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火,不用了,死人是不会感觉到冷的。”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凉飕飕的毫无活人味,仿似幽灵所发。他是田清,带领一百余名四方会高手,在长江北岸接应,眼见殷百仇船毁人逃,己方人员惨叫不绝,自己却无能为力,待萧景上岸后便率人将萧、何二人包围。
萧景的佩剑为祖传宝剑,重达三十余斤,刚才为了游到岸边,将祖传宝剑扔进江里。
田清对手下道:“女的不要伤,男的就地处决。”
众手下一拥而上。
萧景拳脚齐施,舍命保护佳人,不一会儿身上便挂了彩。腿上、背上鲜血长流。何其美不愿萧景为救自己而送掉性命,几次催道:“萧公子,你别管我,你自己逃吧。告诉我的徐郎,叫‘他’为我报仇。”
萧景心中一酸,自己在为何其美拼命,她心中却在想着别的男子,出手却变得更狠了,从敌人手中抢过一支长剑,状若疯虎般向敌人疾刺,瞬间便击毙十几名敌人,然后抱着何其美急逃,慌不择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发现进入深山中,回头一望,竟无人追来,心中稍定。原来田清见敌人武功突然增加了一倍不止,不明所以,震惊之下不敢追敌。
萧景寻了一个避风的地方,拾来枯枝,生起篝火。何其美这才看清萧景遍体鳞伤,鲜血染红了衣服。尤其是小腿和背上两处伤口,皮肉外翻,深几见骨,令人怵目惊心。
何其美惊呼:“啊,你受伤了!”
萧景抬头望了何其美一眼,平静地道:“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最深的伤在……唉,不说也罢。”
何其美讶道:“你好像有心事?能不能跟我讲?也许我能为你分担烦恼。”
“啊,没事,真的没事。如果姑娘相信在下的人格,请快脱下衣服烘干,浸了冷水很容易着凉的。”
萧景说罢转过身去。
何其美暗忖看样子萧景不是坏人,他一身武功,若要对自己非礼真是容易之至,且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若不依他所言,岂不太伤他的自尊?若他回头,自己便嚼舌自尽,反正命是他救的,还给他也不亏本,遂含羞解下湿衣,只剩一条贴身红肚兜。
火烧得很旺,不一会儿衣服就烘干了。何其美匆匆穿好衣服,正待开口,萧景已听出她穿好了,问道:“何姑娘,穿好了吗?在下可以转身吗?”
何其美想到他能听见自己宽衣、穿衣,脑子里也不知想些什么,顿时粉颊羞得通红,含羞道:“我穿好了,萧公子,你也烤一下衣服吧?”
萧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将衣服脱得连都不剩,虽然面前有一个人,但她绝不会回头,也用不着害羞。萧景烘衣服可比何其美仔细多了。何其美只觉时间过得特别慢,又不好意思问“你烘好了吗”良久才听见萧景道,“在下穿好了,姑娘可以回头了”何其美转过身来。两人想起刚才的香艳,互相看了一眼。何其美羞涩地低下头。不一会儿,何其美抬头问道:“你的伤……疼不疼?你身上有没有金创药?”
萧景支吾道:“这个,这个嘛,药是有的,只是不敢劳驾姑娘?”
何其美明白他的意思,他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其中有些伤口的位置是女孩子不便观看的,心中暗想:“这个人太正人君子了。”
感激地道:“萧公子千万不要这么说,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来,让我给你敷药。”
萧景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一寸半高,直径跟铜钱差不多大的乳白色瓷瓶,拧开瓶塞,递给何其美,道:“这是我家祖传的金创药,效果很好,只要一点点就行了。”
何其美小心翼翼地给萧景全身各处大小伤口撒上药粉,又撕下衣襟给萧景包扎伤口,花了近半个时辰,伤口总算包扎完毕。折腾了一晚,两人都很倦。何其美虽然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不能跟不相干的男子睡在一起,拼命抵制睡意的袭击,可是到了下半夜还是熬不住,倒头就睡。
萧景则打坐调息,一面疗伤,一面为何其美当护卫。第二天早晨何其美睡醒后,萧景就去打猎。
猎物不易找,萧景又担心何其美有危险,不敢走远,半天才打了一只野鸡,拔了毛,开膛剖肚,清洗干净,重新生火,折了一根树枝插着放在火上烤。两人扯着闲话,不知不觉野鸡已经烤好了,香气四溢,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
萧景正待取下野鸡与何其美分着吃,忽然听见林间传来沙沙声响,细辨之下一共来了十几人,料是敌人追来,便将插野鸡的树枝倒插在地上,递给何其美两根树枝当箭用,自己抓了一根,小声道:“你拿着,敌人来了。”
说完就揽住何其美纤腰,足尖一点,跃上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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