嘴,张中亮会意,两人就又走到两女身旁,还是李小波先发言。
“唔,好香哦,你们的手艺真的不错,煲的什么汤呀?”
桃儿连忙盖上盖子,红着脸道:“没,没煲什么汤。”
李小波不识时务地道:“明明煲着嘛,怎么说没煲?”
妈的,死小子,就不能让一下美女吗?什么时候都想赢,怎不见你打架时这么坚持?
张中亮极是不满李小波的失常表现,恨瞪了李小波一眼,然后很有风度地俯首对桃儿道:“需要帮忙吗?”
桃儿道:“不要了,张公子,汤已经好了。”
“能让我尝尝姑娘的手艺吗?”
张中亮仍然保持他的假绅士风度,然而却遭了桃儿无情的拒绝:“小婢的手艺不好,不敢在张公子面前献丑!”
张中亮尴尬地咳嗽着,似乎两年前的那一次小感冒还未好。
李小波忙站出来为张老大解困,道:“刚才那味道好美,我也想尝尝耶!”
果然是好兄弟,李小波敢说敢做,一手一枝勺子,一手掀开煲盖,勺子迅速地往里一扰,两女还来不及阻止,李小波就惊喊道:“咦,这是什么?你们煲这个干嘛?”
两女的脸忽地全红了,张中亮定眼一看:嘿呀呀,这不是狗鞭吗?没看错吧?真的耶,不知是不是火龙那一条?惨了,惨了。
柳儿怪叫道:“你们混蛋,以后不理你们。”
跺跺脚,捧起煲子就欲走。
李小波连忙拦住她们,道歉着请求:“两位姑娘,不要这样,都怪我!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就请你们原谅一次吧?”
两女道:“你们就是故意的,让我们难堪,你们不是好人!”
张中亮在此险境中,发挥了他超常人的语言能力,道:“两位姑娘,其实你们煲这个也不是什么难堪的事,动物和人是不同的,这些只是中药里补品的一种,作为一种药,它救人的功能是神圣的,并不像姑娘像想中的那么令人难以接受。请问姑娘这些是为谁煲的?”
他把责任推到了另一个人身上,这的确是语言中极高明的一种语法──叫做借刀杀人,属张中亮专用的。
果然,桃儿道:“是夫人让我们煲的。”
借刀成功,杀人定不远矣!
李小波及时道:“夫人吃这种补药?”
这好像男人吃的耶,覃玉芬吃了会不会长鸡鸡呢?
柳儿轻声道:“好像是老爷吃的,我们也不大清楚,夫人常叫我们煲的,你们不要告诉别人。”
原来是杜庄主的补品,那就是理所当然了,两人对此失去了兴趣。
张中亮道:“我敢保证,全世界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
“不对!”
李小波改正道:“还有你们老爷和夫人是知道的,加两个,六个!”
他两手各伸出三个手指,笑得令人作呕。
两女感激地道:“谢谢两位公子。”
李小波直了直身,正经地道:“其实我们来,是有事找你们的。”
两女见他很认真,问道:“公子,什么事?”
李小波道:“其实是你们夫人叫我们回来的,他们让我叫你们过去,说有事找你们。”
“真的?”
两女有些怀疑了。
李小波道:“当然真了,我这么小,还没学会骗人哩!”
柳儿道:“可是,夫人叫我们在这里煲汤的,这汤该怎么办?”
李小波不用思考,张口就道:“你们夫人也和我们说了,如果你们没煲好,就留着回来再煲,如果煲好了,就慰劳我们。要知道,我们大老远跑回来很累的,不补补怎么行,是吧,张大哥?”
张中亮几乎流口水了,忙道:“是呀,很累的,女人叫男人办事,当然要给男人补补身体了。”
桃儿道:“可是,这里离大地盟也没多远呀!”
李小波肯定地道:“也不近!你们女孩子身体比较轻,走起路来不用力,我们男人不同,身体重,走起路来就重了,而我们是跑回来的,就更累了。你们看,我们身上的汗还未干呢!”
