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好。”
藿莛东望着她转身走向厨房,眉宇间笼上一层阴郁,心头更是凭添一丝烦躁——她竟然不再关心他大清早喝咖啡会不会伤胃!
岑欢似感觉到他微有些不悦的目光的注视,嘴角的笑意加深。
不是有句话说,爱情就像是一条橡皮筋,绷得越紧越容易断裂么?既然他说需要一段时间来沉淀感情,那她就给他时间。反正只要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只要他还爱她,她就不怕他会变心。
而她也在尝试着原谅柳如岚,虽然这很难,但为了不让他为难,她会尽自己最大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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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在沉默中结束。
岑欢和往常一样收拾厨房,藿莛东因为公司有个必须要他亲自主持的会议,所以把女儿送去史特文那里后便去了公司,而岑欢在酒店的大厅等女儿的治疗时间一到就上楼去接她。
电话响起,她见是丝楠打来的,笑了笑,接通:“怎么半夜打电话来?睡不着?”
“不是,睡一觉醒来突然想找个人聊聊。”丝楠的嗓音微哑,“橙橙的情况有好转么?”
“现在在楼上做治疗,总的来说还算不错。”
“如果爹地妈咪知道小丫头还活着,一定会迫不及待飞回去……我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告诉他们。”
“暂时别说吧,我不想让他们担心。”父母的心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女儿现在这个样子若让他们知道了肯定难免担心。还不如到时等女儿康复得差不多了再给他们一个惊喜。
如今她才体会藿莛东为什么要隐瞒女儿活着的事情,真的是用心良苦,而不处在他那个位置,根本无法体会他的挣扎和为难。
“我就是怕自己忍不住告诉他们,所以才打电话找你聊,才不像你,要不是他说漏嘴,我还不是照样不知道小丫头还活着?”丝楠轻哼着抱怨。
岑欢笑,“丝楠,你和关耀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你回伦敦后和他已经没有联系了。”
“是他莫名其妙打电话来骂我水性扬花,说我毁了他的清白就不负责任的拍拍屁股走人,和别的男人勾搭。”丝楠冷嗤一声,越说越气,“我怎么毁他清白了?他是猪啊,那晚他醉个半死,我能对他做什么?”
岑欢一楞,想起藿莛东那次也是说丝楠把关耀之弄昏给办了,难道……是误会?
“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总之我和他什么都没做。”显然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丝楠问她,“你们呢?有没有进展?还是在玩欲擒故纵?”
“什么欲擒故纵?”岑欢朝窗外翻个白眼,“我是在给彼此时间,免得越是逼得紧反而让他离我离得更远。”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们就继续折腾吧,我都懒得说你们。”
岑欢淡淡一笑,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在玻璃窗上一笔一画的写着。
“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幸福从我身边溜走,也不会再错过他让自己终生遗憾。”
“你能这么想就好,可千万别再钻牛角尖。”
两人又聊了一会,丝楠才打着呵欠挂了电话。
“我爱你?”
熟悉的磁性沉嗓自身后传来,岑欢还停留在玻璃窗上的手指一顿,缓缓回头。
“我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没想到走近听到你的声音,还真的是你。”梁宥西眉心轻蹙,目光自她愣怔的面容移至她停留在玻璃窗上的手指。
“你刚才反反复复写的是不是那三个字?”
岑欢一点一点自愣怔中回神,轻点头,凝视着整个人都清瘦不少的男人,想起自己自那日从医院离开后就没再去看过他,心里的愧疚油然而生。
“你的伤好了么?”她轻轻开口,语气夹杂深深的内疚。
梁宥西舒展开郁结的浓眉,淡然一笑,“如果过了一个多月伤口还没好,那我真要怀疑那颗子弹上是不是抹了剧毒。”
听他提起子弹,岑欢想起那日他为救自己中枪的画面,脸色白了白。
“对不起,我——”
“我来酒店找一个朋友,没想到这么巧碰到你。”梁宥西打断她,“虽然说过希望你别出现在我面前,别让我看到你,可我真的很好奇……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困惑的目光掠过她一头短发,以及她身上那件宽大得有些离谱的男版衬衫,和她下身那条咖啡色的男装休闲裤及同色皮鞋。
这样的岑欢让他想起第一次在关耀之的舞会上见到她时的情景,简直就是个假小子。
岑欢动了动嘴唇,却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如果觉得为难就算了。”梁宥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了眼腕表,“我朋友在等我,失陪。”
微微颔首示意后,梁宥西敛去嘴角那丝笑意,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向电梯。
岑欢望着他瘦削的背影,心头沉闷得难受。
如果不是因为遇到她,他的人生该是一帆风顺意气风发,是她伤了他,害得两人如今连朋友都没得做。
“真让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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