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风!”苏清泽道。
唤作邢风的年轻人回头看了一下苏清泽,见他抬手示意,才甩手放开了侍者。不料那侍者小弟却是个没眼色的二愣子,梗着脖子道:“抱歉,这是我们会所的规定,没有会员证不得入内。”
苏清泽倒是笑了起来,伸手挑起他胸口的铭牌,看了一眼说道:“回头让你们经理给你加工资!”说着拍了拍小弟的肩膀,便径自往里走去。
“喂!站住!”小弟还要阻拦,被邢风一只手拧住了胳膊,他一边痛得咧嘴,一边朝里叫唤道:“保安!保安!快拦住他!”
大厅里,听到动静的保安和大堂经理齐齐赶了过来。
“倾色”是一所顶级的私人会所,进出的客人非富即贵,随便走出来一个都是跺跺脚能让全市人民抖三抖的人物。自开业以来还没有碰上砸场闹事的人,安保人员已经闲得快长出草来了。这回终于碰上个瞎了眼敢惹事的,个个都拉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来。
索性大堂经理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只一眼就知道这苏清泽并非善类,且不说他身边这跟班的,一副冷面峻颜身手不凡的黑道架势,单单就苏清泽身上这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具备的。
这个世上有一些人,或许他们举止优雅、品位不凡,他们裹着名牌,喝着名酒,随随便便抽出一堆信用卡、贵宾卡……然而,剥开所有华丽的包装,里面裹着的不过就是一副庸俗不堪的躯体而已。
但同时也有这么一些人,嘴里说着毫无下限的黄/段子,举手投足粗俗不堪,即使浑身上下赤/条条的一/丝不挂,你也能觉出他的与众不同来。
所谓贵族,贵的不是外表,而是灵魂。
有言道,大俗即是大雅,一切俗到极致的东西,却也雅到极致。
“我/操!搞什么!”陆亭宣从外面进来,正好碰上这阵仗。他把手里的外套一把甩到那小弟身上,吼道:“自家老板不认识啊!我个暴脾气!瞧清楚了!我大哥!苏家二少爷!”
大堂经理擦了把汗,没想到第一次见大老板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心里又是怕又是庆幸,幸好自己及时拦住了几个保安。他赶忙弯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苏二爷!”
“什么苏二爷!苏大爷!”陆亭宣又是一顿吼。
“是是是,苏……苏大爷。”大堂经理背心里都是汗,这位祖宗的脾气是又狠又辣,算是几个人中间最难伺候的。
“行了,没什么大事。”苏清泽朝陆亭宣瞥了一眼。陆亭宣不耐烦的朝众保安挥手道:“散了散了!”
两人一同往包房走,苏清泽调侃道:“吃火药了你?”
陆亭宣扯着领带,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走到包厢门口,“嘭”的一脚踢开了房门。
里面莺莺燕燕正歌舞升平,被这突然的一声巨响,惊得顿时安静了下来,都朝着门口看过去。
苏清泽在陆亭宣身后进去,邢风照例留在了门口,面无表情的背着手臂,像是一具雕像。
“他这怎么了?”姚远怀里正搂着一个千娇百媚,见到苏清泽进来,便问他。
苏清泽摊了摊手,表示同样不解。
“滚滚滚滚!”陆亭宣见到一堆浓妆淡抹的女人越发心烦,一通乱赶。
“喂喂喂!讲不讲道理啊!”姚远怀里的女人识趣的站起身。他怀里一落空,顿时抱怨道:“这么大火气,谁惹你啦?”这地界儿敢惹他们哥们几个的,倒是稀罕。
苏清泽拿过茶几上的半瓶红酒,给自己倒上,看了一眼陆亭宣,不紧不慢的说道:“别不是被女人甩了吧?”
本是一句玩笑话,意外的是陆亭宣居然没有反驳。
“真的假的!”姚远顿时八卦状态全开,一屁股挪到他身边:“来来来!给哥们说说,这得多么勇敢的女人啊!敢甩咱宣子,改天带出来给咱膜拜膜拜。”
“滚!别和我说女人!老子讨厌女人!”陆亭宣一把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
“宝宝,看来你来错地方了!”包厢门被打开了,弄羽领着乔宝站在门口。
他家离海伦学院比较近,苏清泽给他打了电话,顺道就去接她放学了。刚进门就听到有人说“讨厌女人”的论调,他笑着转身去看乔宝。
乔宝看着他们,又指指自己,问道:“那我算不算女人?”
“你不算!”苏清泽笑了一声,说道:“你是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