张中亮心里实在佩服李小波了,刚才走过水池时,李小波往两人身上浇水,他还怪李小波把他和衣服弄湿了,原来是有意为之,早有企图,用得恰当──无论多少漂亮的语言,也无法表达他张中亮对李小波的佩服之情。
两女对望了一眼,终于相互点点头,把狗鞭汤交给了他们。两人也不怕这高浓度的热,在两女面前,把煲汤一扫而光。
哈,女人真好骗!这几天真的有点肾虚了,正好有这大补极品,今晚看来能杀敌于床上,威风四面了。
两人在心里不停地发笑,一点也没想到这是杜清风的雄风激化剂,看来他们被臭骂的命运不远了。唉,此两人,为了自己的威风,忘了别人的雄风问题──覃玉芬的一番心血又白费了。
两女看着他们吃完,道:“好吃吗?”
两人异口同声道:“绝对正点!”
两女开心地笑了,道:“我们可以走了吗?夫人怕已经等久了,再迟会被骂的哩!”
李小波笑道:“那好吧,我们也想赶紧完成我们的任务。”
“让两个娇美的女孩子被骂,是一个男人的耻辱。两位姑娘,我们走吧!”
张中亮欢喜极了,想不到这趟不但顺利,还有狗鞭补身,实是男人的光荣──怎么可能是耻辱呢?他张中亮向来都不做这种事的,那是火龙的专利。嘿,吃他火龙的狗鞭!
两女跟着他们出去,然而后来她们才知道被骗,可是已经迟了,他们把她们带出了龙城,直到第二天才回来,那时她们果然被骂了,但不是因为狗鞭,而是因为她们及时地品尝了人鞭。
张中亮说的不错,人和动物是不同的,人吃了动物的鞭是没人敢乱骂的,但女人吃了男人的那一根,很多时候,都有很多人在一旁说三道四。
柳儿桃儿被覃玉芬骂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夫人,我们是被骗的,以后我们再也不会相信男人了。
还有以后吗?有,那是另一次。
覃玉芬是随李初开夫妇回疯人院的,杜清风和杨洋散会后便找张思雨去了。随行的除了黄大海和赵氏兄弟,还有明月峰的梦香和抱月。另外,最值得一提的是,两女的师傅瑶琴也来了。
瑶琴出现在大地盟,不但使得大地盟惊动,几乎整个武林都惊动。这位当年有武林第一美女之称的月女,已经有二十年未在江湖走动,这次出现在大地盟,在许多人的惊讶和猜测中,也使大盟增光了不少。
回到疯人院,众女中有些认得瑶琴的,都跑过来向她问好。
春燕见到瑶琴,激动的神情不能掩饰,她跑到瑶琴身前,久久地凝视她,喃喃道:“小、小──你还认得我吗?我是小燕子呀!”
众人都奇怪地看着她们,暗道:怎么她们认识?
瑶琴绝美如画的脸庞也是同样的激动,她的双眼中泛着泪光,道:“这些年辛苦你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能见到你了!唉,一眨眼,二十年就过去了,他还好吧?”
春燕点点头,垂首道:“我没有按你的吩咐管好他,但他很好,真的,我们都以他为荣哩!”
梦香和抱月两女的四双眼睛,看看瑶琴,又看看春燕,简直不敢相信她们的师傅会与这个美丽的中年妇女是相识的,这叫小燕子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她们为何从来没听师傅说个这样一个人呀?
李初开笑道:“你们不要闹得别人糊里糊涂的,有什么事,以后你们两个人私下说,不要在这里吞吞吐吐的,多煞风景!瑶琴呀,我和真真都说他很好了,你怎么也不相信,如今听了春燕的话,你总该放心了吧?”
瑶琴拭了拭湿润的眼,与众人坐了下来,各自介绍了。
瑶琴特别仔细地看了野玫瑰、陈醉、施晓云、杜鹃、小月五女,然后微笑着轻轻点头,朝小月道:“月儿,过来让阿姨抱抱。”
小月在长春堂时就与瑶琴相识了,此时听她如此说,便走到她身前。
瑶琴搂着她,轻声道:“你大哥呢?”
小月道:“他到大地盟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哩!阿姨,你是怎么认识我娘的?”
瑶琴笑道:“以后再告诉你,好吗?”
小月很乖巧地道:“嗯。”
瑶琴放开她,小月坐回自己的位置,瑶琴朝李初开道:“初开,你不是说小蕾也有来吗?怎么没见到她?”
覃玉芬道:“她行动不便,现在还躺在床上。”
瑶琴惊道:“她受伤了?”
覃玉芬道:“这个,怎么说呢?是受伤了,不过,不是通常的那种伤──唉,在这里说不清楚,你待会自己去看看就明白了。”
其实很多人都明白,只是这些伤实在是不好说,就如同一个人放了屁,总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那个施放毒气者,有着相同的原理。
春燕站起来道:“我带你去看看,如何?”
