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议论纷纷,都是夸欢喜、毛毛和花逸安的。
这一打岔,就忘了要欢喜发誓的事情了。欢喜松了口气,儿子棒棒哒。过去把儿子抱在怀里,给了他一个么么哒。
村民都替沐欢喜说话,更让杨庆元生气。气得是不能说自己跟着他们到了竹林,亲耳听到他们的谈话。那岂不是自己小人行径,让村民们更瞧不起。
想了想,杨庆元说道,“这件事情,要从四年前沐欢喜被卖说起。四年前的深秋,她根本没去到京城。人牙子下午带着她们走到洲际山,就再没往前走。因为当天傍晚开始下雨,人牙子只好在山坳的客栈暂时休息等雨停。
这雨下个不停,越来越大,他们一行人就只好在客栈住下。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客栈里的人全都死了。唯独只有沐欢喜还活着,只有她在几个月后回来了。”
洲际山?花逸安皱眉,这座山在京郊十里地,那附近有不少京中权贵人家的庄园。看了眼欢喜,莫不是她夫君是哪个浪荡子,睡了人不负责任?
欢喜真为原主不值,真是瞎啊,喜欢这么个人渣。他说得这么清楚,肯定是知道原主被卖。说得,他就跟在现场一样。
乡村闭塞,朝廷发生人命大案必定会封锁消息,洲际山又不在丰源县的管辖范围内。再说死几个平民,还是人牙子带的人,更如草芥,没人去打听。
陈继亮也是头一次听说,“杨秀才,你如何得知这件事?”
“前天去同窗租住的房子借住,晚上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说起此事。他家就住在洲际山的附近,看那边这么多人,就跑过去凑热闹。没想到,竟然出了人命。”杨庆元越说声音越大,“所有人都死了,她却好好的活着回来了,还拿了身契。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杨庆元,你个人渣,你敢诬陷我们欢喜杀人。”乔美杏突然从条凳上站起来,差点把坐另一头的乔云芳给歪倒在地上了,乔云芳赶紧站了起来。乔美杏搬了条凳指着杨庆元,“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读再多的书,心肠都是黑的。比脸还黑,我跟你拼了。”
平生最恨别人说自己和儿子黑,杨婆子也叫嚣,“乔美杏,你个矮冬瓜,被沐年华休了,怎么还有脸住在响水村。要我是你,我就跳清水河死了算了。”
提起沐年华,乔美杏心中更气,提着条凳就要过来大人。人还没到跟前呢,杨婆子先叫唤起来了。
“哎呀,杀人啦,这一家子的土匪恶霸,说不过就要打人。”杨婆子拍着腿叫唤,扯痛了脸,在那里嘶嘶嘶直吸嘴。
钱菊英站起来,“mǔ_zǐ俩都是烂嘴的,就是要打,打得你满地开花,把嘴撕成葫芦瓢,看你们还敢不敢乱吠。”
“都稍安勿躁。”眼看又要厮打起来,陈继亮站出来,“杨庆元,这事儿可是人命关天,不能胡诌啊。”
“我敢发誓,我没有胡诌。”杨庆元举起手,“如果以前去过京城的人,就知道那个客栈四年前还有,后来无人经营,现在已经破败了。”
花逸安回忆,前日下午回来经过洲际山的山坳,那里确实是有一栋破败的两层客栈。旁边的茶棚已经倒了,场景很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