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胡雪岩问起,许清自是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他原本的生意就是西北边贸这一块。与西夏的边贸是否重开,对他关系重大。
“老胡啊,西夏这块目前不方便多说,双方还僵持着,但估计大仗短期内是打不成了,至于榷场何时重开还很难说,你目前别私下动什么手脚就是了,否则出事了别怪我不帮你。哦,对了,我知道你青唐方面也有生意,可能的话尽量帮我收集青唐一带军政,物产等各方面的信息,真做好了,少不得你的好处。”
胡雪岩老脸有些尴尬地笑道:“哪能呢,有侯爷您在,我岂能不等侯爷你的指点,便私下动手?青唐方面侯爷您也放心,我会交待下去,尽量帮着收集讯息,只是侯爷,咱们大宋对青唐也……”
方有信干咳几声,淡淡地对胡雪岩说道:“老胡啊,过了!侯爷今天招咱们来,是谈银行的事的!”
许清瞄了胡雪岩一眼,这丫还真不放过一点可利用的机会。他没有责怪胡雪岩的意思,几人的关系摆在这里,如果说他一点都不想通过自己,得到些消息那是怪事。
“老胡啊,在你能力之内,你且多留意些刚才我说的事,包括西夏的消息,你放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有一天你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几人又扯了一阵,方有信看看一直没说什么话的梁玉,悄悄拉胡雪岩一下,两人先告辞出去了。
许清这才侥有兴致的盯着梁玉打量起来,交领的小袄穿在外面,便是冬衣也遮掩不住她窈窕的身材,静静婷婷地坐着,安若处子,手上戴着一双毛茸茸的白手套,这是许清那天指点了一下,让她家新推出的产品。
“玉儿,怎么不帮拿一双过来,这出门骑马拿着缰绳手可冻了。”
梁玉举起自己的双手翻转两下,含笑说道:“谢谢子澄了,这两天一下雪,这手套卖得不错呢。”
“你……”许清有些气结,望着答非所问的梁玉,恨不得上去把她纠过来抽几下屁股。
“谁让你不让人省心来着,下这么大的雪,出门不坐车偏逞强骑马,冻着才好!”
嘴里是这么说,梁玉还是忍不住朝他手上瞄了一眼,见他拿笔的手没事,暗暗松了一口气。
“玉儿,东京比江南冷得多,你出门可要注意点,多加点衣裳,反正你穿成怎样我都觉得漂亮。”
“我在东京都呆两年了,习惯了,你不用担心我。对了,子澄今天突然查银行的细账,想来另有深意吧?”梁玉是个心思如发的人,才不会相信许清做些无用功的事。
许清静静地看着她的娇靥,笑了, 门外的雪花还在飘飘洒洒地落着,屋了悄然无声,梁玉被他看得双腮微烫,娇嗔道:“不说就不说,这样鬼鬼祟祟的看着人家做什么?”
“有人说,明年天会大旱!”许清觉得偶尔捉弄她一下就好,在梁玉快坚持不下去要逃跑的时候,他及时地说道。
“明年天会大旱,跟你查银行细账有什么关系?子澄你是……”
“呵呵,现在言之过早,何况明年会不会大旱鬼才知道,玉儿啊,我觉得我们把宝贵的光阴,浪费在这话题上太不值得了,不如咱们说些悄悄话好了!”
“什么悄悄话?”
“自然是你侬我侬的贴心话,才会悄悄的说喽!”
“登徒子!”
美人儿抛下三个字,款款消失在门外,许清嘿嘿笑两声,抽出一张大白纸,然后趴到桌上自顾着画起各种水车的图形来。