瑶琴立即欢喜地站起来,道:“燕子,好的,我们去看看,也许我能治好她的伤。”
覃玉芬叹道:“她的伤不需要治,也能自己好的,况且她本身也是个大夫。只是,唉,她的事有些难处理──那小子,什么女人都敢搞,乱套了!”
李初开和欧阳真相互对望一眼,两夫妇的脸都红了。
瑶琴和春燕离开大厅,春燕就道:“小姐,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
她扑到瑶琴的怀里轻轻抽泣,瑶琴搂着她继续慢步往前走。
春燕又道:“小姐,我让他出现江湖,你不会怪我吧?”
瑶琴抚摸着她的头发,道:“这些年,你过得好吗,燕子?”
春燕道:“小姐,我过得很好,只是小婢知道小姐定然是过得不怎么好的。小姐,你不怪我吗?”
瑶琴叹道:“也许这是命吧,他本该属于江湖的,我即使有十万个不愿意,他还是弄得江湖乱七八糟的了。当年给他取名为杨孤鸿,就是希望他永远平安且平静安分地度过他的生命,到现在才知道这个名字取错了,直到现在,他也许还算得上平安,却怎么也不可能平静的,不过是短短半年时间,他就在江湖上闹开了。唉,若是让人知道他是谁的儿子,也许他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春燕道:“小姐,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林公子的消息吗?”
瑶琴道:“自从那一战之后,就没有他的音信了,也不知他是死是活,有时候还很恨他,丢下我们mǔ_zǐ就不管了,但真的见到他,我也不知该如何。如今的我已不像那时的年轻了,什么武林大局,对于我来说,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唉!”
春燕叹道:“其实我总觉得林公子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他当年说没有杀四大武林世家的掌门人,应该是没有杀的。如果真是他杀的,以他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否认的。”
瑶琴道:“也许大家都错了。”
春燕道:“为何小姐当年不相信林公子呢?”
“燕子,我们不要说这事了,好吗?”
瑶琴拒绝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她换了个话题道:“杨孤鸿长得像谁?”
春燕道:“他的身体很像林公子,但脸庞俏似小姐多些吧!只是他的双眼几乎和林公子是一模一样的,但很奇怪,他的眼神有时候都像小姐哩,只有在他打架的时候,才会出现与林公子同样的眼神。至于他的性格,许多都受到我那老头子的感染,和你们两个都联系不上。反正他是那种让人头痛的混小子。”
瑶琴道:“我当年就怕他像他父亲一样,所以才不准他涉足武林,看来他的体内依然潜伏着他父亲遗传的冷酷和残忍,我真怕他成为继他父亲之后另一个杀人狂魔。其实从他的干祖父到他的父亲,都曾血洗过武林,他能例外吗?”
春燕道:“杨孤鸿虽然好斗了些,可是他绝不会是嗜杀的人,我看着他长大的,我了解他。小姐,他是很坏,但他不喜欢杀人的。这也许是他的身体里流着的血有一半是属于小姐的。他平时都是很善良的,真的,燕子不骗你,小姐见到了他,一定会喜欢的。毕竟,他始终都是小姐的骨肉呀!”
瑶琴幽幽道:“是呀,他总是我生的,当年能够狠下心让你把他带走,多年来却一直想念着他。如果一切重来,我宁愿背负所有的罪,也不会让他离开我的。”
春燕道:“小姐,要把真相告诉他吗?”
瑶琴道:“还是迟些吧,我怕他无法面对,况且,我自己也同样难以面对他,毕竟,我欠他太多了,他会原谅我这个狠心的母亲吗?”
说着,眼泪开始模糊了她那美丽的双眼。
春燕哽咽道:“小姐,他一定会的,你也有你的难处呀!”
瑶琴强行笑笑,道:“燕子,他到底有多少个妻子?”
春燕想了想,道:“我也不清楚,似乎是多得不像话了。”
瑶琴道:“我还想让梦香和抱月两个小妮子成为我的儿媳妇,现在看来还是不要害她们的好。”
春燕道:“小姐,我们家月儿也是杨孤鸿的女人。”
“什么?”
瑶琴惊道:“他们不是两兄妹吗?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春燕把小月和杨孤鸿之间的纠缠说了一遍,然后道:“杨孤鸿和小月从小就分离,并没有任何兄妹之情,他们相遇的时候彼此也不认得,然而却做了那种事,而到得他们相认时,月儿已经以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感情深深地爱上了杨孤鸿,我们也只好睁一眼闭一眼。”
瑶琴道:“其他人知道吗?”
