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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欢幽幽叹了口气,反搂住他的腰没再吭声。
藿莛东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两点多,这意味着两人在手术室外等了至少三个小时。
“也不知道手术什么时候才能做完,我先带你去吃东西,这边等有消息了会有人立即通知我们。”
岑欢原本想说她没胃口,但想起藿莛东也没吃,于是点头。
藿莛东拥着她走向电梯,岑欢忽然感觉到身上披着的那件外套传来手机的振动声。
“你有电话。”
她掏出藿莛东的手机递过去。
藿莛东扫了眼来电显示,皱眉:“贺连臣打电话给我了。”
话落接听,也不等贺连臣开口便说了贺连冰出车祸的事,并告知他是哪一家医院。
而电话那端的男人许久都不曾出声。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贺连臣出现在医院的手术室外。
脸上尽管依旧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冷淡面孔,但脸色却明显苍白。
瞥了眼还亮着的手术灯志,他看向拥着岑欢的藿莛东。
“导致车祸的主因是你妹妹开车去撞迎面的大货车,也就是说她想自杀,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经让人调来录象,你可以自己看。”
藿莛东把刚才让人送来的录象递过去。
贺连臣动作有些僵硬的伸手要去接,却最终又收回。
他相信以藿莛东的为人,没有要骗他的必要。也清楚自己妹妹的脾气,在他给了她一耳光又说出那样的话来拒绝她后,她的确很有可能会做出自杀的行为。
见他不接,藿莛东也没再说什么。
他不是感情丰富的人,所以对于这个有些血缘牵连的表弟所表现出的哀伤,他并没有过多的感受。
“谁是伤患的家属?”
手术室的门打开时,一身手术袍的主刀医生边摘口罩边问。
贺连臣深呼吸,走过去。
“我是她哥哥。”
主刀医生看他一眼,说:“她身体多处骨折,肺部被利器自背后刺穿肺部,其他脏器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加上脑部创伤严重……所以,醒来的几率不大,要有心里准备。”
贺连臣冷着脸一言不发,空气中却骤然扬起一阵骨骼摩擦的声音。
“手术还要一些时间,如果情况有变,我会尽量拖延一些时间留给家属见最后一面,你们自己安排吧。”
话落手术室的门再次关上。
贺连臣像是樽雕像般伫立在手术室门口,挺直的背影隐隐有些发颤。
岑欢轻叹了声,想了想,开口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贺连臣顿了顿,回头,像是有些诧异般地看着岑欢,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他又看向藿莛东,问:“我能借用她一些时间吗?”
藿莛东微楞,不懂他要借岑欢做什么。
“你放心,我不是要对她做什么,只是想问她几个问题。”
藿莛东皱眉:“你要我回避?”
贺连臣没回他,却是走向长廊的一端。
而等他在长廊那端的窗口站定,岑欢才和藿莛东对视,见他点头,她才困惑地走向贺连臣。
窗外的阳光穿透淡蓝色的玻璃照进来,洒落单手插/入口袋的男人身上,将他映照在地上的身形拉成一条长长的影子。
岑欢走近他,还没开口问他要问自己什么问题,就听他问:“他同父异母的姐姐是你养母?”
压根就没料到他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岑欢虽然纳闷,却也点头。
“你先爱上的他?”
岑欢困惑的看他一眼,心想其实这个人已经查过她和小舅的事情吧?而他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问她?
“我不明白。”
“什么?”
“你那时明明以为两人是亲舅甥,为什么还要对他产生那样的感情?”他盯着她,目光忽然变得凌厉,“你们这些人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对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产生男女之间的感情?是不是觉得那种违背伦理道德的感情很刺激?”
岑欢被他莫名其妙的劈头盖脸一连串问题砸下来给震得哑口无言。
而贺连臣还在继续追问:“为什么明知不可为却还偏偏要一门心思往一段错误的感情里载?你们怎么可以那么自私,完全只顾自己的感觉却丝毫不管别人的感受?你们有没有想过那种感情对方根本就不想要,而你们所谓的付出只会造成对方的困扰?”
岑欢望着眼前因情绪激动而变得有些凶狠的俊容,皱眉道:“贺先生,虽然我不懂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但我想我没必要向你交代我的感情经历。”
贺连臣盯着她,目光犀利的似要将她的内心看穿。
“你很爱他?”
“当然。”
“爱到没有他就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