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解释,说出阎过涛跟萼儿之间,其实应该不只是单纯的报复行为才是,但是眼看萼儿身受重伤,大家的情绪都激动得不得了,谁会听她的解释呢?
“小恶魔,不要阻止他。”商栉风挡在唐心身前,淡淡地说道,语气十分优雅,但是说出来的话也充满暴戾之气。“既然是这个男人伤了萼儿,那么不只是雷霆要跟他算帐,等会儿我也会凑上一脚。”几个好友十分亲近,他也将萼儿看成了自家妹子,当然容不下有人欺负她。
“唉啊,你们冷静一点啦!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唐心慌乱地说道,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两人之间的气氛那么微妙,她这个局外人当然解释不来。
雷霆继续逼问,没有松开手,拳头上已经沾了阎过涛的血。他瞇着眼睛,考虑着是不是要在这里痛下杀手。“你放任你的母亲伤害她,让她受到重伤?”
阎过涛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非关肉体上的疼痛,而是一种强烈的心痛。他宁可就这么被雷霆打昏,至少可以不必再承受着强烈的心痛,看见萼儿躺在病床上的模样,他的胸口很痛,根本无法呼吸。
“我没有好好保护她。”他缓缓说道,没有避开对方的重击。这次的拳头打得他弯下腰去,眼前已经一片昏黑。
“你怎么可能会保护她?你是阎家的人,而阎家的人这么多年来从来不肯放过我们。你的父亲、母亲,乃至于你,都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不可。”蜜儿在原地摇头,悲伤得几乎要软倒。雷霆迅速丢下阎过涛,赶到妻子身边扶住她。
“我的父亲?”阎过涛勉强忍住疼痛,瞇起眼睛看着蜜儿。
“她没有告诉你真相,对吧?她只告诉你,她所愿意承认的,然后将一切怪罪在我们身上。”蜜儿绝望地摇头,用双手覆住脸庞。
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愿意去回想,打从最当初,郭至中招惹上她的母亲开始,就是一场最可怕的折磨。萼儿年纪还小,或许对当初的一切没有记忆,但她则是清楚地记得一切。
“她是怎么告诉你的?说我母亲勾引了你的父亲吗?”
阎过涛点点头,直视着这个苍白的美女,心里有某种预感:他长久以来相信的东西即将毁灭;他所赖以维生的仇恨,那些堆砌在他身上的仇恨,只是一个女人的嫉妒所导致的……“郭至中其实是个婚姻骗子,他入赘阎家是为了钱,但是他在结婚之后遇见了我母亲,决定?下家庭,来纠缠她。整件事情说来,我母亲也是受害者。”蜜儿咬着下唇,想起多年前的事情,直到如今,她提起那个男人的名字,仍旧有些恐惧。
“我听过这个名字,婚姻诈欺的惯犯,几年前被受骗的女人活活打死了。”商栉风说道,冷眼看着阎过涛。
他还在考虑着,是不是要给这个男人一顿好打,毕竟他可以轻易地看出,这个男人正在为萼儿担心。如果这两人之间有的只是仇恨,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如此在乎萼儿?
“他一辈子都在做这种事情,对上钩的女人就花言巧语,对不理会他的女人,就逼上了绝路。他不只想沾惹我母亲,甚至想要欺凌我。我的母亲虽然软弱,但是还看得出他心怀不轨,当然不肯答应,他就用尽办法威迫利诱,一直纠缠了一年多,他才放弃地松手,之后反而是阎雨妍,用尽办法要置我们于死地。”蜜儿的双手颤抖着,想起郭至中可怕的嘴脸。
郭至中不做赔钱的生意,身为职业的婚姻骗子,他累积了大量的金钱,而冷家母女的美貌,是他肯放弃阎家大笔家产的主因。然而,他没有想到,一旦扯上女儿们的安全问题,那个姓冷的女人竟然毫不妥协。
“你应该告诉我的。”雷霆的眼里有着杀意,无法想象妻子在年幼的时候,遭受过什么样的威胁。
“我根本不想提到那个人。”蜜儿叹息,抬头以澄澈的眼神看着阎过涛。“这些事情你知道吗?还是阎雨妍只告诉你,关于冷家的女人有多么可恶的种种?”
阎过涛站在原地无法动弹,想起那么多年来的仇恨,竟然只是阎雨妍捏造出来的假象。她将他当成了发泄的标靶、复仇的工具,那些仇恨也只是她用来折磨他的借口。
那么,他到底对萼儿做了些什么?他强占她、绑架她,甚至还让她暴露在阎雨妍的伤害之下,就连他们未出世的孩子,也因为阎雨妍的疯狂,在来不及降临这个世界之前,就陡然死去。
阎过涛走回病床前,小心翼翼地将萼儿抱进怀里,紧闭的双眼里有着陌生的热气,他皱着眉头,连唇也是紧抿的,想起这段日子对她所做的种种,几乎就想要当场自尽。
“如果你不肯相信,那么阎家有的是资源,我想你可以自己去调查出事实的真相。”商栉风说道,开始觉得阎过涛并不是那么讨人厌。他看了一眼唐心,猜想小恶魔到底知道了多少。
只是,雷霆还无法平静,更别说是原谅阎过涛了。他紧抱着妻子,双眼危险地瞇起,想要上前去,继续先前未完的私刑。听见了郭至中的恶行后,他对阎家的厌恶又增添了几分。
“该死的家伙,放开你的手!你没有资格碰她,你对她做的一切还不够吗?”
雷霆吼道。
阎过涛的身躯猛然一震,缓慢地松开了怀里的娇小身躯。他不愿意再伤害她,只是众人的指责让他百口莫辩,他已经夺走了那么多,如果她醒过来,会不会决定恨他一辈子?他们之间难道就注定了只能有仇恨吗?
雷霆不满意他的举止,小心地松开蜜儿,之后冲上前拉起阎过涛的领子。“你这辈子休想再碰她们姊妹一根寒毛,你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让我杀了你千百回。
给我留在台湾,我会将阎家所做的一切,全都分毫不羞地还给你。”他阴狠地笑着。
“姊夫,让他走吧!”病床上传来小却清晰的声音,虽然听来有些虚弱,但是却十分坚定。
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到病床上,萼儿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萼儿!”阎过涛陡然挣脱雷霆的箝制,冲到病床旁,急切地看着她。他好想抱紧她,安抚她的疼痛与伤心,但是当他的视线接触到她平静到接近绝望的眼睛时,他的动作凝结在半空中。
“你走吧,如果冷家真的欠你什么,那么一命偿一命,那也该足够了。”她在朦胧间听到他们的争吵,听见了她失去孩子的消息。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但是当她还不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时,她就已经失去了。
她不愿意再多想什么两个家庭之间的恩怨,只是他与她之间的</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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