春燕道:“知道这事的人,应该也只有我们两夫妇。另外,我想杨孤鸿的妻子也是知道的。不过,她们都不说,好像默认了他们兄妹这种超常关系,也不知她们是怎么想的。”
梦香叹道:“还好!”
两女谈说间,已是走到李蕾房门前。
敲了门,里面传来李蕾的声音:“是谁呀?”
春燕道:“蕾蕾,是我。”
李蕾沉默了一阵,道:“进来吧,门只是掩着。”
两女推门进去,李蕾见到瑶琴,眼睛瞪得老大,惊道:“瑶琴姐姐?”
瑶琴笑道:“你还好吧,小精灵?”
李蕾脸红道:“嗯,很好。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瑶琴和春燕坐到李蕾的床沿,瑶琴道:“刚到的,专程来看看你。怎么,还想着你的师兄不肯嫁人吗?你可不再是当年的小精灵了呀!”
李蕾的脸更红了,嗔道:“姐姐,你不要取笑人家了。”
瑶琴道:“我听说那坏小子总是惹你生气是吧?”
李蕾一时反应不过来,问道:“哪个坏小子?”
瑶琴笑道:“你曾经说他长大会迷死一大堆女人的那一个呀,不记得了吗?”
李蕾气道:“那小混蛋──咳!”
她突然改口了:“姐姐,你说杨孤鸿呀,他不敢惹我的,我是他的长辈嘛!”
“哦,真的?”
春燕笑道:“我听说他帮你洗澡来着,是不是呀蕾蕾?”
李蕾惊叫道:“你怎么知道的?噢,不是的,没那事,一定是别人胡说的。”
春燕道:“你不用掩饰了,我知道昨晚杨孤鸿在你这里睡了一晚,而你今天就起不了床了,你以后就跟着杨孤鸿叫我们作娘,好不好?”
李蕾轻声道:“不好啦,那样很羞人的,蕾蕾不叫,还是叫你们姐姐。”
她终于承认了和杨孤鸿之间的关系──没办法,全世界好像都知道了,不承认也不行。
春燕笑道:“再羞人的事你都做了,还怕这一点吗?”
李蕾脸红耳赤地争辩道:“可是,可是,都是那混蛋害的,他回来没有?我饶不了他,他昨晚强逼我的,这账我非和他算清不可,哼!”
瑶琴道:“真的是我们的儿子强逼你的?唉,以前你抱他的时候,总是不停地亲他的小脸蛋,我那时就和你说,你这么喜欢他,等他长大了,就嫁给他好了。想不到他长大了竟然来对你霸王硬上弓,看来你不嫁给他也不行了,我想,你不久就会生出一个像他小时候一样的人儿出来了,有得你亲的,呵呵!”
春燕也跟着笑了。
李蕾羞道:“姐姐,你们不要告诉他我以前亲他的事,不然他就更得意了。”
瑶琴道:“可以呀,不过,你得先叫我们一声娘,我们听着高兴了,就不说了,嗯?”
李蕾为难了,她们不过是比她大那么几岁而已,这一声“娘”叫她如何开口?可是,自己的小老公,偏偏是她们的儿子,这不是让她难堪吗?
李蕾突然钻到被窝里,春燕却不放过她,掀开被子,道:“被单还没换哩,你就钻到里面去,难道是想怀念昨晚的味道?”
李蕾娇嗔道:“你坏透了,怪不得教出这么一个坏蛋。”
春燕道:“蕾蕾,你说对了,就是我教他来对你使坏的哩!如果他不坏,你不是要来跟我争那个死老鬼吗?老实说,你师兄可没有令你几天起不了床的大本领,他现在连我都应付不来,怎么可以让你跟着我受苦,所以我就叫儿子出手帮他的父亲,让他无论如何把你弄上床,他果然不负我所望。”
李蕾脸色一黯,道:“他是因为受了你之命,才对我这样的?”
两女了解她的心思,春燕笑道:“看你失落的,骗你的啦!你也不想想,他第一次闯入你的浴室时,我还不知道他到了长春堂哩!他那个性,见了你这样的大美女,还用得着我去命令他吗?”
李蕾笑得灿烂,道:“你知道他色就得了,我说他强逼人家,你们当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