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岚一楞,“我听医院的医生说小朵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暂时昏迷还没醒,怎么——”
“她不是暂时昏迷还没醒,是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向嵘激动的打断她,满目的痛苦。
“向家两代单传,到我这一代只有小朵这么一个孩子,我本以为她能嫁给莛东,到时让他们其中一个孩子冠上向家的姓,可没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我这些天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
他看向柳如岚,目光带着怨恨:“当初要不是你在小朵面前夸你儿子如何如何优秀,小朵也不会死心塌地爱上他,也就没有这样的惨祸发生了,说来说去,小朵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向家会断后这都要怪你!”
柳如岚被向嵘充满愤怒的指控震得语窒,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其实那日在医院听向嵘责怪自己的儿子时,她也有想过向嵘说不定有一天会反过来责怪自己,毕竟当初是她执意要撮合他女儿和自己的儿子,没想到好的不灵坏的灵,还真被她猜对了。
“向嵘,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做父母的一心为了儿女,不论是谁家的父母碰上这种事情都会感到很痛苦。小朵这件事,如岚多多少少是有些责任的,你有什么要求先提出来,如果能办到的,我们绝对不会拒绝。”
藿贤猜到向嵘找上门来必然是想向藿家讨取什么,使了个眼色让柳如岚别开口,免得更让向嵘情绪激动。
而向嵘听他这么说,缓了缓心头一涌而上的怒气,顿了顿才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小朵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醒来,而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嫁给莛东,所以我希望莛东能够给她一个名分,一是冲喜,二是让小朵心安。”
“你要莛东娶小朵?”柳如岚惊呼。
藿贤同样震惊,显然也是没料到向嵘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只是要他给小朵一个名分,又没逼他终生守着小朵不再娶,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
“向嵘,莛东的婚事由不得我们,如果他愿意的话我们自然不会反对。”藿贤沉吟良久后开口,把这个棘手的问题丢给儿子。
向嵘冷笑:“藿老,如果他会那么容易同意,我就可以直接和他说,而不用找你们了。”
“可他的事我们一向做不了主,这样吧,他刚好今晚在家,如岚你去把他叫下来。”
柳如岚点头,刚走到楼梯转角,就见藿莛东抱着橙橙下楼来,而岑欢跟在身后,两大一小,怎么看都给人一种一家三口的错觉。
她皱眉,转念又想,如果在岑欢和向朵怡那个活死人之间选择谁做儿媳的话,那她还是一百个愿意选岑欢。
虽然她还是不喜欢这丫头。
“妈,您和爸在吵什么,那么大声?”
“哪是我和你爸在吵?”柳如岚指了指客厅的方向,“向嵘要你娶他女儿。”
身后的岑欢闻言脸色一变。
“别担心,”藿莛东把小丫头递到她怀里,“你哄她睡觉,我去看看。”
岑欢点头,在他和柳如岚走去客厅后抱着女儿走去她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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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您这个要求恕难从命,不然当初我又何必和她解除婚约?”藿莛东面对向嵘愤恨的目光,语气不卑不亢。
“现在是你欠了小朵的,是你害得我们向家断后,我没要你赔我一个女儿就不错了,只是要你给小朵一个名分你都不愿意?”
藿莛东语气转冷:“这辈子我能给名分的女人只有一个,妻子也只能有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您女儿。”
“这么说,你是坚决不答应?”
藿莛东没回他,表情却很坚定的拒绝。
向嵘不怒反笑:“藿老,你养的好儿子啊,果然有骨气,够冷血。”
藿贤听出他话里的讥讽,脸色微微铁青。
“向嵘,我刚才承认你女儿的事如岚多少有责任,可你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我们藿家,又不是如岚或者莛东找人去撞的你女儿,你这样未免有些无理取闹。”
本来看在两家是多年世交的份上他不愿意把关系闹僵,可没想到向嵘在遭受打击后整个人都变了个样,根本就毫无半点理智。
“藿老,如果是我女儿和你儿子解除婚约害他失魂落魄出车祸,躺在医院半死不活,我想你根本不会和我多说,而是直接抓了我女儿去定罪了,比起你,我这点无理取闹实在算不了什么。”
“伯父,您明知道我不会答应又何必提这样的要求让两家为难?”藿莛东阻断两人的争吵,“除了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其他的只要不是很过分,我能答应的尽量答应。”
“好,你不愿意给小朵名分也行,那就利用先进的医学技术和小朵生一个孩子为我向家留后,从此之后向藿两家恩断意绝,老死不再往来!”
向嵘话一落,三人都是一楞,而柳如岚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小朵都变成那个样子了她怎么怀孩子?”
“我已经咨询过她的主治医生,只要借腹生子,完全可以生一个小朵和莛东的孩子。”
“这不可能!”首先反对的是藿贤,“别说莛东不会答应,就是我也不会允许我们藿家的后代随外姓,况且借腹生子生出来的孩子和母体还有血缘羁绊,实在太混乱了,我绝对不允许我们藿家出现这样的怪物!”
“我只有这两个要求,你们可以任意答应一条。”向嵘同样是铁了心。
“这样吧,伯父。”藿莛东忽然开口,“您让我先考虑考虑,我明天要出一趟国,大概四五天就回来,到时候我再给您答复。”
向嵘迟疑,原本今晚他是抱着等不到答复坚决不走的念头来的,可他也知道藿莛东如果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那他也不至于这么头疼了。
“好,我就给你几天的时间,到时候不管是你答应哪一条要求,我都不会再来找藿家的麻烦。”
连再见都没说一句,他转身便走。
直到他的脚步声走远,藿贤才敲着头心烦意乱的叹气。
“愤怒和仇恨真是容易让一个人丧失理智,连向嵘那么精明稳重的人如今都变得这么陌生。”他感慨几句,看向儿子,“你让他给你</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