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晃了晃头阻止自己睡着,可终究没阻挡住,头抵着窗沿很快发出匀称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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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湿冷。
梁宥西皱眉,感觉浑身黏糊糊的极不舒服。
掀开身上的被子,艰难的撑起身子,一眼瞥到趴在床边睡着的人儿,大脑蒙了一下,随即目光变柔。
难怪昏昏沉沉时感觉有人在翻动自己的身体,烧也褪得这么快,原来都是她的功劳。
他以为她会弃他不顾,没想到……
他小心翼翼的下床,尽量不惊动她,回浴室冲了个热水澡换了睡衣,这才弯身轻轻抱起她放到床上。
岑欢睡得很沉,他给她盖好被子,瞄到一边的酒精瓶,猜想她是拿酒精给自己做物理降温,脑海里浮现她脱了他衣服的画面,不自觉低笑了声,蹑手蹑脚的绕到床的另一头爬上去,在她身边躺下。
喜欢的人就躺在身边,梁宥西情绪高涨,全身的毛细孔都兴奋的张开来,久久都无法平静下来。
他侧身凝望她的睡容,控制不住想去触摸她的脸,又怕惊扰了她醒来,只好隔空以指描绘她的五官轮廓,依着她的眉眼,每描过一处,眼里的笑意便加深一分。
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是狂热分子,尤其在面对感情时完全失了控,就是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她,要她和自己在一起。
那日她在病房里说她有了喜欢的人,除了那个‘他’,她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他当时也想过放弃,毕竟他不是那种会对女人死缠烂打的男人。
可他低估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六年多的寻找,她已经不知不觉溶入了他的生活里,成为了他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又发现自己是真心喜欢她,他怎能说放手就放手。
至于她爱的那个男人……
脑海里掠过藿莛东看到岑欢喂他吃东西时,越发显得阴沉的脸色,然后是岑欢依依不舍望着藿莛东离去的眷恋目光。
他拧眉,不解这两人到底是亲舅甥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岑欢又怎么会爱上自己的舅舅?
越想心头越烦乱,他深呼吸,长臂轻轻横过去,隔着被子拥住她。
呼吸里涌入她的发香,他贪婪的嗅闻,直到天光渐明,才拥着她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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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已近中午。
阳光自窗口透进来,满室明媚。
“醒了?”
磁性的嗓音扬起。
岑欢看过去,见梁宥西抱臂站在门口,一身白色的休闲家居服,说不出的俊逸。
“你的烧退了?”
她从床上坐起,也没问他自己怎么会睡在他床上——这种问题太白痴,不用想也知道是他抱她上床的。
“多亏了你,我现在感觉浑身清爽。”梁宥西朝她走近,在她打算下床时突地倾下身来,嘴角勾弯:“亲爱的,你昨晚是不是脱了我的衣服?”
岑欢一怔,瞥到他眼里流动的那抹兴奋,不由撇了撇嘴,语气讪讪地:“你也是医生,给病人做物理降温当然要脱衣服,这点常识你是有的吧?”
“意思就是你承认你脱了?”
岑欢嘴角微抖,一手推开他下了床。
“别闹,你既然好了,那我回去了。”
“哎,脱了别人的衣服总得给个说法吧?”梁宥西不慌不忙的绕到她面前挡住她的路,语气慵懒。
岑欢嗤笑,冷眼斜他:“梁宥西,信不信惹恼了我我把你打趴下?”
梁宥西望着她暧昧的笑:“没关系,你让我趴下就趴下,什么体位我都做得来。”
岑欢耳根一烫,只觉全身血液都往上涌,烧红了她的眼眶。
“滚开!”她怒啐一声,再次推开他,没有停顿的往门外走去。
梁宥西笑眯眯的跟在她身后,看她出了门走到自家门口,从口袋里摸出要是开了门,在她进去前他又蹦出一句:“亲爱的,不让我趴下了么。”
岑欢身子一僵,骂了句‘流氓’,随即把门摔得震天响。
梁宥西摸着下颌倚在门口,心情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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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就是舅舅的戏了~~)
东岑西舅,这些年,你想我么(4000)
出乎岑欢意料的,她回到家后一直到晚上七点半出门去医院上班,梁宥西都没再出现过。
出门时注意到他家一片漆黑,想必是出了门。
她看了眼手心里躺着的男款手机,心想只能看他在不在医院,再给他了。
泌尿科的夜班是从晚上八点到第二天上午查完房以后才可以下班。
因为晚上就诊</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