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随州也陷落了?”
阮凌信几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张海等人每攻陷一州,便如同抽走他们一根骨头,几人还能支撑多久,谁也不知道,阮凌信有些失措的站起身,急声问道:“那郭邈山呢?郭邈山到了何处?”
“禀阮经略,郭邈山自房州沿粉水东进,人马超过五千,已经过谷城,前锋逼近城西的牛首镇。”
阮凌信听了颓然坐下,手脚冰凉,从郭邈山、张海俩人的行动来看,将襄州外围扫清后,是准备强夺襄州了,如今已经不是出不出战的问题,随着郭邈山、张海两路人马不断壮大,对襄州形成了合围之势,凭城中两三千士卒,能不能保住襄州还两说。
郭邈山几百人时,就能击溃光化军数千人,也击溃了阮凌信等人的信心,如今叛军壮大了十来倍……想到这,阮凌信彻底的崩溃了,歇斯底里地喊道:“来人啊!传本使命令,紧闭城门,各军上城备战,准备好滚油擂木等守城器械,另外招募城中青壮上城墙,与士卒共同守城,务必守住襄州,等待朝廷援军到达。”
谷城东南,数千叛军在那面郭字大旗的带领下,一路向东急进,郭邈山是典形的关中大汉,三十五六岁,大刀眉,鹰鼻,双目冷冽,高大的身躯透着一股彪悍的气势。他原是禁军一个队长,在士卒中很有威望。
大宋关扑之风不但民间盛行,军中同样蔚然成风,正月初二,恰逢年节,商州驻军士卒又于军营中聚赌,郭邈山输红了,怀疑另一个都头出老千,因为是过节,大伙都喝了酒,双方先是争吵,不久动起手来,两人的手下都加入进来,打成一团。
军中聚众打架原本也是家常事,只要不出人命,上官最多也是责罚一下了事,但这次偏偏出人命了,先是郭邈山失手打死了那个都头,对方一见头领死了,也红了眼,拔刀便冲上来。
这下子双方刀枪齐上,死伤了十来人,郭邈山和张海知道事情闹大了。留下也必被军规处死,于是带着那参加打架的几十个手下叛出来,一路南下,原本是打算抢些钱粮后上山落草的。
谁知在商洛县无防备之下,竟被他们轻易攻下县衙,俩人顿时雄心大涨,想起当年刘邦一个市井无赖,尚能创下大汉几百年江山,何况他们本身军事才能就不错。
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也要博个五鼎烹,于是俩人一商量,决定大干一场,在商洛开仓放粮,释放刑徒,招募市井无赖,联络附近的山贼,然后一路南下京西南路,到邓州城下时,一战将光化军数千士卒击溃,夺得许多刀枪铠甲,更是声势大壮,从者如云。
鉴于京西南路已经没有多少可战之兵,郭邈山和张海决定兵分两路,张海沿襄州东则南下,郭邈山沿襄州西面南下,先攻陷附近几州,迅速壮大自己后,再合围襄州这个路治重地。
如今眼看原定的战略目标就要达成,张海攻陷随州后,也很快会西进,到时两军猛攻襄州,凭城中那两三千残兵败将,郭邈山觉得拿下襄州已是轻而易举的事,不禁踌躇满志,看着身边这五千多人马,虽然铠甲不全,武器也各色各样,但队形却算整齐,从伍长、什长到指挥使,郭邈山全套用大宋禁军编制,层层管理,蔚然成军。
前方一骑飞驰而来,离郭邈山几丈远翻身下马大声道:“报!郭将军,前面二十里便是牛首镇,前锋刘指挥使让小的来请示郭将军,咱们是在牛首镇等张将军他们,还是直接攻到襄州城下。”
郭邈山浓眉一挑,沉声问道:“张将军他们如今到了何处?”
“回郭将军,张将军他们四千人马已经出随州,向西扑襄州城而来,估计明天就能到达。”
郭邈山脸色欣然,大喝道:“好!襄州城中只有两三千残军败将,咱们何惧之有,你让前锋刘指挥使暂停牛首镇,多派斥侯查探襄州城中动静,等我大军一到,咱们就直取襄州!”
“得令!”
等传令兵一去,郭邈山又大声对身边的手下喊道:“兄弟们!加把劲赶过去,随本将一举夺下襄州城,襄州城乃是路治所在,繁华富庶,等拿下襄州城,本将承诺,必大赏三军!”
身边这些亡命之徒听了这话,人人两眼放光,如狼似虎的嗷嗷叫起来,精神百倍地向襄州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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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过节得走亲戚拜年,太忙了,而且昊远的电脑是台式机,未能带回老家,只能坚持每天发一章,抱歉抱歉!祝大家龙年大吉!鸿运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