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周衙内,您喝多了!”
“您才喝多呢,滚!美人,本衙内来也!”
许清把荆六郎叫进来,吩咐他们稍安勿躁,然后端起几上的清茶,轻汲一口,一副闲适安然的样子,仿佛对那周衙内越靠越近的花船浑然不觉,走南闯北这么久,旅途寂寞啊!难得遇到这么好玩的事情消遣消遣,他还真怕错过了人家周衙内的表演。
水儿却嘟着嘴望向他,眼里又浮上了几分幽怨,最后干脆别过脸去说道:“大人真将水儿弃若弊履吗?人家这样欺负水儿,大人都能视而不见,好教水儿伤心!”
“呃,有人欺负你了吗?说!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我们水儿!”
“你……”水儿为之气结,接着就听两船轻撞在一起的响声,一晃之间让许清和水儿都有些坐不稳,外边再次传来那周衙内的叫嚷声:“水儿姑娘,美人儿,快快过来陪本衙内喝几杯!”
许清听了对水儿眨眨眼,戏谑道:“呃,水儿!有人找你呢,还不快去,做人要有礼貌!”
水儿气得伸手在他腰上直扭,许清抽着凉气赶紧说道:“水儿放手放手!好吧,说不得本侯爷今天,也要来个冲冠一怒为红颜!”
说完他在小几上狠狠的拍了一掌,抄过旁边半坛阿曲酒猛灌几口,挺身昂然而起,如站在易水边准备刺秦的荆轲,朗声诵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呃,这个调调不对!怎能一去不复返呢?”
许大官人涨红着脸,干咳几声,干脆扯开嗓子唱道:“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许大官高唱着战歌,雄赳赳气昂昂的出船舱去了,剩下水儿一个笑得软若春水,浑身无力的倒在软榻上直抽抽。
许清出得舱来,见护卫们坐的几条船不远不近的缀在前后,河道上行船众多,倒也不太显眼,荆六郎也一脸戏谑的地站在船尾,见许清出来,他干脆在船尾一坐,看样子是准备充当路人甲的角色了!
这时那位主角周衙内终于按耐不住,带着一身酒气跳过船来,他们的花船比较高,虽然两船紧靠着,还是一个踉跄差点栽到河里,幸亏他两住手下眼明手快,也随着跳下来扶住了他!周衙内站稳后,喷着酒气上下打量了许清两眼,傲然问道:“你,什么人?”
“地球人!”
“本衙内不管你是什么球,水儿姑娘呢?快让他们出来陪本衙内喝几杯!”
被忽视了,被赤裸裸的忽视了,爷可是男二号啊!而且忽视不要紧,可你别骂爷是什么球啊!台词是这么写的吗?许大官人怒了,再顾不得做演员要有德艺双馨的觉悟,准备半道撂挑子不演了。
“停!”
许大官人正准备揉身而上,在周衙内身上活动活动手脚!花船上的刘得星临时充当导演,跳下来叫‘咔’了,
“这位兄台,这只是一场误会,周衙内乃常州知府的大公子,今天在船上玩得开心,多喝了两杯,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兄台多多海涵!在下扬州商人刘得星,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刘得星插到两人中央,躬身给许清施礼,嘴里说得十分客气。
他不象周衙内一样狂傲惯了,加上喝得半醉,对四周一无所觉,作为扬州人,周得星对水儿可说是非常了解,一般人想求得一见都难,如今许清能带着水儿同船出行,这本身就说明许清的身份不简单,加上四周几条船有意无意地缀着,船上的汉子个个身强体壮,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所以赶紧跳下来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