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说:「大不了我剥回一勺子蟹肉给你。」
白雪岚说:「不行,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我不接受。」
宣怀风说:「呵,现在你倒教训起小孩子过家家了?你孩子气的时候,比我多着呢。」
夹了一块螃蟹在碗里。
他手指虽然灵巧,但对剥螃蟹这行当不熟,低头仔细地捣鼓了好一会,才剔了小半勺子肉出来,递给白雪岚。
白雪岚对他瞥着眼,没动弹。
宣怀风说:「你吃不吃?不吃我自己吃了。」
作势要缩回手。
白雪岚像一头被人在嘴里抢食的老虎,立即不客气地把手上那勺子夺了,一口倒进嘴里。
一边狠嚼,一边表达不满似地盯着宣怀风。
但大概是那小半勺蟹肉实在太鲜美,太甜,嚼着嚼着,英气勃勃的脸上忍不住一处疑笑,那笑意竟压抑不住,迅速散发开去,竟成了一张乐滋滋的笑脸。
宣怀风也忍不住莞尔。
两人相视而笑,像极了一对斗了气,顷刻又和好的孩子。
白雪岚说:「你尽管嘴硬,我知道你记得的。」
宣怀风说:「随你怎么猜。」
两人一边说,一边继续慢慢剔着香香辣辣的螃蟹,剔好一些,就不自觉地递给对面,都觉得这顿饭吃得很舒服,很有意思。
宣怀风问:「对了,我从城外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子,你藏哪去了?」
白雪岚说:「谁?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什么小白菜?」
宣怀风被逗笑了,说:「你不要乱拿人家的名字作践,她叫小飞燕,不叫小白菜。人呢?」
白雪岚问:「问她干什么?宋壬说,就是她身上的香气有问题,是很厉害的迷香,差点把你们给迷倒了。」
宣怀风说:「人家一个小姑娘,只会唱曲子,哪知道什么迷香。估计是展露昭他们布置的,和她无关。你难道还想对她严刑拷打?你对怀抿下的手够毒的了,要是对一个弱女子也下这种毒手,白雪岚,我可看不起你。」
白雪岚漫不经心地说:「我还不至于剁小姑娘的指头。你放心,人就关在后院。你这么关心她,我把她放出来,给你当小丫头使唤,成不成?」
宣怀风说:「我用不着丫头使唤,只是想看看她是否平安。只要你别草菅了她那条小命,我就代她谢谢你了。」
白雪岚说:「不和你扯这些,咱们办正事。」
宣怀风问:「什么正事?」
话音刚落,白雪岚已经站起来,拿白毛巾帮他擦了嘴,擦了手,然后把毛巾往桌子一扔,两手一伸,一起。
宣怀风顿时屁股离了椅子。
几个呼吸,人已经到了软绵绵的床垫上。
白雪岚脱了外套,扯松领带,踢了鞋,上床和他身贴着身,热气喷在他脸上。
宣怀风说:「刚刚才吃过饭……」
白雪岚说:「知道,也没说现在就做,至少让你先停停食。我看唱戏的台柱子出场,常常先在幕后来一段门帘搭架子,很有趣。今天我们也这样玩玩?」
宣怀风说:「什么门帘子搭架子?得意忘形,竟说听不懂的俏皮话。」
白雪岚笑道:「宝贝,你就没听过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翻过身,往床边的柜子里找了一阵,拿着一样找到的东西翻过身来。
宣怀风看见他手上拿着黑布条,吃了一惊,问他,「你拿这个干什么?」
白雪岚温柔地说:「乖,把眼镜闭上。」
宣怀风知道他是要不干好事了。
若在别的时候,宣怀风是绝不会配合的。
可是,这男人是他打算跟一辈子的那个人。
可是,这男人笑得这么温柔,迷人,让他目眩神迷,足以奋不顾身。
可是,他们吵了这么多天的架,这一刻,又要重新在一块了,就算面上装着不在意,实际上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在叫着白雪岚、白雪岚、白雪岚……
所以宣怀风,老老实实地闭上他漂亮的眼睛。
让那黑布条覆在眼上,不松不紧地在后脑勺打了一个结,遮蔽视线。
周围变成一片黑。
看不见任何东西,其他的感觉反而灵敏了。
白雪岚指尖解开他的衬衫纽扣,在锁骨上轻轻一触,宣怀风就倒吸了一口气,「嗯……」
白雪岚轻声说:「别喘,别喘。你一喘,我们这门帘就唱不成了。」
可他自己也在喘着,在被宣怀风的压抑的喘息诱惑着。
低下头,舌头在软滑肌肤上探着。
宣怀风又是一声低呼。
脖子上痒痒的,像被热水打湿的蛇在上面颤抖着爬,心惊胆跳,却没有一点恶意。从项颈往下,爬过肩,留下弯弯曲曲的湿热痕迹。
吸着</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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